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0：选择

鞠倩刚到余笙的小区，就看到前面有人围成一团。

本着凑热闹的心情，走过去看了看，只见所有人都仰头看着高处。

鞠倩顺着大家的眼神网上看。

十楼左右，视线的极限，栏杆上似乎站着一个人。上面的风大，那人晃晃悠悠的。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想不开呢？”

“就是，能住在这片儿的，工作什么的应该都不差的，这又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你说说。”

“年轻人不都这样，要么就是失恋了呗。”

“听说这还是个明星嘞。”

鞠倩一个激灵，撒腿就往楼上跑。

到了顶楼，发现余笙将楼梯口和他天台之间的铁门给锁住了。

这里站着余笙的医生。这是鞠倩第一次见他的心理医生。

“人怎么就到这里了！你怎么搞的。”鞠倩现在的心情非常激动，第一时间，就认定，现在这个局面，是因为这个医生玩忽职守。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期，知道过了这段时期，他就会好的。都要经历这个时期的。病情，也有回光返照的。”

这医生胖胖的，一头卷发，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被鞠倩吵了之后，说话的声音都哆哆嗦嗦的。

“你既然知道，你还不小心一点！”鞠倩忽然间察觉，自己正在归咎于他人，现在医生被鞠倩吓得不敢说话，鞠倩才意识到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对不起，我有点慌张。现在怎么办？”

医生说：“我已经打了消防车的电话，很快就会来的。”

余笙呆呆坐在栏杆上，好像在犹豫，又好像在等待。

鞠倩大喊：“余笙！回来吧！”

余笙听到鞠倩的声音，朝这面的铁门看了看，“鞠倩，你来了。”

鞠倩极力点头，“我这几天有些事情，所以没能来看你。你看到我们的mv了吗？我们两个的。我现在，傍着你的光，已经有很多粉丝了。还有人找我拍戏呢！你快过来，教教我选举本啊！”

余笙的目光，一直都暗淡着，“你成长地真快。你好幸运，一切都在帮你。但是他们会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一起上来推倒你。”

鞠倩敲敲门上的锁，铁锁。左右看看，也没有能开锁的东西。

“余笙，你把们开开！”鞠倩喊。

余笙没有回应，看着越升越高的太阳。不过天渐渐阴了下来，就像余笙现在的心情。

好消息是，消防员接到保安，已经到了一批。

一个消防员小哥，用电锯将锁打开。

余笙看有人进来，就跨上了栏杆。

鞠倩立刻揽住消防小哥，说：“别别别，别过去。”

鞠倩想了想，问余笙：“余笙，你既然没有立即跳下去，因该是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吧。你告诉我，你去了之后，我帮你解决。”

余笙倒是没想到，还有送他走的。

“我害怕。”

“害怕什么？”

“我害怕我死了之后，还有人议论我。”

“我有办法，然他们不议论你。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

鞠倩看到了转机，说：“你让我过去说。”

余笙跨过栏杆，站在房缘上，一手扶着栏杆。

“你来吧。”

鞠倩揪着心，慢慢靠近余笙。

余笙尽量笑着，说：“你有什么办法？”

冷风吹着鞠倩的头发，让鞠倩更加颤颤巍巍。

“我会想办法，让所有的人在你死后不再议论你。”鞠倩握着余笙栏杆上的手，“机哥，张善升。你可能还不认识。张博作案的流程，就是他发现并记录的。只要他在，所有评论你的人，都可以被屏蔽掉。这是最暴力的办法。”

“他们发不出去，但是他们心里还是会说的。”

“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

“你过来，我跟你说。”

余笙默默摇摇头：“不用了，随他们吧，反正，到时候，我又听不见。”

“你死过吗？你知道死后没有灵魂吗？万一你到时候，就听见了呢？你就是不想听他们的非议，才死的，万一死了还能听见，岂不是白死了！”

地上传来消防车的声音。

鞠倩被那声音催的很紧张。

“余笙，你知道吗？你是我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个朋友。”鞠倩趁余笙犹豫的时候，握着余笙的手说：“我是被迫嫁到花家的，都是我的家人逼我的。你经历过粉丝们的背叛，而我，经历过家人的背叛。我想我们能一起拍《绝地战友》，是一种缘分。”

余笙开始注意鞠倩的话。

“为了不嫁到花家，我曾经尝试过自杀。后来阴差阳错跑了出来，又正好撞到了花九。就直接到了花九家。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余笙微微笑起来，说：“我记得，你穿着一个牛仔上衣，下面是蛋糕裙。看起来很奇怪。”

“对对！那一次，如果不是你和吴霜，我很有可能被鞠家的人抓回去。你当时还不理我，你记得吗？你还很高冷的。但是后来，我们在‘混沌永恒’里做了盟友。”

余笙看着鞠倩，问：“你都经历过什么？”

鞠倩知道，只有将自己完完全全透露给对方，才能换来对方的坦诚相见。

“我经历了很多。我是‘小三’的女儿，被所谓的家人支配，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亲情。可能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被支持，所以被背叛之后，也不会特别伤心吧。”

鞠倩拉着余笙，往回拉。

“你看，我现在遇到了好朋友，还找到了工作。你仔细想想，我是你的形象设计师，你没了，我就失业了。”

余笙问：“我没想到，还有和我相似的人。”

鞠倩说：“来吧，我们还做联盟，一起面一切啊。攻城略地，我们不是最在行的吗！”

余笙缓缓地，攀着鞠倩的肩膀。

这时候，后面的花九，正紧紧握着铁门的栏杆。

余笙的一条腿踏上了栏杆，以他的身手，只要轻轻一跃，就可以回到天台了。

花九的手也见见放松。

此时，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嗡嗡的声音。

鞠倩和余笙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一个无人机。

继而，陆续有无人机升上来，带着摄像头。

余笙忽然大笑：“到这个时候，他们还看着我！就连我死，他们都不饶过！”

一瞬间，余笙甩开鞠倩的手，后脚一登，整个人朝空中捧抛去。

铁门外的人一股脑奔过来。

鞠倩看着余笙即将降落的身体，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一瞬间，她登上栏杆，奋力翻过去，抓住余笙的脚。

电视山所有悬崖救人的场面，都是骗人的。余笙掉下去的时候，猛一坠，连着鞠倩就一起掉下去了。

“鞠倩！”花九最后一伸手，没有拉住鞠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