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男朋友
凭什么?
在听到庄采南话语的一瞬间,哪怕知道不成熟,但苏鹿还是想问上一句,凭什么?
可时间已经抹去她太多棱角。而且她怯懦从庄采南口中得到扎心的答案。
因为他们两人就不像只是普通的上司下属那么简单。
庄采南却不管她想听不想听,直截了当道,“大家都是女人,勾搭别人男朋友这种事情,劝你别做。别人会怎么样我不管,你再纠缠景深,不要怪我不客气。”
男朋友……
苏鹿微抿唇瓣,没有做声。
周围明明没有围观的人,自己却依旧如同被当众甩耳光一样难堪。
比起说是难堪,不如说是难过。
撑过了五年的煎熬,可自己早已没有了机会。
庄采南说完就转身朝着会厅方向走去。
半路中,她眯了眯眼睛,看向远处那个先前纠缠苏鹿的秃顶男人刘启明。
庄采南脚步一转,朝刘启明走了过去。
会厅里。
江黎手插在裤袋里,吊儿郎当地跟在薄景深后头。
笑道,“你这何必呢?死鸭子嘴硬了吧?明明很想带她进来,装什么高冷无情啊。你要真那么无情,你台风天跑出去英雄救美?”
江黎说着,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还为爱负伤?”
伤口被轻拍了一下,激起的疼痛让薄景深略略皱眉,“你手上还有没有点数了?”
江黎一笑。
薄景深朝会厅门口淡淡一瞥。
江黎:“别看了,没进来呢。人不要面子的啊?再说了,这会厅里的演讲又不是人人都能进来观看的。”
薄景深睨他一眼,“你知道个屁。”
主办方的主持人走了过来,“薄先生您好,我是今天的主持,来和您对一下流程。”
薄景深面朝着会厅门口的方向,和主持人对流程。
直到把流程对完,主持人请他先入座,演讲马上开始时。
他都还没看到苏鹿从门口进来。
那封邀请函……她该不会根本就没看见吧?
苏鹿没进来吗?
她当然进来了。
赶在第一场演讲开始之前,截止入场的最后一刻,她悄摸溜的进了会厅。
还是没能忍住,因为薄景深今天会上台演讲。而苏鹿想看看。
但她没按照邀请函上的座号,去坐那最前排最好的位置,而是在后排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演讲一开始,周围的灯光都暗下来了。
每一个上去演讲的人,都是在领域里有着杰出成就和发展的人。
有的人是眼光独到投资了好的项目,有的是能力出色研究了好的项目。
甚至不少都是年轻人。
比如此刻台上正在演讲的,就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研发的柔性屏项目,不难看出巨大的前景,要是能投资这个项目,未来可期。
苏鹿听得挺认真的,然后就有讨厌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小鹿,你也对这柔性屏项目感兴趣?”
刘启明声音如常,听起来就像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苏鹿不得不佩服刘启明,也难怪这人能做成生意赚到钱呢,这能屈能伸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苏鹿皱了皱眉,没有做声。
但刘启明根本不在意她接不接话,继续道,“这两年地产不好做,你爸想在科技领域分一杯羹,薄总进军国内市场,打算在丰城搞那个高科技园区,你爸就很感兴趣。”
“哦。”苏鹿冷淡。
刘启明没生气,反倒笑了一声,“小鹿,生意人太意气用事是不行的。”
他继续道,“总之,薄总对这个柔性屏项目是势在必得,你爸让你过来给他当临时秘书,莫不是苏氏也想分一杯羹?”
苏鹿闻言,眉梢一挑,没再意气用事,说得模棱两可,“好项目自然人人想要,我跟着薄总,想分一杯羹也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吧。”
“说是这么说,但可不见得明智,虽然博盛是大资本,但现在国内的厂商更趋向于国内的市场,薄景深在外头生意做得再大,毕竟是外资,进军国内市场艰难险阻也不是没有。”
“柔性屏这种健康成熟的项目,摆明着怎么样都不愁投资,在国内发展还能有政策上的优待,没有必要冒风险。”
“我倒是可以给你引荐一下这项目的负责人,你不是作为薄景深的秘书出席展会的么?你不妨去聊一聊。”
苏鹿听他说完这大段,忖了片刻才道,“所以呢?刘总有什么条件?”
生意人不能太意气用事,也不相信天上掉馅饼。
刘启明笑了笑,“今晚有个饭局,你陪我去。正好这柔性屏项目的负责人,也会来今晚的饭局。也不算我开的什么条件吧,无非是各取所需,就当我对刚才的无礼行为做出的补偿?”
苏鹿没马上答应,只道,“再说吧。”
“行吧,我到时候把饭局所在位置发你。”
刘启明倒也没继续在旁边叨叨。
而且就算他再叨叨,苏鹿也已经没心思再听。
因为……薄景深要上台了。
第一排座位上,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站了起来。
主持人简短的几句介绍:“接下来将要上台的,是博盛集团的创始人,薄景深先生。博盛集团在薄景深先生的领导下,在互联网科技,电子游戏,人工智能,全息投影等领域,都有着非常显著的成绩和成就……”
薄景深在掌声中走上台去。
聚光灯落在他身上,他从容不迫地开口。
庄采南给他准备的稿子根本没有派上用场,他完全脱稿演讲,声音低沉馥郁,语速不疾不徐。
因为今天的演讲视频会在网上播放,所以他在用中文讲过一遍之后,又用英文讲了一遍。
只不过,全程他都表情淡漠,没有丝毫笑容,好像总也不开心似的。
每个人演讲完之后,全场的灯会亮起来一下。
就在这灯光骤亮的短暂瞬间,这个从始至终都很冷漠的年轻总裁。
巡梭的目光在看到会厅后排座位的某一处忽然顿住,锋利的眉毛轻挑眉梢。
尽管那张冷漠英俊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就莫名仿佛没有先前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