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提前
近来姒陌归总感觉怪怪的,却又不知道哪里怪,直到冬舞提了一句“殿下怎么许久不见满城公子的消息了”,姒陌归这才发现,自己和满城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交流了。
“满城公子也是,这么久都不传个信,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姒陌归眉眼也黯然了一下,不过她似乎又能理解,满城最近应该是在忙着安排即将到来的三月之期。
自己在宫里似乎什么忙也帮不上,这时候自己最不该的就是去分散他的注意力。
这么一想姒陌归心里倒是好受多了。
“去刘妃娘娘那里看看。”姒陌归吩咐道。
近来她经常去刘孙好那里,要不然就是去钱清禾那里,三人经过这段时间倒是有成好朋友的趋势。
刘孙好日夜注意李如的动静,就是想要找到证据证明李如是假怀孕,只是一直找不到。
见姒陌归来刘孙好抱怨道:“你说这李如莫不是成了精的狐狸?怎么那么狡猾?”
她关注了这么久,硬是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
“莫不是经过上次李如有了警惕?可是不对啊,我们都没露出马脚,她没道理有了警惕啊。”
然而姒陌归知道,不是李如狡猾,也不是李如有了警惕,是李如背后有太后。
这个孩子是太后要的,自然不许有差错。
姒陌归知道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劝慰道:“慢慢来,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她总不可能怀胎十月日日这么谨慎吧?”
“说得也是,我就看着到时候她从哪里变出个孩子给王上和太后。”
从刘孙好那里回到木梓宫,陈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样子来得时间不短了。
“殿下,满城公子的信。”
姒陌归接过来快速看完,立马就紧张了起来,三月之期还有半个月,可是满城竟然明天就想动手,这是想打太后一个措手不及吗?
一瞬间姒陌归心里就拿定了主意,“陈生,你这样子,去找清妃娘娘让她······务必在今日避开人将信给王上。”
姒陌归将信交给他,“要小心,别让人知道你去过清妃娘娘那里。”
陈生:“殿下放心,在宫里多年,这点事还是能做到的。”
交待完之后姒陌归就坐在宫里等消息,期间冬舞端了新酿好的梅果酒来给她尝,姒陌归尝了一下,感觉酒味不大,不过喝完有一股冰雪夹杂酸涩的味道,很是提神醒脑。
平日可以当作醒神的东西来喝。
不知不觉姒陌归就将冬舞端来的一小壶酒喝完了。
也是这时候钱清禾那边有消息传来了。
冬舞知道她惦记着那边的事,于是时刻关注着,一得到消息就感觉来告诉姒陌归。
“殿下不必忧心,想来清妃娘娘那边已经将信给送到了赵王陛下手中了。”
“嗯?朝安宫那边有信了?”
“可不是吗!”冬舞宽慰道:“刚有人在那里嚼舌根,说清妃娘娘竟然去了朝安宫找王上,看来是熬不住王上的冷淡了。”
“太后娘娘不会怀疑吧?”
“应该不会,因为过了没多久清妃娘娘就和王上吵起来了,王上差点就要将清妃娘娘给废掉了,还是太后去才劝住的。”
姒陌归眼神微动,要不是自己知道他俩的事,自己都要上当。
慈安宫。
“你说你明知道他不喜欢你,好端端你去招惹他做什么?”
钱清禾:“他拿了我的画,我去找他要。”
曹太后:“……”这什么跟什么?
“有多少人想送王上画都没机会,一幅画你给了他便是了,他还能记着你的好呢?”曹太后可以说得上是苦口婆心了:
“何况王上只是拿来看几天。至于他前脚刚拿来你后脚就追到朝安宫去要吗?”
她真的是将道理掰碎了给钱清禾讲了,可惜钱清禾不领情。
“谁想去讨好他便去,反正我的东西他不能碰。”
这么倔的人,真是让人头疼。
曹太后挥手:“行了,你回去吧,哀家懒得跟你说。”
“糯米,送客。”
糯米送走钱清禾转回来便见太后一副头疼的样子。
“娘娘,头又疼了?”
说着便走到她后面替她揉起了额角。
不一会儿曹太后神情松缓了些许。
“这钱清禾,也太死倔,至于这么想不开吗?这整个商兹都是王上的,更何况她那一幅画?”
糯米只管手上用力,嘴巴却是紧紧闭着不开口。
“若不是看在她父亲和哥哥的份上,哀家才懒得管她。”
暖意融融,一股幽香袭来,曹太后的声音渐渐小了很多,“再等几个月,一切就该结束了。”
再过片刻,她的声音彻底没了。
窗外也不知哪来的野猫胡乱叫了一声。
糯米小心将她扶上炕,找出厚厚的被子给她盖上,自己悄无声地退了出去。
“太后娘娘睡着了,你们好生注意着,我去用个膳。”
守门的宫女应诺。
“姑姑找我何事?”
“夜间的时候让太后娘娘睡好点。”说话的人穿陈旧的嬷嬷的衣服,嗓子沧哑。
“怎么个好法?”
“将明日早朝睡过去。”
风吹得窗棂“咯吱”一声,糯米一阵心惊肉跳,“明日早朝有事发生?”
“嗯。”
“娘娘可曾醒过?”糯米先是问了一句,得到不曾的回答这才进去。
炕上太后睡得正沉。
许是开门声惊扰了她,她缓缓睁开眼睛,“几时了?”
“酉时了。”
“哀家竟然睡了这么久?传膳吧。”
“娘娘下午睡那么久,今晚怕是轻易睡不着了。”
曹太后皱皱眉头,晚上睡不着容易让她头疼。
糯米察言观色,“不如娘娘做些运动,出一身汗,然后女婢给娘娘按摩助娘娘入睡。”
“如此也好。”
于是用完膳没多久太后娘娘就去宫里的马场跑了几圈,很久没跑,如今让她畅快极了。
回去沐浴完之后果然如糯米所说,许是累了,不久就有了困意。
见她睡着了糯米走到香炉边,解下腰间的香囊,将装着的东西尽数倒进了香炉。
瞬间香炉里响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沉了下去,只留下阵阵幽香。
将门拉开一条缝,糯米小声吩咐:“娘娘跑马累着了,明日可能要晚起了,别让人打扰。”
待守门的应了以后她关上门自己睡在了外间的软榻上。
夜里风刮得呼呼的,有人彻夜未眠,有人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