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立见成效
一件接着一件,都是谁也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采买下人都成了蓄意团伙的阴谋诡计,这以后的日子,让他们还怎么用平常心态去更换采买府里的下人。
思及此,当众被林大人点出淮南城近期的异象,人人都自危其中。
努力回想着自家府里近期夫人、姨太太或者儿女可否有带回过陌生的仆人。
可惜,这种事一向不是男子擅长、会去花脑子记下的事。即便是费力想着,都毫无头绪,做不到当场肯定。
只盼着这场险峻的公谈,可以尽早结束。
早点儿回府询问掌管家中的大权,他们的妻隽,自家有没有遭遇到这种情况,买下过目标女子。
当家老爷心中肺腑万千,低头不敢插嘴林大人的发言。
主要是他们的脑子里除了听林大人的话,都是空荡荡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沈宗麟今日也在受邀的人中。
虽说,他在昨日一早便被孔兄告知过大概事迹。可眼前经过林大人的描述,将其事解析的更加复杂、严重。
他本就是有名的教书先生,遇上想要求知的时刻便不会压制自己不去发言。
沈宗麟道:“林大人,现下实局不定。等到长安发兵赶来援助,至少也需要两个月有余。大人不妨与池州、徐州、广德、和洲各属联系。就近借人,帮助淮南能从中脱险。”
一言不发地柳刺史目光投向气势恢弘的沈宗麟。
一个本该一心固执于文学上的男子,站在这种危机面前,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神色。
他于见解有独到之处。
是他们急迫了,遇事便只想到寻求远在天边的长安相助。遗忘了临近的几座府城。
书中曾记载下积少成多一词,想必也是当真拥有过人智慧的人物勾勒出的。
林大人同样如此认同,他一时激动起来,“沈大老爷,您的这个建议我会尽快与各州联系。”
这个转折点使心灰意冷的在座之人燃起了希望。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沈宗麟。
落座在后方的孙老太爷意味不明地点头,对沈宗麟这个后生略有耳闻。
他随之开口道:“林大人,家中收到过消息,恒王与云王殿下已离开长安。云王殿下如今朝着南地来了。”
至于恒王的行踪,孙大老爷在信上没有明言。不过恒王貌似得了恩典,会在各地巡视看看各府城民生。
几经周折,刚刚才听闻过悬心吊胆的事件,刹那间便传来了两个可靠的消息。
人人都知晓,孙尚书的儿子可是在长安任职。孙府与长安的联系必然是密切的。
曾经撼动过许多文人墨客的孙尚书,得知此事查看不出一丝慌乱。可想而知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云王殿下可是年轻将军,若是能及时赶到淮南,那么谁胜谁输终成定局。
如同沈宗麟与孙尚书所言,办法是人想出来。
林大人、柳刺史的想法的确没有问题,只需要一致对外,救赎自己的方法均都存在。
淮南有如同沈宗麟这样的天生慧智的人士,有如同见识过各种状魄场面的孙尚书这样才高八斗的人物。
还有数不胜数的莫名人物…..
鸦雀无声大概是所能表现出一份认真对待事情的态度。
到此为止,这场力求突破的公谈暂时停止。
离开了府衙后,那些从头到尾都没忘记林大人的交代的。
赶回家后第一件事便是彻查后宅。
……..
经过了无尽黑暗的一夜。
从自家后宅搜出与林大人描述相近的女子,那些家族都在第一时刻把人送到了府衙,交由林大人审问。
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被抓包的,自也有提前得到消息逃走的。
经过府衙与世家的配合,最后落实下来,逃走的人数统共只有两位。
其余的都在后来的追捕中被抓回来了。
至于侥幸逃脱的那两位能去哪里,众人心中都有统一的想法。
一定是往藏污纳垢的山上去了。
……..
柳桥约了孔秩幽在酌品茶楼相见。
孔秩幽收到消息后,立刻就意识过来柳桥突然寻她的缘由。
这几日只要是听闻了消息的世家,均是人心惶惶,惟恐小命不保。
柳刺史回府后,召集了妻儿,把事情揭开了序幕。若要有准备的避开危险发生,首先得对目前的情形心里有数。
柳桥更是从中得知,发现此踪迹的人居然是孔秩幽。
想到她们之间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见过了,柳桥有很多疑问想要当面问问她。
即使多日不见,两人一碰面,一点儿都没有生疏的感觉让对方尴尬不适。
反而是默契地相视一笑。
柳桥挖苦道:“实在是没有想到沈八夫人竟然有如此本事!”
说到底这些事都是发生过后才传到她人耳里。又有谁想过,遇到事情的当事人当时身陷其境是什么样的处境。
随便换一个柔弱,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子。她应该连遗言都无法留下,便死的不明不白了吧。
自己当真是没有看走眼,从初见起,她就知晓,这个女子有巾帼须眉的强硬心防。
不管任何人都很难让她溃败。
孔秩幽浅笑道:“桥儿就别挖苦我了。这段日子我是懵在其中,从来没有见识过,圈套一个连着一个往同一个人身上用的。”
若是算上了两次暗杀,孔秩幽今年实属是流年不利。
柳桥质问道:“沈八夫人,你可曾当我是好友。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见你与我告知一声。好歹不要让我最后一个得知吧。”
她心里是有气的,把孔秩幽当作真心相交的好友,却被放在了不起眼的位置。
她不知晓,孔秩幽可不是觉得她不起眼。而是想要一次敲定实证。
孔秩幽上了心的事,就会涨着一股子劲去挖掘真相,人一旦忙碌便忘了其他的事。
现下被柳桥抗诉,这才反应过来不应该。
孔秩幽深感抱歉的抿了抿嘴角,她道:“这事是我不妥当,当时太过投入在思绪里。其他的事都忘了装进这里。”
点了点头顶,真诚地解释着她的粗心。
其实柳桥要的不过是有个机会能对她表达不满,丝毫没有要为难孔秩幽的意思。
柳桥坦然道:“事情过了便算了。只希望下一回你别再把我当作不看重的。事情我听我爹说过了,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不是。”
早有心理准备,孔秩幽默默无言地轻点头。
柳桥不似方才爽朗,拧巴地问出口,“与逸王有关?”
这一回,孔秩幽直起头,直视柳桥不太坚定的双目。
答道:“是。”
她以为柳桥会接受不了而悲哀,可这一刻,孔秩幽在柳桥脸上找不到任何的伤怀。
柳桥扬了扬嘴角,适时道:“我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