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说你们连狗都不如
何时了在厨房忙活了一个时辰,等何期添结束上午的授课时,饭也做得差不多,齐齐整整地摆在餐桌上,香味诱人。
水生和福宝闻着味儿就出来了,前者表情还很镇定,后者眼睛放光,恨不能饿虎扑食,还是杜云娘的教诲勒住了她的脚。
“真是麻烦时了了,竟然还要他亲自下厨。”杜云娘没有做饭,少了一桩大事,但看到满满一桌子食物还是有些抱歉。
“这有什么麻烦的,他喜欢捣鼓这些就让他捣鼓,总不能做个闲人,无所事事。”何期添一点都不客气,反而露出些淡淡的慈爱笑意。
极少看到这种儿子热爱做饭反而开心的父亲,杜云娘难免多看了他一眼,越发觉得这何家有点意思,和其他封建顽固家庭不太一样。
“杜姑娘不必意外,我就时了这么一个儿子,虽然经常骂他,但更希望他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何期添目光悠远,“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哎,都是陈年往事了。”
听他似乎有话要说,可能又觉得还没到时间,杜云娘没有追问,等他想说了自然会说的。
“时了既会做饭,又能做农活儿,闲来还能诗词歌赋,不知多少姑娘会抢着要呢,要不是我已为人妇,说不好会倒追您家儿子。”杜云娘开着玩笑以表赞扬。
端来米饭的何时了恰巧听到,不仅他,刚走到门外的沈雪儿和李桂芳也听到了这句话。
“好啊,你个小贱人,我儿子前脚刚走,你后脚就琢磨要换人了?谁给你的胆子?勾搭我女婿还不够吗?”李桂芳撸起袖子破口大骂,闯进屋来就要揪杜云娘的衣领。
何时了眼疾手快放下米饭,挡在杜云娘跟前,反手拧住李桂芳的手,轻飘飘的白袖隆起一团,杜云娘已经可以想见衣服下鼓起的肌肉。
李桂芳被拧得手腕生疼,龇牙咧嘴地继续大骂,“哟呵,奸夫还敢出头?来来来,各位来评评理啊,我是来教训自家儿媳的,他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
“这可是李嫂子家的家事,你不过就是教书的儿子,有什么好出头的?不会真的和这娼|妇有一腿吧。”
“真是笑死人了,人家捉奸还得趁着月黑风高搞突袭,没想到这杜云娘倒是大方。”
李桂芳身后浩浩荡荡的,以张月红为首,大部分都是下溪村的人,看来是李桂芳找来撑场子的。
杜云娘按住何时了的胳膊,示意他松手,他的威胁已经展示,剩下的她自己就可以解决。
“早上才来闹了,现在又来?你们一天天没别的事了,就盯着我的门前?那我倒要感谢你们了,毕竟这年头养条狗看门都还得不少伙食呢。”杜云娘轻描淡写地讥讽着。
“你说我们是狗?”李桂芳眉头横起,气势慑人,试图震慑住杜云娘。
“我怎么会说你们是狗呢?”杜云娘嘴角嘲讽弧度没变,慢条斯理地补充,“我是说,你们连狗都不如。”
沈雪儿气得咬牙,忍不住站出来,大声嚷嚷着,“杜云娘,你真是不要脸到家了,自己偷人还敢在这里嘲讽我们?”
“证据呢?”
“你要证据吗?我这就给你!”沈雪儿从袖子里拿出一条白色素娟手帕,在杜云娘跟前晃了晃,逼近她的脸,“你不会说不认得这是什么吧。”
这条手绢杜云娘着实眼熟,当时她不小心划了手,伤口不大,没到去找郎中的地步,但又找不到止血布,沈东阳便在街头随手买了条。
见质量不错,杜云娘才留了下来,后面随身带着擦擦东西也成了习惯,只是不知何时丢了。
到底只是一块手帕,她也没太在意,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看见了。
“你如何证明这帕子是我的?”杜云娘眯起眼,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沈雪儿急于证明是她的,没有想到她话中的坑,迫不及待地往里跳,“我有人证!”
不等李桂芳阻止,她高声道,“这是唐钰给我的,谁不知道你曾经和唐钰很熟,她见过你的帕子也是合理的。”
后头的人连连点头,非常认可沈雪儿的说法。
躲在最外层等着看热闹的唐钰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供了出来,脑子一片空白,还没想好对策,就有人发现了她。
“这不是唐钰吗,唐钰,快,那块帕子到底是不是杜云娘的?”
一下子被推到风口浪尖,唐钰左右环顾,生出无助感,但想到杜云娘田里的花已经打落,不可能结果,更别说借此笼络人心,她胆子又大了起来。
“这块帕子就是杜云娘的,当初她曾借我擦了擦汗。”唐钰一口咬定,只是眼神有些微的躲闪。
杜云娘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缓缓出声问道,“沈雪儿,这块帕子你从哪里拿到的?”
“是从阿文衣服里搜到的。”沈雪儿理直气壮,就等着她问这句话呢,“今晨我娘洗衣服不小心发现的。”
“你娘?”杜云娘看向李桂芳,隐约明白了来龙去脉。
她不动声色,面对着沈雪儿和李桂芳质问的眼神,“唐钰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既然只有唐钰见过帕子,难道不可能是她的?”
“况且我们都知道唐钰家庭困难,她的男人有和没有都是一样,陈公子素来热心助人,会不会是不忍心看她母子受难,扶了一把呢?”
张口就来,信口雌黄的本事,杜云娘称第二,没人刚说第一。
唐钰一听,立即慌了阵脚,连忙摆手,“不是的,我没有,这帕子真是杜云娘的,我亲眼所见!”
她解释时全程盯着李桂芳和沈雪儿,仿佛是专门解释给她们听,重点也放在了帕子的归属上。
杜云娘心中有了猜测,没有点明,仿佛放过唐钰一马,“就算你和陈公子没有勾结,我也不能凭你一个人的一句,就认了栽吧。”
“你既然这么肯定帕子是我的,还说我曾借给你,那我便要问问你,这帕子可有什么独属于我的特征?”
唐钰眼神慌乱,支支吾吾地回答,“这帕子都长一个样子,我怎么记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