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还会有谁肯来救她?
尹白焰越是气定神闲,越是把厉北城气的七窍生烟。
踉跄着直起身,厉北城一把揪住尹白焰的衣领,正要恶狠狠说些什么,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不失时机的响起。
刹那间,客厅内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一处。
厉云棠瞳孔微缩,视线冷峻的逼着厉北城倒退几步,看着他匆匆接起手机。
“历少,钱准备的怎么样了?”
“交易地点在哪里?”
“和历少说话就是爽快,我会先给一个地址,让交易的人在半个小时内带着支票赶到,等我们确认他只有一个人,身份也没问题,自然会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做……对了,你要交换的女人是哪一个?”
终于到了这至关重要的时刻。
厉北城缓缓抬起头,按耐住内心呼之欲出的恐惧,颤抖着露出一丝诡秘狠辣的笑意,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言水柔,我要换言水柔!”
那边对这个答案似乎有些讶异,“如你所愿。”
随着挂断声嘟嘟响起,下一瞬——
尹白焰轻叹口气,眼睁睁的看着厉北城横飞出去,一路撞上背景墙边装饰用的大花瓶,满头鲜血的晕了过去。
……
与此同时,言夏夜
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浑身血液在男人毫不犹豫地说出言水柔三个字时冰冷彻骨,整颗心如坠深渊。
不愧是厉北城,哪怕身在这种处境,依旧只会令她失望绝望。
乌鸦嘲弄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收起手机,对着不住狂笑的老鼠眼说:“她交给你,别玩得太过分。”
“我心里有数,你们忙你们的去。”迫不及待赶走同伙,老鼠眼抬起巴掌用力甩下,另一只手放在皮带上,眯眯眼放射出令人胆寒的淫邪光芒,不干不净的骂道:“小娘们,敢骗到老子头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言夏夜清美的小脸红肿半边,手腕在拼命挣扎中磨出道道血痕,心里恐惧的难以言喻:“不要,我真是厉北城的妻子,你滚远点,不准碰我!”
“都这时候了还他妈嘴硬!”老鼠眼摘下皮带,兴奋不已的卷在手上,对着悬在半空动弹不得的言夏夜狠狠抽打过去,力道大得足以划出破空般的声响,双眼猩红的狂笑着:“叫啊,别白让老子等这么久,给我叫的好听一点!”
啪——
言夏夜绷紧身体大大的颤抖了一下,白皙的脊背上衣衫破碎,一道血
痕浮现其上。
剧痛令她咬破唇瓣,澄澈的水眸里绝望蔓延,硬是没发出半分声响。
像老鼠眼这般以虐待为乐的男人,她在监狱里曾有耳闻。
对待这种男人,一生都不与之见面是最好的选择,一旦落到他手里,逃跑难于登天,性命危在旦夕。
“贱人,你不好好叫出来,老子怎么能玩的尽兴?”老鼠眼没有听到预料中的惨叫,脸色阴沉着狠狠捏住言夏夜的下巴:“好,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小娘们的骨头有多硬!你记着,只要你一张嘴,老子立马办了你!”
无法形容的剧痛中,单方面的虐打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
破旧房屋外,发动机的声音和人声一起传来,令老鼠眼意犹未尽的收好染满血迹的皮带,走出去看送钱来的肥羊。
或许是为了让宁死不屈的言夏夜感受到最深的绝望,他离开前故意并没关好房门,方便昏昏沉沉的言夏夜听到外面的对话。
院落里,尹白焰跌跌撞撞的被人从面包车上推搡下来,跌坐在一堆散发着酸腐气息的垃圾旁边。
房屋内,言夏夜使出最后的力气拼命呼吸,蝶翼般纤长的睫颤了颤,心
里怀着一点点微弱希冀,艰难的朝着不远处布满灰尘的窗户望去。
厉北城已经放弃了她。
厉云棠的身影浮现在脑海,又在她自嘲的苦笑中渐渐淡去。
那么……还会有谁肯来救她呢?
屋外,老鼠眼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对着狼狈不堪的尹白焰努努嘴:“这小子怎么一身是血,看上去像出了车祸。”
“为了证明他不是那些专业人士,我们只能通过最简单的办法进行判断。”乌鸦跟着从车上跳下,神色冰冷的在尹白焰身上狠踹一脚。
后者非常痛苦的皱了皱眉,栗色发丝被冷汗黏住,出色的容貌由于痛苦而扭曲,蜷缩起来护住胸腹,明显是普通人下意识的反应。
老鼠眼恍然大悟点点头:“支票到手了?”
“在我这。”另一个同伙从驾驶室里出来,扬扬手指间雪白的纸条:“密码在这男人脑子里,你们谁去把言水柔带来?”
乌鸦无声领命,走到与囚禁着言夏夜的地方相隔不远的另一处屋子,将神色憔悴、我见犹怜的言水柔推了出来。
“咳,等等。”
栽倒在地上的尹白焰直到这会儿才忍过痛楚,扶着车身慢慢站
起,目光试探性地在三人脸上掠过:“密码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见言夏夜。”
他本来还和厉云棠制定过一些后续计划,然而当他真的面对这三人,立刻意识到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虽说这三人样貌普通,但各自身上冷酷无情的气势却昭然若揭,足以昭示他们刀口舔血的过去,也许还有那么一两个反社会人格参加其中。
这种情况下,他不敢再动其他心思,只以保证言夏夜的安全为第一目标。
听了他这个要求,老鼠眼和乌鸦相互对视,没多久达成共识。
老鼠眼转身走进房子,用匕首割断捆着言夏夜的绳子,将半死不活的女人抗在肩上,唇角挂着残酷暴虐的笑,走出屋外后像是丢掉一只布娃娃般,直接将言夏夜从台阶上丢下去,重重落在尹白焰身前。
哪怕遭受如此对待,言夏夜在意识昏迷中仍然记得老鼠眼的威胁,连一声都不敢吭。
“小夏夜!”
看着几天前还生动活泼的女孩声息全无的倒在眼前,尹白焰瞳孔骤然收缩,扑过去轻轻擦拭她额头脸颊的血迹。
可是不管他如何小心,血还是越擦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