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必定是大宗师
亭内是何氏兄弟,在把酒观望,震惊、讶奇、喜悦从眼里溢出。
半晌反应过来来,何斯征突然道:
“二哥,这就是逍遥游吗?这么神奇!”
“七哥八哥才回来吗?”步涉愕然道,“怎么在这?”
“哈哈,早回来了,”何斯征兴奋道,“一进前院,见大鸟在后园上空翻腾,赶来看个究竟,没想到是鸟人。”
何斯迈接茬道:
“看了半天,鸟人原来是二哥,一会冲下竹林,点一脚竹枝,又腾空上冲,不知疲倦,干脆提一壶酒,边喝边观赏。”
“我去!找打吗?鸟人说谁?”步涉佯怒道。
何斯征心痒痒道:
“手好痒,忍不住一起喝两杯,再过三招!”
何斯迈倒了一碗酒递来,步涉接过,一饮而尽,畅快道:
“哈哈,正好打一壶酒回来,试试香不香,放马过来!”
说完直射而出,掠过湖面,落到平地之上,摆出架势。
何氏兄弟腾空而出,飞过湖面,不打招呼,一个直扑,一个横扫而来。
两人连招,织成一张横拉大网,席卷而来,封死了所有可能躲闪的方向!
两人联手,果然非同小可!
步涉来不及凝神思考,倏地上身倾侧,双足斜摆,偏偏不可思议的漏网而出,串到侧方两兄弟平行处。
待要出招,后方的何斯迈腾冲而上,后发而至,何斯征平移攻来,一上一下,又织成立体竖网,卷裹而来。
步涉如若发招,势必先中两招,并且大网滴水不漏,给人无懈可击之感。
攻上,下边兜来,攻下,上边掩来。
中间进击,势必上下掩杀。
无奈游鱼急摆,疾闪躲开。
何氏兄弟攻了三十多招,竟无一招击中。
步涉腾挪躲闪了三十多招,也没能击出一招。
“二哥为啥不出手?不用客气!”何斯征邪笑道。
“能出手我会客气?他奶奶的!”步涉急道。
“二哥不用给我们面子,尽管出手!”何斯迈调侃道。
“休想我出手,出手就中奸计,挨揍了。”步涉气道。
何氏兄弟一阵长笑收势,步涉也自然站定。
“怎样,二哥爽不?”何斯征得意道。
“不爽,”步涉断然道,“一招都出不了!”
“二哥初学,”何斯迈分析道,“攻守还不能一体,但是我们已经难耐你何。”
“不是我的问题,”步涉摇头道,“即使攻守一体,仍然撕不开网。”
何斯迈跃跃欲试道:
“那我们守,你来攻试试?保证不反击。”
“哈哈,”步涉长笑道,“一顿美食,忍了半天,终于可以动筷了,菜鸟看招!”
步涉仿着鸥鹭姿势,一招斜劈而至。
何斯征蓄力一架,步涉反而被震退数步。
何斯征如果趁势攻来,步涉势难幸免。
“怎么觉得不对劲?”步涉不解道。
“不见刚才练的气势啊,”何斯迈追问道,“难道二哥要飞起才灵光?”
步涉后退数步。
“再来!小贼看招!”步涉大笑道。
斜冲而起,斜劈而至。
“小贼找死!”何斯征哈哈笑道,双手交叉迎上。
步涉被震飞两丈。
“我明白了!”步涉恍然道,“身内小天地,身外大天地,内外天地合一,浑成一体,才能像练习的时候,再来!”
步涉说完又腾冲而起,加了一个弧度绕击而来。
还是被震退两丈。
“二哥练习的时候想什么?”何斯征忽然问道。
“哪能想什么,那时候自己都忘了,所有动作都是......噢,”步涉恍然大悟道,“原来要连娘都要忘掉,无人无我,有意无意之间,才能嵌入天人合一境界!再来!”
第三次还是没能改变被震飞命运,重来几次,依然结局不改。
“美餐无法享用,算了吧,还是不能切入境界!”步涉颓然道。
“二哥已经很厉害,”何斯征兴奋道,“日后必定是大宗师,在千万人之上!”
“哈哈!吃不到美餐,喝酒吧!”步涉说完,掠回亭内,斟了三碗酒。
三人一饮而尽,不再去想。
一坛酒完,已晨曦初现。
“我再去石屋前打坐,”步涉叮嘱道,“功满再看看夏奶奶和菁丫头情况。
要是恢复过来了,顺便帮菁丫头施针一次,七哥八哥一宿没睡,快去歇息。”
真气充盈,双目睁开,似乎所在的世界,不再是昨日的天地,触目色彩的层次,更清晰分明。
色度更丰盈饱和,乃至感觉到叶片色素、在鲜活流动。
每片叶子,都是一个生命,晨光初照,柔风轻拂,叶片似乎不是被拂动,而是自身借清风欢乐轻舞。
就像飞鸟籍风飞翔。
再看流瀑,也不是昨日的飞流急下,而是慢了下来,瀑流中的纹缕清晰可辨,激起的烟霏,有种质感的清晰,层次分明。
体内真气流传,经脉感知如目视江流般明了,真气也如目视江河奔腾般清晰实质,好像眼睛能看到体内,这就是传说中的内视吗?
长身而起,躯体变得空灵而轻盈,感官也加倍敏锐,头脑一片澄明,体内宇宙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心中充满喜悦。
步下石阶,感觉稍弱。
给菁丫头施针的时候,又切入了方才的境界。
步涉自然的闭上了双目,不再目视,只凭神遇。
不再拘泥于既定穴位,而是感知到所有经脉的流动,穴窍生机,施针针对生气受损,或是残缺位置,凭感觉,依天理,自然施为。
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周边,浑然不知身后比平时多了一人!
步涉双目闭着,周围众人却眼睛瞪大,似乎在替他寻脉探穴,眼内有担心,有疑虑,有震骇。
从容不迫施针完毕,睁开双眼,体内真气流转一周,仍然游刃有余。
伍菁菁同时也睁开了眼,不止澄明清澈,身体的青春活力,也从明眸洋溢出来,顾盼之间,是见所未见的喜悦。
“七爷爷回来了?”伍菁菁望着步涉身后喜道。
又笑意闪烁问步涉:
“大夫,我可以起来吗?”
步涉呆住了,浑然没留意菁丫头口中的“七爷”。
心里在想,或许这才是真实的菁丫头,以前的菁丫头,是被病痛压抑了生气,一旦康复,青春活力,便从言行举止散发出来,从一娉一笑中透露出来,也融合在眸子的熠熠光辉里。
众人似乎被菁丫头感染,欣喜若狂,也短暂忘记了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