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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翻找记忆

谷婶子似乎对谷巡的做派很是熟悉,噗的笑了:“孩子客气了,就包个伤口多大个事,你灵雁姐姐哪能跟你计较这个,扯不上卖粮食,这果干就挺好,谷粒子就好吃个零嘴,这东西做出来费事,说来是婶子占你便宜了。”说完就把那包野果干放进了纳鞋底的笸箩里。

一旁的谷灵雁一边粗鲁的把纱布打成结,一边看向夏巡笑了,脆爽的说了句:“不用谢!”

夏小月有点懵,这小姐姐对人咋俩态度呢?自己差啥啊。

谷婶子说完,夏巡头压的更低了,揉搓着双手硬捡了话题:“不知道谷大叔在家没有,姐姐从树上掉下来摔了脑袋,好不容易醒了又被人砸了,想让谷大叔给看看......”

谷婶子听完就一脸惊讶的打量夏小月:“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是得好好看看,咱这俊俏的小姑娘可不能落下毛病,你谷大叔去了镇上,估摸着快回来了,来上炕上等吧,地上冷。”说着就去拽夏家姐弟。

夏小月一听,这不成啊,咱这不是摔坏了脑子,咱这是穿越的啊,用俗话说就是换了芯子了,不用俗话说就是夺了舍了。看了也白看,医不救我啊,唯鲜人二鬼可救也。

看着弟弟在这低声下气求人自己还挺难受的,主要是弟弟要脸儿。这要是换了自己求人?难啥受?脸是啥?

眼看着谷婶子要把自己往炕上拽,赶紧扶了她的胳膊,未语先笑:“哎呀不用麻烦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小孩子就是一惊一乍的,脑袋破了点皮而已,你看包上了就好啦,灵雁妹子这手艺就是棒,这纱布缠的一点也不紧,擦的药一点也不疼,真是太感谢了,我们先回去了你们忙哈。”说完赶紧拽着夏巡跑了,生怕留下来看脑袋。

谷婶子和谷灵雁面面相觑,满心震惊,这夏小月大声说话了!说了这长一段话!还是笑着说话!没听错的话,还,还说了谢谢?!完了这是做梦了吧?俩人对了下眼神,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要不还是追上去劝一劝,留下看看脑袋吧?

而被拉走的夏巡心里翻江倒海,已经确定了姐姐的不正常,不正常的厉害,估计谷大叔也治不好了,家里的情况雪上加霜,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你怎么变了,你以前不这样。”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夏小月突然反应过来,人和人肯定不一样啊,谁知道夏小月啥样啊,对了赶紧搜索记忆模仿一下,看看能不能圆回去。

夏巡见前边的人停住了,僵着脊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心突然提了起来,后悔自己为什么直白的问出口,万一姐姐意识到自己病的有多严重病情加重了怎么办,家里的银钱不多了吧?都被娘亲把持着,得仔细着花,要坚持到明年秋收,万不得已不能乱动......

夏小月在残缺的记忆中翻找了半天,一点也记不起来原主应该什么样,喜好,性格,说话做事的作风,小动作小习惯,口头语,一丁点都没有!

大部分记忆全是和个叫杜墨卿的男的你来我往腻腻歪歪,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男的好的不得了,全身上下全是优点,帅出天际。各种承诺,情话,连个标点符号都记的清清楚楚,连每个呼吸的频率都刻骨铭心,这些记忆多的快溢出来了,真是日了狗。

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接收到全部的记忆还是原主脑子里本来就只装了这些,要是后者的话,原主脑子就是有坑,这个杜墨卿就是个油嘴滑舌虚情假意的家伙,妥妥的骗钱渣男啊!

从男主的那些情话里能分析出,这个男的一直在哄骗原主从家里抠钱供他在学院的花销。

比如记忆里有一句话是:好月月,你爹手里肯定还有银子的,我打听过了,伤残卸甲归乡不止这二两银子的,你爹是佰长,兵役三年,薪俸加之遣散安家费,按照乾朝兵役吏律,共应有十二两七贯,好月月你再想办法要来些,真的最后一次了我跟你保证,我知道你为我受委屈了,可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啊!

等我考上举人了就迎你过门,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孝敬岳父岳母的,你要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单独和你娘说,钱在你娘手里,你按照我教你的,你娘肯定会给你的......对了,一定得躲着点你弟弟,他一直不喜欢我,但我们是订了亲的,你那个弟弟管的太多了......

诸如此类的话太多了,但原主这个蠢货注意力全是“迎你过门,举人娘子,我们的未来,我只心悦你,我会好好对你的”这些词条,全部大写加粗,其他的全都小五号忽略,自我美的冒粉泡。

夏小月翻找着记忆一路沉默无语,一堆乱七八糟全是原主干的奇葩事,无语至极,这感觉就像是路边有人斗地主,一把拽过你,跟你说兄弟帮我玩一把我上个厕所,你低头往手上一看,三四六外加八九勾......

而夏巡一路沉默,是担心自己刺激到姐姐的病情,家里糟糕的情况,银钱够不够坚持到明年秋收,除去花用能不能匀出来给姐姐治病,父亲的伤腿......

回到了家,屋子里一个人没有,夏父去烧炕还没回来,夏母也去隔壁做饭了,快到饭点儿了......

夏小月感觉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是几天没吃了?问问小秘书吧。

“我今天吃饭了吗?”

夏巡投来一个怜悯的眼神“昨天就没吃,后来你摔死过去了,今天早上娘给你灌了小半碗鸡蛋羹。”说完眉头一蹙又加了句:“爹早上从锅里偷的,后来实在灌不进去了爹又把那半碗还回去了,让奶奶指鼻子一通骂。”

夏小月无语:“剩下的你们吃了不行么?左右都是一顿骂。”

夏巡撇撇嘴不愿再说什么了,夏小月能感受到,这个爹绝对是个铁打的实心眼子。

俩人在屋里冷的直搓手,夏小月心想,夏父去给隔壁烧炕了,自己家怎么冷成这德行,坐坐不下,站站不住,夏父不给自己家烧把火吗?

“我说,我们晚上吃啥啊?估计太饿了我感觉很冷啊。”

夏巡缩脖搓了搓胳膊:“吃残羹剩饭呗,他们不吃完又不让咱们上桌......”

什么!合着是去隔壁吃!艹,失算了!

“快走快走!吃饭了吃饭了。”夏小月推着夏巡一阵风似的出了屋,瞄准两院之间缺口的栅栏如临大敌。

“吃饭都不积极你还活着干啥,找根绳吊死算了。你一向如此吗?”

说起这个夏巡还生起了气:“你有脸说我?以前就我急,一到东院你们一个个的就是鹌鹑,我挨的骂少吗?我为了谁?我是就为了我自己吗?我想让咱们一家人全吃饱饭!可我一个人急有用吗?自己人都不团结,还指望着敌军相让城池吗......”

哟呵,小嗑一套一套的......

俩人迈过了栅栏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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