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当爹的嫉妒
再次醒来已是骄阳似火,渐入春末周边都混入了炽热的气息。每当午时一过,总能在天边见到那一个闪着白光的暖阳。
床榻外的位置空出一块,伸手过去能摸到榻上的凉意,可见那人早已起了。
昨夜生子之后,入了月子便是不能痛快地洗漱,只是简单地擦拭而已。
孔秩幽不愿意自己脏污的时候,身旁有人在侧,执意要让沈斯南暂且到隔壁厢房去住,没曾想到,他嘴里答应地好好的,待到她沉入睡海之际,偷偷摸摸爬上榻来,两臂箍在她身体两侧。
那会儿倦意令她无力去与他掰扯,没过片刻便睡得很沉。
现下想要寻他辩论,人都没了人影,想必是趁她未醒先行出门。
过了一夜,现下才觉生子给身体带来的损伤,动一下就觉浑身不舒服,更别提下身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守在厢房外面的白荷、红樱两人听到房里的动静,心知定然是夫人醒来了。不等夫人传唤,推门而入,紧接着快速带上房门。
三夫人特地交代过了,夫人眼下不能见风,房里最好也别让风钻进来。
白荷、红樱何曾见过夫人这般脆弱的模样,心疼她遭了累,双双围上了床榻边上。
红樱放轻声音道:“夫人饿了吗?绿蕊晨起便炖了鸡汤在炉子上温着,就等着夫人起了。”
她确实是饿了,面对四周的寂静,恍然忆起她的孩子。
孔秩幽侧目问道:“阿榛呢?”
话从嘴里问出,她仰起上身打算坐起,却是饿得支撑不住,幸好白荷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从背后托住了她,把她扶起。
白荷回道:“小公子饿了,奶娘在喂他,紫藤在陪着。”
除了夫人,如今在她们四个大丫鬟眼里就数小公子最矜贵了,便是再信任奶娘,都无法放心让小公子单独和奶娘待在一起。
孔秩幽知晓她们的细致,有紫藤在看着孩子,她确实安心不少。
随后道:“想是母子心有灵犀,我也饿得厉害了。”
红樱闻言,立刻欢喜地抛下一句,“奴婢这就去让绿蕊给夫人取汤来。”
匆匆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房门之后。
白荷则去打了盆温水,用干净的帕子打湿拧干,给夫人擦擦脸。
孔秩幽半坐在榻上,脸颊上是白荷温热的帕子擦拭过的痕迹,她对上白荷的眼睛,笑了笑。
忽然记起小时候,她怀念道:“从前白荷你初来我身边时,便是这么细心地照顾我,那时候明明你也没有比我大多少。”
可她们以为是矜贵的小姐,一位是日后会一直伺候她的丫鬟,从白荷来到她身边的那一刻起,便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白荷同是一脸怀念,“夫人也不像个小娘子,沉稳地让奴婢都不敢松懈,紧张的手心一直冒汗。”
或许是这段回忆太过真实,不期而然流露出淡淡的惆怅,转眼间她们便大了。
…….
家中有娇美的妻子,有稚嫩的儿子,身在铺子看守,沈斯南的心早已飘游离开。
连喜好点银子的乐趣都变得不太有趣了,恨不得一步都不离开妻儿,守在她们身边才好。
又是担心着夫人的伤口可是仍在痛着,所以手下算盘打得哒哒哒直响,打算着尽快解决完回去。
若不是今日他爹和五哥去安庆,想必他现下就在夫人身边端看美人。
说起来劝动他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大概是他爹临走前扔下的那句,两日内一定要赶回来参加孙子的洗三礼。
从小便在他爹捶打下长大的沈斯南,见识到他爹隔代亲自己儿子的糟心样子,忽然就被感动到了。若不是那是自己的儿子,他肯定什么感觉也没有。
紧赶慢赶,赶在了用晚食前回了家,他计划着没有陪着夫人用午食,便用晚食来弥补。
面对丫鬟们的小心谨慎,沈斯南几乎是一踏入房里,房门就被关上了。
心叹:当真是跟随夫人多年的丫鬟,也只有夫人的这样的人才能教出这样的严谨的丫鬟。
不知不觉间在心中又是赞颂了夫人一番,双目瞄见夫人侧躺,视线飘到他身上,再也等不及几个大步迈到跟前。
沈斯南撇嘴委屈,“夫人,为夫这是为了儿子牺牲了自己,去铺子待了一日,可劲得想你。
日后儿子大了可得让他补充他爹,少了一日与他娘恩爱的日子。”
只怕他越说越离谱,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儿哪里懂得这些弯弯道道,就怕他把孩子给带歪了去。
想想儿子日后长成他这般油嘴滑舌,孔秩幽忍不住头大了…
殊不知,日后沈颂榛大了,慢慢露出了神似沈斯南的德行,追着他身后揍人的沈斯南才是真的头大的那一位。
孔秩幽溜过眼瞳,转开看向他的视线,懒懒道:“果真是商人,连自己儿子都算计上了。”
沈斯南嘿嘿一笑,“要不怎么会有无奸不商这话流传千古。”
懒洋洋地抻了下酸麻的后腰,她指挥着沈斯南道:“沈大商人,换身衣衫去把孩子给我抱来可好。”
夫人的要求,沈斯南自是二话不说地应下。
沈颂榛窝在他爹硬邦邦地怀里,睁着一对神似其母亲的眼睛仰头看爹。
许是这人没什么看点,在能接触到他娘的时候,立时换了观察的对象。
沈斯南把沈颂榛放在夫人的身侧,随即蹲下身子看着妻儿的互动。
想了许久的儿子就在眼前,孔秩幽唇角轻轻地吻了他软糯地一塌糊涂的脸蛋,俯视沈颂榛时眼中含着过于温柔的目光。
然而,沈颂榛就这么一直盯着好看的母亲看个不停,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连沈斯南的觉得奇异,不过下一刻,沈颂榛往孔秩幽胸襟拱的举动让他们一呆。
那张蠕动的小嘴里一条粉嫩的小舌在吮吸,明显是小家伙肚子饿了的现象。只是没曾想到他会寻到可供他填饱肚子的位置,当真是小人精。
许是为母本性,看不得孩子饿一时半会,孔秩幽忽视掉榻前的人影,揭开胸襟上的里衣,露出柔软,送到孩子的嘴里。
何曾见过这样的美景,沈斯南看得眼都红了,想着承欢在夫人胸襟下的人怎么就不是他呢?
瞬间就嫉妒他儿子嫉妒惨了,哀怨地目光表露了一切。
沈斯南忽然俯下身问着什么也不懂的儿子,“喂,好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