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真相

两个时常来往莫家的衙役再次踏进了莫家。

此次是受到了林大人的指令，将莫大明、莫三明“请”回府衙去谈及案件有关事项。

与莫大明兄弟二人已经熟悉了，相逢碰面后双方俱是公事公办地习性点头问候。

衙役道：“莫大明、莫三明，案件发现了最新的进展，林大人让我们来速速请你们往府衙走一趟。”

来访的两位衙役面上均是如同往常的神色，丝毫没有令莫大明兄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莫大明、莫三明心中窃喜，若是事情有了进展，那么银玄阁赔付银子的时日不远了。

到时候他们兄弟两可以借着这笔价值不菲的赔款，指不定能发家致富….

莫大明上赶着比两位衙役还着急，催促道：“赶紧走吧，别让大人等我们等急了。”

眼下莫家兄弟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中，错过了两位转过身过程中的衙役，意味不明地对视后立时错开了。

……..

事关案子的事项公布。

因此，林大人请了莫大明兄弟，而银玄阁那边，少不了齐娘子的出场。

这一次，一向身处背后的沈八夫人也到场了。

林大人与众衙役知晓是为何意，只是让莫大明、莫二明兄弟两猛然在府衙里见到一位绝色女子，且此人气势摄人，使他们心中竟是生出一丝不敢多窥视的敬意。

林大人处于主位上，巡视完该来的人都到场了，方才启声道：“莫大明，你可知今日本官召唤你来所为何事？”

以为事情真如自己畅想的那般，莫大明一脸喜色藏不住。

莫大明躬身道：“大人，可是案子已有分晓了？来前衙役大哥都告诉小民了。”

挤着收敛不下去的笑意，莫大明目光直视着林大人的方向，期待地等着从林大人嘴里吐露出想要的判决。

可惜，站在堂中的这些人中，唯有莫家兄弟是喜意满面。

全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神色。

登时，林大人不知何时覆盖至手下的惊堂木，被一起一落之间，“咚”地敲响了震耳的响声。

林大人冷声道：“莫大明，莫三明，你们可知与官扯谎，后果该当如何？”

心里想的事与眼前的一幕相差甚远，莫大明、莫三明没有时辰多加思索。

瞅见林大人脸上的神色变化成冷厉青森，再是迟钝的人都明白事情不对。

莫大明不明所以喊冤道：“大人，小民说的都是实属之言，不曾说过谎啊！您可不能听了他人的话，便推翻了真相，让无辜百姓吃亏啊！”

莫三明见机行事，上前跪下喊道：“大人！您要帮帮您的子民啊！我们可是苦主啊！”

莫家兄弟的嚷声回荡在堂中，令目视他们言行的人纷纷都蹙眉冷眼旁观。

若不是他们事先知晓面前两人的心机设陷，可能就被轻易骗过去了。

惊堂木这时候倏然又响了起来。

这一敲敲在了莫大明兄弟心口上，卡在喉咙未说完毕的喊冤霎然而止。

林大人坐于高座上，俯视视角夹杂着深深的怒威，逼视下首跪伏在地上的莫家兄弟。

他沉声喝道：“莫大明！莫三明！莫娘子为何会病塌与床，难道不是因为你莫家兄弟欲害她人反而牵连自己的家人？”

事到如今，林大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事情的发生过程想来已是全部知晓。

到了这一刻，莫大明、莫二明才感到浓烈的畏惧。

莫大明跪伏在地上，头都埋进双臂间，缓缓说道：“大人！都是小民分不清好与坏，一时走错了路，这才造成这场意外。大人，请您饶了小民吧！”

等待的招供没有如期而至，林大人不免对莫家兄弟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透顶。

平民百姓为了生存，想要改善自己的生活是人都会理解的事情。可是，当想要改善生活的前提建立在陷害她人上，这等不厚道，不道德的行为应该勒令停止。

林大人对御下的百姓如此耳旁软恨铁不成钢，受人教唆几句，便没头没脑的作局。

甚至把自己的妻子都害惨了……

从始至终，站在侧边目不斜视的孔秩幽，此时微转过身，面向行拘举狼狈的莫家兄弟。

她清冷地语气逐然响起：“莫二明离家多年，你们可曾了解过他在外干得是什么事？多年不见的兄弟突然出现，难道你们对他的现身都没有感到过意外？他教唆你们对银玄阁设陷诬赖后，莫娘子病重，他可曾再次现身过？

人生来便有脑子，可有的人有跟没有没差。

莫二明的意图是借你们之手击垮银玄阁，若是我们不够聪慧，想必你们是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款。

银玄阁的名声损坏，生意日渐败落，正好中了盗匪的心思。借机趁火打劫，最终目的不正是从银玄阁掠夺一笔不小的数目。”

莫大明、莫二明耳里不停的在重复那句盗匪！盗匪！盗匪！

他们的兄弟，离家多年在外，这是进山当贼去了啊！

莫三明吓得口齿不清，颤抖着问道：“大..大人，我们真的不知他是盗匪啊！”

就是莫大明都意识到事情演变的太过夸张，先头指向银玄阁的诉讼，现下都对着他们兄弟二人。

莫大明头点地，不断地朝着林大人磕头，嘴里一直念叨着：“大人啊！我们当真不知晓二明他竟是干上了这种不正干的勾当啊！他那日忽然回家，我们兄弟两高兴的都忘了问这些年他去哪里了。二明当时问我们想不想发财，莫家穷啊！大人，谁不想过好日子…”

他们便是被幻想中的好日子给蒙黑了心，这才干了傻事…

如今他们真的后悔了，亲兄弟竟然坑害他们。

林大人料到了过程，深深地望着匍匐在地两个汉子，“轻信他人，污蔑她人，累计妻身，莫大明、莫二明，这个教训你们吃下去了没有？”

莫家兄弟一夕之间均是痛哭流涕，为亲情的欺骗而愤怒，为眼下的困境而恐慌。

齐声哭道：“大人，我们吃下去了！再也不敢了！”

林大人瞬间感到乏力，闭了一刻眼后又睁开，“你们涉嫌污蔑她们的名誉，理应关押一个月。莫大明，介于莫娘子还需要你来照顾，本官命令你务必把人照顾好，待莫娘子好起来后，再来府衙服刑。莫二明，从今日起，即刻履服刑罚！”

惊堂木一响，这件足够成为百姓茶余饭后谈资的案子已然有了判决。

当莫家兄弟被押离开之际，孔秩幽跨了一步上前。

她直视着前方，问道：“莫二明可曾告诉过你们，他接下来会留在淮南还是去北地？”

莫大明已有家室，如今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这位华贵的夫人深感歉意。

因此听到她的询问，莫大明没有疑惑地回道：“二明留过话，他就在淮南城，来日还会光明正大地入驻淮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