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程昭这晚是在昭阳宫的浴池里洗的澡，舒舒服服地泡了半小时，裹着浴袍就出来了。那浴袍是她让空窕她们帮着做的。只洗澡后会用。

之间从后头穿过，便到了卧室。

这卧室除了比之前更大些，东西更多些外，风格什么的还如以前一样，也叫她感到亲切。

“明欢呢？”

“公主已经睡着了。”小孩子觉多，吃饱了就睡着了。

程昭道：“抱过来吧，和我一起睡。”晚上若是饿了，也好及时喂她。

空窕没动，“主子，皇上过会些许会过来。”

她一怔，是啊，今日明欢满月，按例傅景是要来她这的。那明欢就不能跟着她睡了。

“之前存下的奶还有，若晚上她饿醒了，你将奶温了，再给她喝。”程昭吩咐道。

“奴婢知道。”

正说着，傅景就来了，将程昭扶起来，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明欢，动作轻轻的，也没吵醒她。程昭发现傅景还挺有慈父气质的。在当父亲这事上，他还是挺用心的，不常去嫔妃宫里，却常常叫人将几位皇子公主抱去紫极殿，或是说说话，或是考校考校功课。美名其曰培养父子（父女）感情。

尤其是对公主，几个皇子都挺怕他。但公主们，对这个父皇却挺喜欢的。像明月，长时间不见傅景，还会对着门口“啊啊！房！房！”的叫，她不会喊父皇，只会“房，房。”

程昭在对着傅景出神，傅景看完孩子也在打量程昭。没变胖，但某些部位却丰腴了些。

“这个月可修养好了？”说起来，两人也有大半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每日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又是参汤又是补药的，哪里能修养得不好？”程昭笑着，两人往内室走去。

“也没见你胖多少。”

一边走，傅景一边看向周遭，“你这里布置得和颐和轩那边也差不多。”

“都是用惯了的。”

傅景一把抱过她，掐着她的腰，嗯，还是胖了点的，腰上肉软了不少。

程昭还惦记着一件事呢，便问傅景道：“陛下可是想将嫔妾四妹许给诚王殿下？”她问的直接。

傅景一愣，“程大夫人与你说的？”他不过与程长林提过几句，说是记着宜贵嫔还有个妹妹，年纪也不小了，笑着问要不要朕赐个婚。

程长林这个老狐狸，脑子一向转得快，自己只不过问了一句，他已经想到诚王那了。

“傅凯明年便十四岁了。禧太妃一直向母后进言，说傅凯年纪大了，亲事上该有着落了。”傅景眼里有一丝冷意，傅凯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可禧太妃之意，便是希望傅凯早点成亲，好搬出宫里。这是不放心他！

“怎么，你们程家还看不上诚王？”傅景挑眉道。程晴是他特意选的，禧太妃想快点让儿子成亲，还想着给儿子挑个家世高的。

傅景看不上禧太妃，对傅凯这个弟弟却还是疼爱的，程晴出自辅国公府，满京城里也没几个比她家世高了。

程昭瞪她，“诚王陛下自然是好的，只是……我家三个姐妹……也太显眼了些。”这般表态，何尝不是在向傅景说明，程家绝对没有不臣之心。程家是想低调的。

傅景笑道：“这又如何？文帝时期，还有苏家一门一皇后二王妃呢！说起来，你家这几个姐妹，你却是不如那苏家女了。”说的是那位苏氏皇后，又称孝敏皇后的。那苏家女是皇后，你却只是皇妃。

他这般开玩笑，就表明他是不介意的，那程昭的胆子就大了，侧了脸，噘着嘴，“是啊，嫔妾自然是不如孝敏皇后的。传说孝敏皇后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嫔妾呢，却是一一不通的。”

她这般小女儿姿态，倒叫傅景喉头一紧。

许是生了孩子的缘故，越发柔和了。

“朕又不是文帝，需要你会那些做什么。”傅景一把抱起程昭，“你会别的就是了。”

别的？什么别的？

程昭先没反应过来，等到腰酸背痛迷迷糊糊将要睡过去时，才懂了，别的是什么。

很快，一年又到头了。除夕宴也来了。

其实每年的除夕宴都差不读，都是那么个流程。不过宴会嘛，讲究的就是个热闹。再一个，就是让亲人们聚上一聚。

今年的除夕宴非常热闹。

嘉靖大长公主来了不说，带着一家人都来了。

已经晋升为安国公的前安国公世子，带着其夫人也来了。

还有靖远侯府、定远侯府等老牌勋贵也来了。

所以，今年的太和殿真真是极为热闹。

偏殿也是如此。

也因为人多，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座位分明秩序严明。虽然还是妃嫔们在前，但相互间走动却也是可以的。

所以，这一晚，程昭见了很多亲人。

辅国公府，老夫人，大夫人和三夫人带着程昭大嫂杜氏、二堂嫂城阳郡主、三堂嫂齐氏，还有妹妹程晴都来了。

除却杜氏，这还是程昭进宫后第一次以姑嫂身份与两位嫂嫂相见。

城阳郡主一如既往，还是有些骄傲，却也多了几分柔和。齐氏娇娇的笑着，看着和以前见时一般无二，娇滴滴的，不过看杜氏城阳郡主的模样，也不反感。

看来三妯娌相处的不错？

程晴挽着程昭的胳膊笑。程昭与她说话，没忽视上首不时飘过来的打量的视线。她估摸着，应该是禧太妃的，这也是大夫人这次带程晴进宫的缘故了。给未来婆婆相看相看嘛。

程晴的优秀不用多说，她不像程曦那般直爽大气，不像程昭那般稳重细心，身为幼女，父母不怎么拘束她，又出自世家大族，有她骄傲自尊的底气，所以她给人的感觉一向是自信果断的。骄矜间不带蛮横，飒爽里又有分寸。这便是程晴。

禧太妃暗地里点点头，显然对这个儿媳人选很满意。

程昭过来这边说话，相近的人家女眷也走过来了。

像是程曦，与婆婆平王妃说了一声，便过来了。

姐妹三凑在一起也有许多话说。

另外，程昭表姐，也就是如今的靖远候夫人的顾素素也跟着大姑母过来了，大姑母是过来拜见自己母亲的。

“表姐。”顾素素比程昭大，比程曦却小一些。

几人说话间，程昭还忍不住找了下那位安国公夫人，唤做钟清妍的。

如今可是上一届“四大闺秀”齐聚呢！倒是难得一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