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陈年旧事
说什么？
赵明清见他真是一脸真诚地问自己，不是故意装疯卖傻，只好泄气道：
“当然是说你不喜欢我了。”
“可是我喜欢你。”
曹礼信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闪放光，似乎喜欢赵明清让他很快乐一样。赵明清默了。过了一会儿让他才道：“可是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
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还是喜欢你，至始至终，从未改变。
“喜欢我你不会幸福的。”
“你喜欢他也不会幸福的。”曹礼信道。
赵明清神色一变，语气里的紧张若非熟悉她的人更根本听不出来。“你说什么？”
“你喜欢赵明月。”
曹礼信神色落寞，终究还是将这个自己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会骗自己一辈子，阿清对赵明月只是姐弟情，可是终究还是没忍住。
若非她这般逼自己，曹礼信想自己真的会骗自己一辈子的。
赵明清眉头一皱，大声喝斥他：“荒唐，那是我弟弟。”
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的弟弟？
“虽说我平日和王弟感情好，可是也不至于让你这般误会吧。”
赵明清面上满满的讥讽，似乎觉得曹礼信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曹礼信却一点也不在乎她的讥讽，他没忍住咳了一声，赵明清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
“你想多了。”
曹礼信支撑着身子爬起来，下床。他还没好，只是脱离的生命危险，此刻身子还是软的，没人扶着他他走路很是吃力。但是他还是坚持着一步一步走到了赵明清面前，他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两人能听见：
“王上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赵明清脚步猛地后退一步，面上都是惊恐，声音带着几分恐慌与几分不可置信：“你······”
“我怎么知道的？”
曹礼信笑了，苍白的唇被他这么一扯显得他更虚弱了，可是这一刻赵明清却觉得他是如此的可怕，简直就像夜间闪着绿光的恶狼。
自己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他的獠牙就停在自己脖颈的大动脉旁，似乎随时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
赵明清勉力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惧，恶狠狠道：“就算你知道又如何。别忘了母后是怎样的人，你若敢透露半分你就完了。”
曹礼信：“我若要说出去早就说了，何况你忘了？”
曹礼信看着她笑了，“若无姑母，曹家早就没了。”
就凭父亲做的那些事，哪日若无姑母护着，曹家早被那些大臣拆吃入腹了。
“你知道就好。”
赵明清甩了一下宽大的袖子转身，脚步迈了一步又停下扔下一句“本宫不会嫁给你的，你最好去找母后说明白。”这才离开。
曹礼信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眼里逐渐没了光亮。
她果真不记得了。
他的记忆似乎回到了十岁那年······
“阿信，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十岁的女孩梳着双丫鬓，两边各戴了一朵小黄花，说起话来娇俏可爱。
“阿信，你看，这是母后的碧玉橱，听说南边的姜禹国就是睡这种床的，我们进去睡好不好？”
杯子蒙住头，黑暗中两个孩子看着彼此亮晶晶的眼睛笑了。
细碎的脚步传来，接着是女人的声音，带着哀求：
“你要帮哀家，不看在我的份儿上也看在阿清的份儿上。”
“阿清是我的女儿，我会护着她一辈子，但是你不要总是借着阿清的名义利用本相。”男子的声音很是冷静：
“当初你假怀孕偷换了安昭仪的儿子做自己的儿子就是本相帮你的。”
曹礼信感受到身旁女孩粗重的气息及时伸手蒙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
“你再帮哀家一次，最后一次，帮明月登上王位，最后一次就好。”曹太后的声音是曹礼信从未听过的低下，还带着哭腔。
接着是男子厚重的声音：“本相再帮你最后一次。”
“公子。”
仆从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大人问你乐安公主可有为难你。”
他摇摇头。
那日后她就发起了高热，她不记得十岁以前的记忆，但是曹礼信找到机会试探她却发现他唯独记得姑母和明相的谈话，其他的都不记得。
······
休息了一会儿，姒陌归又去看了齐嬷嬷，转来就看到了满城拎着一个篮子，披着厚厚的大氅正往外走。
“你去哪？”
“去摘些梅果。”
梅果？梅果都熟了？
“我跟你一起去。”
满城点头，两人并排着往前，路的边缘还是开得灿烂的花朵儿，梅果却没看到。姒陌归道：“看来是白来了。”
“不一定哦。”满城道。
姒陌归：“哪有梅果？”
“阿姊这里尽是些观赏梅，哪里会有梅果？”
“莫非这梅花还分几种不成？”
满城点头，“梅花大致分两种，阿姊这里的是观赏型的一般不长梅果。另外有一种食用型的，花落就长果。”
姒陌归看了他一眼，不错呀，这么多书没白看呀。
“可是那日我们看也有长梅果呀。”
“那阿姊看长得可多？”
姒陌归回忆着摇头。确实不多。
“所以啊，观赏型的偶尔也会长几个，只是毕竟是观赏的，长来的果少不说，还个小，味涩。”
姒陌归：“明白了。”
满城带着姒陌归往前走，“那日我们去过的梅林似乎有食用型的梅树，我们去那吧。”
满城说得果然没错，姒陌归看着满树青涩的果子，这可能是商兹唯一的果了。
光是看着姒陌归嘴里的口水都开始分泌了。密密麻麻的小青果挂在枝头，再对比自己门前的那零碎的几个，姒陌归终于明白了两种的区别。
她迫不及待地伸手摘了一个，也不管干不干净就往嘴里扔，一口一下去，汁水迸溅出来，酸涩的味道充满口腔，让她的五官扭曲起来。
满城哈哈大笑：“阿姊真······”
在姒陌归恶狠狠的眼神中他赶紧咬住舌头将“蠢”改成“可爱”。
“这果还不熟，便是熟了也是酸涩的，得腌渍过才行，你何时看过卖新鲜梅子的？”
满城的话刚落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撞上了姒陌归。
“阿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