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程昭上前行礼，却被敏妃一把抓住手腕，“明静呢！本宫的明静呢！”

程昭吃痛，“敏妃娘娘，您冷静一点！”

还是和安拉开了敏妃，喝道：“敏妃！明静没事！她在内室，太医也在里面呢！”

敏妃被推倒在新竹身上，“明静……”听到明静没事，又朝内室跑去。

“小主！”樱桃掀起程昭的袖子，白嫩的胳膊上印着几道红痕。

“没事。”程昭知道，敏妃是爱女心切。一向庄重的敏妃从未有过如此慌乱的时刻，连衣衫不整都无暇顾及。

内室里，敏妃抱着明静痛哭，心却实实在在放了下来，一再向吴太医确认明静性命无忧后，敏妃擦干了泪，吩咐新竹，“你好好照顾明静。”又对一直守在一旁的采兰道：“你跟本宫出来。”

见敏妃出来了，程昭看过去。却见敏妃径直向自己走来，然后就跪下了。

程昭想都没想，立刻闪到一边，避开这一跪，然后去扶敏妃。您一个妃位跪我，这可不行。

“敏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李黛云眼睛通红，看着程昭眼里满是感激，“宜婕妤，明静呛水不醒，是你救了明静的事，本宫已经知道了，还有你吩咐你的宫女救明静上岸。这份恩情，本宫铭记于心！”

刚刚在内室里，采兰把这些都说了。

“还有和安公主，多谢你了。”敏妃又对和安行了半礼。

程昭有些不好意思，“也是嫔妾碰巧在那……谁遇到这事，都会救的。”

“就是，明静是本宫的侄女，敏妃，你不用这般。”

敏妃摇摇头，“恩便是恩，日后明静好了，本宫也是要让她亲自感谢你们的。”朝她们一笑，又道，“你们先坐，本宫，处理点事。”

敏妃转过身，脸色一变，笑容不见，走向还跪着的采菊等人，一巴掌就打在了采菊脸上，长长的指甲划过，在采菊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娘娘，娘娘！”采菊被这巴掌打的眼冒金星，还记得求饶。

“本宫让你们照顾大公主，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敏妃的脸上充满怒气，声音也是刻骨冰寒，“本宫说过，大公主年幼，你们一定要寸步不离，可是为什么！大公主会落水？”

明静自来乖巧，凡是自己的说过的话一定记在心上，自己不止一次地告诉过她，湖边危险，千万不能自己靠近湖边玩耍。

所以，明静是不可能自己跑到湖岸边的！

那就是这群刁奴挑唆！

“娘娘！不是的，奴婢本也是跟着大公主的……”采菊慌忙解释。

敏妃打断了她，“你闭嘴！”却指向采兰，“你来说！”

虽然采兰主动下水救明静，可敏妃并不会因此就不罚她。

和程昭救人不同，程昭是妃嫔，她吩咐自己的宫人救人，她自己救人，那只能是她心善。便是她袖手旁观，别人也只能说她冷漠一点，不能怪她。

可采兰采菊，是奴才，救主子是分内之事！

像采兰这般，还可以说句忠心耿耿，但如采菊，胆小如鼠之辈，便是说句叛主也不为过，若不是留着还有用，敏妃恨不得现在就叫人拖她下去打死！

也是如此，看在采兰还算忠心，敏妃还愿意听她说说事情经过。

采兰跪着，她刚从水里出来，只换了身衣服便去照顾大公主，此时还瑟瑟发抖着，还努力保持着身形，向敏妃禀报。

“今日大公主想要去凌波湖放风筝，奴婢们跟着，大公主玩了一会，想要更衣，奴婢本想跟着的，可采菊说她一个人跟着大公主就行，不让奴婢们跟着。”采菊和采兰不同，采菊原是敏妃身边的宫女，是敏妃指到明静身边照顾明静的。

而采兰，是这两年才分配到明静身边的。

也是因此，明静身边的人都听采菊的话。这事敏妃也知道。

“奴婢们在原地等了些时候，还不见大公主和采菊回来，就去找。找到假山旁边，却只见到了采菊一人，奴婢问她大公主呢，采菊慌乱着说大公主不见了，才说完，就听到了有人落水的声音。”

“奴婢跑过去看，竟是大公主落水了，奴婢就跳下水了。”

采兰这般说着，其他宫女也跟着点头，她们都是可以作证的！

采菊白着脸，跪爬到敏妃身边，“娘娘，娘娘您听奴婢说，奴婢是一直跟着大公主的！只是在大公主更衣后……奴婢，奴婢肚子有些不舒服，奴婢就让大公主等一会儿奴婢，可没想到，奴婢出来后，大公主却不见了！”

“是奴婢的错，娘娘您要打要罚都可以，娘娘！只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回答她的，却是敏妃一记踢心脚。

“混账！你区区一个奴婢，竟有胆子叫公主等你？”敏妃差点气死，其实这事很明白，采菊一直仗着是自己派到明静身边的，觉得与众不同，也一直管着下面的宫女。

后来这个采兰来了，还挺得明静喜欢，于是采菊就恨上采兰了，怕采兰抢了自己的地位，于是有意无意地不让采兰靠近明静。

越是知道原因，敏妃越气，你一个奴婢，哪来的胆子左右公主的想法？公主想用哪个宫女，还要你同意才行？

“来人，给本宫将采菊拖去司礼监！”这样的奴才，乱棍打死也不足惜！

“娘娘！娘娘！奴婢知错了，你饶过奴婢吧娘娘！”采菊磕着头，额头上红了一片。

而这时，皇上皇后来了。

看着跪了一院子的人，傅景皱眉问道：“明静怎么样了？”他本来在长宁宫里看明珠，听到消息便和皇后赶过来了。

明静是他的长女，不可能不焦急。

程昭和安过去行礼。

“你们怎么也在这？”皇上皇后只知道明静落水了，其余的还不知晓。

“皇兄，明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吴太医也瞧过了。不过人还发烧着，在偏殿睡着呢！”和安将情况告诉傅景。

“还是进去看看。”沈从蓁道。两人又进了偏殿，看了明静，又细细问了太医，确定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这才出来。

又问敏妃程昭等人详细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