第9章 不喜欢鸟
不对！
兰兰说亲眼看到的就是戚玥，但是以戚家佣兵的实力，他们怎么可能让戚家的小姐暴露？
还有他也查到了那天晚上戚玥去了黑市，后来就直接回了戚家。
那——
就是兰兰故意说是戚玥？！
用意就是让自己对付戚玥？！
思绪理到这里，张父恨不得现在就冲去房间大骂女儿一顿，同时庆幸自己被戚玥赶了出来。
要不然，他差点就跟戚家直接卯上了。
张父随后一一分析怀疑，大有很快能揪出幕后之人的意思，可他自始至终都没联想过罗忆南，而事实却是被小看的人中，真的隐藏着一名大佬。
所以小看或看轻别人，也许有一天就会是失败的导线。
……
第二天天刚亮，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出现在戚玥房中。
“早啊。”戚玥惺忪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一点都不意外来了个不算陌生的陌生人。
有句话不是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吗？
她大大方方伸出左手，“看在我配合的份儿上，就用针扎吧。”
皇甫墨被戚玥的反应和乖顺看得怔住，再看看女子把头埋在被子里，手上紧绷，分明就是怕的要死的模样。
“不需要。”
话一出口，皇甫墨倒是自己先拧了拧眉头，问道：“为什么要拒绝？”
戚玥：“……”不要自己的血？
戚玥心头一松，爬起来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帅得人神共愤，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男人。
她说：“那我先问问你是谁？姓什么？叫什么？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天天让人来我家？为什么要接受什么？又为什么不能拒绝什么？还有其它等等等等。”
“所以兄弟，你肯定是走错了门。”戚玥忽闪忽闪的桃花眼肯定的看着男人。
那种绝对肯定的小眼神，加上她太过逆天的容貌，怕是谁都不忍反对。
皇甫墨却直接忽视了她，“你确定要拒绝？”
两人明明是第二次见面，其中还有戚玥认定的私仇在内，可他们说话的模式，就好像是熟人。
一定是他的人天天来给苏战他们当陪练的原因，戚玥如是想。
“如果拒绝会被你咔嚓的话，”戚玥摸摸自个脖子，“那就来吧，十八年后，本小姐说不定还是一纯爷们儿。”
纯爷们儿？
皇甫墨的反应竟是诡异的看着女生娇嫩无比的脸，如泼墨般的眼眸闪过一丝兴味。
还有女人不同别人的大方洒脱，冷静自信，莫名的让他生出几分好奇，于是直言道：“我需要你的灵力，你可以提条件。”
如果皇甫墨可以透视，就能看到戚玥藏在被子里的手比了个大拇指。
洛晨天天来戚家，天天被兄弟们轮着练手，却从没做出过分的举动。
她就知道这人有求于自己，戚玥小小得意了一把，“本小姐从不缺什么，自然提不出条件。”
是提不出条件，不是没有条件。
皇甫墨深深看了一眼戚玥，那种犹如看蝼蚁、看死物的目光，看得戚玥浑身寒毛直竖。
这人想杀她！
然——
男人摊开手心，掌心中就凭空出现一颗极为艳色的五彩珠子，拳头大小，上面隐隐散发出一缕缕气浪，强悍到压迫的气息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窒息！
不，是一种令人灵魂颤抖的威压！
是一种随时就能粉碎她整个身体的绝对力量！
可它又有海纳百川的包容，令人舒畅惬意！
就是那种包容，令戚玥就像中邪一样慢慢靠近它，顶着无比的压力、顺着无知的牵引慢慢伸出手。
她要它！她渴望它！
在手指触碰到珠子的那一刻，她好像听到男人说了句什么，还不待她抬头，刺目的光芒直冲云霄，不到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像晴天划过一道闪电，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而男人手中的珠子——
“怎么不见了？”戚玥的手还保持在摸珠子的动作，她好奇的戳戳男人的手心，“你收回去了？”
“呵……”
男人轻笑的声音酥麻缥缈，戚玥不禁抬头，就对上一双美得潋滟无双，也幽深得琢磨不透的眸子。
眼前的男人比罗忆南还高出一些，笔直不单调的身材介于伟岸与颀长之间。
他黑色华丽的锦袍倒是跟戚玥的穿着类似，简单、奢华，也只有袖口、领口及下摆绣着祥云的暗纹。
腰间寸半宽的腰带显得他下半身格外修长，裁剪合身的尺寸衬得他线条精壮，一看就是满满的力量，又没有佣兵们的粗犷，而是一种不羁和野性。
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有型凉薄而性感，犹如雕刻般的脸型一看就是锋利的代表。
整个人看上去既有高高在上的王者霸气，又有让人退避三舍的寒意，可他偏偏生就一潋滟无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眼睛。
很美很美，戚玥却在里面看到了死寂。
对，就像他们第一次交手，他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收人性命的阎王，凡人在他眼里只是一堆枯骨。
皇甫墨收回目光落在自己掌心，薄唇轻启，“从明日开始，你的灵力属于我的。”
“你故意的？！”戚玥顿时炸毛了，“你故意拿出珠子，故意让我去……”
戚玥的脑中灵光一闪，她眯眼阴森森看着男人，“你在试探我？你的真实目的只是需要我的灵力？”
“你很聪明。”皇甫墨一字一顿，说完话便大大方方走出戚玥房间。
是的，他是怀疑女人有多种属性，才拿出五行珠试探，只是连他都没想到，女人不止能引起五种属性共鸣，还能吸收五行珠！
不，不是她在吸收！
如果他没感应错，五行珠在消失的瞬间，女人身上散发出属于法器的虚无气息，就是在那里，也是极少极少的存在。
所有器皿中，有形无灵为器，有灵有形为神，有灵无形则为魂！
是魂器！！！
在这最低层的凡界，她居然拥有上界都很少人拥有的神器，还有传说中的魂器。
她，到底是什么人？！
戚玥眼睁睁看着男人出了房转弯，十有八九去了客房，她真想把自己的手剁了，不，是绑起来。
不过她也没郁闷多久，就见她念念有词的消失在房间。
……
青草悠悠，纯净的空气令每一个毛孔全部张开，贪婪的吸收舒畅无比的活力。
这么多……灵力！
戚玥迷茫的环顾一周，要不是早有猜测，她一定以为自己在大草原，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她缓缓站起了，脚下凉凉的软软的触感，一点都不像踩在草地上，而是踩在厚厚的毛绒地毯上。
戚玥赤脚走了几步，记得她碰到那颗珠子后，整个人几乎被滂沱的力量碾压。
在那一刻，脑子中一片混沌后，那力量也随之消散。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就是空间，一个只属于我的小世界。”戚玥双手环胸，微微抬头看着虚空，“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
几个呼吸后。
“玥。”
戚玥：“……”
戚玥双眸圆睁，樱唇紧抿，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般。
她第一次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该抖两抖还是牙酸，是郁闷还是头疼。
她眨眨泛酸的眼睛，问一只——鸟。
对，是一只一步一步走来，几乎被青草淹没的鸟，是一只比麻雀稍微大点、还能说人话的鸟，是一只浑身乌漆嘛黑，找不出一根杂毛的鸟。
“从我五岁那年差点挂了开始，一直跟本小姐说话的……是你？黑冥？”一只鸟！
虽然但是，黑鸟的一个玥字，确确实实是她听了十几年的声音。
浑厚绵长，让人踏实。
“不，玥五岁那年已经身亡。”黑鸟停在戚玥两丈远的地方。
知道是事实，戚玥心头还是一跳，“不是你说的只要我愿意就可以留下么？哪来的身亡？”
话一落，她又双眼放光，声音发飘的看着黑冥，“我记得你说过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莫不是这个世界不能决定我的生死？”
黑冥：“……”想象力挺丰富。
戚玥的脑子里不由得浮现一出画面——
墨发飞扬的自己站在五彩云端，云淡风轻的拂袖一挥：本尊寿与天齐，不老不死，岂是尔等凡人妄想比肩的？
偏在此时，黑冥一盆凉水浇下，“无论是何人生在何界，生死皆有定数。”
戚玥：“……”不喜欢鸟。
黑冥继续道：“当年玥之所以继续存活，全是因这魂器‘月莲’、及时保住了玥的神魂，并以空间之力强行送玥回归肉身。
“它亦失去太多本源之力，此方天地才迟迟不得修护，再者它与玥相辅相成，如若不是五行珠，以玥的修炼速度，恐百十载难以恢复。”
相辅相成？五行珠？五种颜色？
“原来如此。”戚玥摩挲着指尖，“难怪我一见到那颗珠子就跟失了魂似的，看来不是本小姐想要，是月莲空间需要它补充能量。
“只是这个五行珠是什么东西？依我的感觉，它跟我在黑市购买的玉石相似，不过是力量大小、属性不同而已。
“还有这里，你不是说只要我进来了，就有无数奇珍异宝，现在呢？除了草还是草……”
“玥的时间不多，不如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