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是不是想错了方向
杂乱无章的树丛,一处一处的形成相连复杂的一片。横七竖八乱势下生长的蔓延悠长的树枝上,点缀着一片片绿绿的叶片,茂密下还能留有星星点点的空隙出来。
白茫茫的日光透过这些缝隙照射进来,许多条条光线打在四处。
府衙来的五十人衙役,在这一座蜿蜒曲折得山林中,四散开来在搜刮着。
从山脚下往山顶最高处的地方,一路搜寻过后,均无找寻到一点可疑的踪迹。
这已经他们搜寻的第二座山了,可惜,想要发现的东西似乎就不存在山林间。
王林从后面走上来,与林启低声念了句,“是不是想错了方向?在这么无迹可寻的搜寻下,估计天黑了都找不出什么来。”
反而是兄弟们连续爬了两座山,各个都精疲力尽了已经。
没有章节的方式来寻迹,比大海捞针还要难办的事。
脸上被乱扬的树枝刮伤留下了多处细小的刮痕,泛着丝丝的血红。
林启抹了把感到不适的脸,双眼好似一把冷冽锋利的刀锋,投向周围。
他道:“通知兄弟们准备下山吧。”
为了不存在的东西在此漫无目的的搜寻,若是天色暗下来,根本是在搜寻上添加了困难。
让他们进入困境。
更可能有山林的野兽出没在附近,不可能把五十人的性命当作儿戏。若是失了谁,大伙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对上话后,王林点点头,刚刚碰头的两个人又分道扬镳,分散开去各处通知兄弟。
一趟热血沸腾的搜寻落得什么也没有寻到,对于府衙还有刺史府来说,都是一个愁得头秃的问题。
想要寻到那批匪寇的踪迹,怕是得耗费难熬的长久时光了。
............
以防夜场梦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耽搁了亲事的日辰。
沈宗麟携着,沈大夫人王氏请了专门看日子的师傅找出的几个良辰吉日记下的册子,仍旧在酌品茶楼赴约。
早早便来到酌品茶楼等人的孔礼齐,闲情逸致的面上带了笑意。
见面之后,找不出一丝几日前不愉快画面留下的痕迹。
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为了几个不上道的人影响了亲事罢。
孔礼齐友善地起身恭迎道:“沈兄来了。”
将携带来的册子搁置在桌上,沈宗麟应道:“让孔兄久等了。”
不为他的歉声所在意,热情的请他落座,为其倒满茶水。
随后自然地自顾坐下。
孔礼齐淡然一笑,说道:“怎会。不必在意这些无用的,咱们还是先将正事定下,方可双双安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近日淮南不太平,都是年纪不小的人了,纷纷都察觉出不同寻常的问题。
为免心安,自然是能解决一事是一事。
沈宗麟伸手翻开了册子,停在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那一页。
翻转册子的摆放位置,能够让两人都可以看清的方位。
指着上面的字迹,沈宗麟开口道:“都是我夫人亲自请人看得日子,孔兄看看哪一个日合适?”
有一个是距离今日还有十来天的七月十五,不太迷信的孔礼齐,这个时候反而记挂着曾经在母亲身边听到关于七月的说法。
按照旧时的相传,七月属于诡异的“鬼月”。
每当七月到来时,尽可能的别再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出门,否则会不吉利.....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说不清....
所以,当孔礼齐扫过第一个日子,没有考虑过就摇摇头。
第二个日子是间隔如今还有将近一月有余的,八月初八。
不知怎么的,孔礼齐看了一眼便觉得它很顺眼顺心。
抬头望向沈宗麟时,他的目光似乎也久久的停留在八月初八上。
孔礼齐问道:“沈兄觉得八月初八如何?”
大约是没想到孔礼齐一开口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沈宗麟恍然笑出了声。
手指移放在八月初八上,沈宗麟坦然说出了想法,“入目的第一眼便是这个日子,我觉得甚好。孔兄意下如何?”
对面的孔礼齐深深地点头附和,“我与沈兄一样,说明是个好日子。不若就定下这一日吧。”
本就是为了确定日辰相约,如此轻而易举地解决,心里都畅快尽享。
沈宗麟应道:“那就定下八月初八。离今日还有一月多的时间,本来也已经开始准备了,到那时候大致是没有问题。”
孔礼齐连连应承,“我没有意见。来,为了两个孩子的亲事,我们以茶代酒喝一杯。”
说罢,孔礼齐举起拿着的茶杯,意思很明显。
没有多久,对面的沈宗麟同样举杯畅饮。
又是一桩心事落成于此。
孔礼齐没有去耽误沈宗麟的时辰,转眼商议完正事后,亲自送沈宗麟抵达淮南学院的大门前。
双手作辑,孔礼齐和煦道:“来日再约沈兄一聚。”
抬头观了眼上方的天色,沈宗麟意识到当下临近了上课的时辰。
回以一礼后,沈宗麟方才道:“孔兄慢走。”
站在淮南学院大门前分别后,孔礼齐当即上了府里马车回府。
............
而另一方向。
孔秩幽主仆二人,乘上马夫回孔府后赶来新的马车。
这一回,行驶在道路上时,马夫有心的小心谨慎地在控制着车速架势。
大概是没有感觉到有不安的气息存在时,车厢里的氛围不见来时的惊心动魄,反而是轻松自在的。
当下只有主仆二人待在车厢里。
于是,思索了半天的白荷,终究是开口问出来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白荷看向孔秩幽,呢喃细语道:“小姐,你是不是对沈八公子有意?”
趋势下降的音调,说出末尾的字迹时,不细心用耳去听,几乎是听不见的尾调。
宣誓着白荷问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之后会得到的回答。
闭上地眉眼瞬时在听到话后睁开来,孔秩幽转目投向白荷。
从她淡然处之的目色里,寻不出任何的意味。
孔秩幽抿了下唇,轻声宛尔的嗓音响起,“你觉得我对他有意?”
含着没有十足的确定,但是从小便在小姐身边一同长大,白荷觉得她是能看清小姐心思两分的。
以小姐不爱去操心闲暇事的习性,能让小姐对一个人在意,甚至有所表现的情况下。
点点痕迹,好似都在说明这个人已经凿开了她的心门......
白荷缓缓地继续说道:“奴婢觉得是有的。可能小姐自己都没有发现。”
有些事上,旁观者总能看得比当事人清晰明了。
孔秩幽喃喃了句,“是吗?”
已是说明了大约她确实是还没有摸清自己的心思。
可,回头去细细地回想,又能发现到底是有不同之处的蛛丝马迹的。
脑海间浮现出若影若现的暗影,转瞬即逝般消失殆尽。
抿紧的唇徐徐地松开,唇角微微上扬,露出淡淡笑容。
目光直视车厢房,彷佛透过一扇紧闭的门,看清门后的事物。
孔秩幽低吟着:“那便等发现了罢。”
那副模样,与白荷往日里见过的每一种都有相似,可又夹杂着大不同的地方。
此刻,呈现在白荷眼前的人,正在散发着浓郁的光彩....
..........
两个相反的方向,车轱辘滚呀、滚呀、滚动着。
马蹄声“哒哒哒、哒哒哒”。
各式响声在接触地面后,响彻着。
尤其是马夫最后勒紧绳索,马发出一声长鸣声“吁”时,分明可以听出是两道有区别的马鸣声传来。
白荷先下马后,站在下方,扶住弓身走出车厢的孔秩幽。
只是,当主仆二人抬头那一刻,入目的是孔礼齐已站立在马车边肃立的身影。
缓缓地走了过来,孔秩幽低眉顺目地喊了声“父亲”。
连一眼的目光都未投向于孔礼齐其身。
丝毫没有因为女儿的冷淡而感到不快,孔秩幽入神的低头看着孔秩幽面向他的头顶。
露出一抹慈爱的笑意,孔礼齐道:“幽儿回来了。赶快进去罢,外面可是有些晒人。”
话音刚落,孔礼齐便转身迈步先行跨入孔府的门槛。
知晓儿女不愿与他有多亲近,但是,阻止不了他想要注视着他们的感情言举。
孔秩幽下意识减小了脚步,一步一步在挪动着。
当她走进府里时,孔礼齐背向她的身影,矗立在眼前。
而孔礼齐止步的地方,他的面前,是成列停靠在一起的马车。
乍一眼看去,显得场面十分的壮观。
那边厢,孔礼齐唤了孔管事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
年纪不小的孔管家,微驼着背脊,苍老的脸上挂着不合时宜的喜庆笑容。
孔礼齐不明所以地问道:“孔叔,是谁来府里了?”
然后,孔秩幽便看见,孔管事笑容满面时,眼里闪烁着泪意在其中。
此时,孔秩幽不明自己的心跳逐步在加速跳动着,“咚咚咚”直响充斥着双耳里。
有一种预感在心里鼓腾着,目光一瞬不眨地紧盯着孔管家已经开始张启的嘴。
孔管事话语里满是激动在笼罩,一口气应道:“大老爷,是老太爷与老夫人、三夫人他们归来了!”
此话脱口而出后,场面一度沉静下来。
顷刻间,所有人都能听见孔礼齐惊讶又诧异地问道:“人呢,他们人呢?”
早就压耐不住地双腿,在孔管家回了声“在荣安园里”。
就见孔礼齐已经奔腾起来,朝那一处方向疾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