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敏贤妃的封妃大典完成了，接下来要忙的就是宜淑妃的封妃大典。
程昭连着几日都忙得很，不是试穿吉服，就是熟悉流程，一日下来累得不行，早早便能入睡。这时候就真真体会到古时候大户人家养孩子的好处的，全不用自己沾手的，一应有人照顾着。
但言临每日必得见上她一见的，否则便哭个不停。
这日里，才哄过言临，程昭累得趴在桌上，由空窕捏着肩颈。
“唉……”太舒服了，程昭喟叹，“空窕啊，你这么优秀，以后我身边没了你可怎么办啊？”
空窕连一红，“主子说什么呢？奴婢会一直在主子身边的。”
“那可不行，我虽然不想你走，也不能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呀？”皇宫太寂寞了，还是有自己的人生好。若是空窕不想嫁人便罢了，可不论是空窕还是未芙，她都看得出来，是有嫁人的心思的。
“主子！”空窕娇嗔。
“你放心，我会给你和未芙挑个好夫婿的！”空窕未芙都比她大上两岁，宫女二十五便可出宫。还有两年时间，也该考虑这事了。
倒是樱桃樱果年纪还小，还有几年。
“主子说话越发没谱了！”空窕恼羞成怒，也不给程昭锤肩膀了，撩了帘子便往外走。
惹得程昭一笑。
可没一会，空窕便又进来了，表情严肃。
“主儿，有消息传来，懿贵妃娘娘被下毒了！”
啥？
程昭坐直，“什么情况？”
“说是今日里，懿贵妃娘娘吃了块御膳房送去的点心，却突然头晕目眩，身上起了红斑，还吐了血！到现在还昏迷着呢！”空窕说着便害怕起来。
这可是投毒！还是对贵妃娘娘！
“扶我换身衣服，去看看。”出了这么大的事，定是要去长乐宫一趟的。
“嗯！”
到长乐宫的时候，已经有些妃嫔到了，不知道心里如何想的，反正面上是各个面带担忧的。
傅景和皇后都在。
听着太医说着懿贵妃的情况。
“……贵妃娘娘的确是中毒的表现，但微臣思索许久，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毒。”说话的是太医院的副医正葛太医，医术高明，连他都不知道这毒是什么，这可就有些严重了，“当然，微臣虽不知是什么毒，但让贵妃娘娘醒过来是没问题的，只是想要将毒完全根除，有些难。”
他迟疑着，看了皇上皇后一眼，尤其是着重看了皇后一眼，“微臣，尽力而为。”
“先用药。”傅景道。
又看向沈皇后，“事情调查的如何？”
沈从蓁示意意心，意心行礼后道：“回皇上，奴婢奉命探查贵妃娘娘中毒一事，问了贵妃宫里的人，贵妃娘娘今日食欲不佳，只用了御膳房送来的栗子糕一块。这栗子糕是御膳房的王厨子做的，一路由长乐宫里的宫女石鹭拿着。”
“奴婢审问了王厨子、石鹭，皆未发现疑点，不过，石鹭说，她在回长乐宫的路上，碰见了玉清宫的小宫女小瑛子，还说了几句话，奴婢便去玉清宫拿下了小瑛子，那小瑛子见着奴婢慌慌张张地，奴婢还没审问，她就不打自招了。”
“说是她暗恨懿贵妃……”意心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跋扈，便在遇见石鹭时，趁石鹭不备，洒下毒药在食盒边缘。”
“奴婢让太医查看了食盒边缘，的确是有着毒药的。”
意心说完，没人说话。
这调查的结果，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
“玉清宫所有人都禁足了，所谓的小宫女如何能出来？”这是敏贤妃的疑问。
“石鹭也是服侍懿贵妃的老人了，在宫里也算有脸面，如何会和玉清宫的小宫女说话，还能粗心地给人机会下毒？”这是馨充仪的不解。
“小瑛子一个小宫女，哪来的毒药？又怎么会有这个胆子？”程昭也问了一句。
意心一一回复道：“据石鹭说，她也是见了小瑛子眼熟，认出是玉清宫的人，问她为何跑了出来，那小瑛子跪着求饶，扒着石鹭裤腿，手上的泥灰沾了上去，石鹭放下食盒，拍裤腿上的泥灰，才叫小瑛子有了可趁之机。”
“小瑛子自己招了，说那毒是她偷偷找人从宫外运进来的，她想毒害懿贵妃，是因为懿贵妃曾……让人打了她的姐妹，她那位姐妹没熬过去。”
“只有小瑛子为何能出来，奴婢也不清楚。”
傅景冷着脸，“随随便便便能运毒药进来，这宫中莫不是成了筛子？”
不知名的毒，一个宫女毒害高位嫔妃，条条戳中了皇上的神经。
“陛下，贵妃娘娘醒了。”
傅景、沈皇后、敏贤妃和程昭进了内室，剩下的嫔妃候在外面。
“也太奇怪了！”
“什么时候这宫里都这么不安全了？”
“毒害贵妃娘娘都这么容易，要是想对付我们……”
小嫔妃们讨论着，越发大惊失色。
只有角落里，苏姎姎勉强按住了内心的喜色。
懿贵妃中毒了！天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没笑出声来，毒吧，最好毒死了才好！就算没被毒死，也要让那个女人成为个病秧子！
叫她嚣张！遭报应了吧！
内室里，懿贵妃难得不施粉黛，素白着小脸，倒是枯萎了不少。
“陛下……”见着傅景，懿贵妃眼泪就掉了下来，“臣妾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丑？”
啊喂！贵妃娘娘，现在还是在乎这个的时候吗？程昭心里吐槽。
不过别说，一向看到的都是懿贵妃盛气凌人的模样，突然这般柔弱，也别有一番风味。瞧瞧，这眼泪落的角度之美，程昭的心都要跟着化了。
“你一向是好看的。”傅景语气里也多了一丝柔情。
懿贵妃苍白一笑，“刚才外面说的话，臣妾也知道了，”她抓住傅景的手，“陛下，臣妾相信柔德妃，她一向温婉，必不会是这样的人。”
意心所查出的东西，基本上指定了柔德妃。
“臣妾知道自己遭恨，咳咳，”懿贵妃虚弱道，“陛下，臣妾是不是，要死了？”
葛太医只说能让她醒，却不能根治这毒。
傅景紧紧抿着唇，“别胡说。江得远！”今日是江得远当差，“去宫外一趟，请宋太医进宫。”
宋太医年纪大了，虽领着太医院医正的职位，平日里并不在宫里当差，一般人也请不动他。他一般每半个月来宫里一次，给皇上太后皇后请平安脉。
“是。”
“你先休息。”这么些人围着她也不好。
众人跟着傅景出去。
敏贤妃回头看了一眼，便见懿贵妃冲她一笑，眼里闪过得逞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