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溪捉鱼

午饭后，外公去屋后砍了两根毛竹，拿回来放在院坝里，准备分解后用来编织撮箕、箩筐。

外婆忙收拾干净厨房后，回自己屋午睡了，她早上都是天不亮就起床了，一直忙到现在，也累了。

王杨提着水桶，带着小黑往外婆家大田的方向跑去，大田下面一点有一条小溪，可以在哪里捉鱼虾蟹.....

一人一狗兴冲冲地跑到了小溪边，这条小溪很小，上面有座桥，桥的上头水面因为有小水坝，显得要宽一些，有四五米宽，村里人都喜欢在这里钓鱼，在桥下方的溪流则水流较少，大大小小的石头也很多。

王杨今天的目标就是桥下方，正因为水少石头多，里面的河虾和螃蟹就会有很多。

王杨脱掉鞋子，卷起袖子和裤腿，提着桶下到小溪里，夏初的溪水还很凉快，小黑则跳到一块大石头上东张西望。

搬开一块不大的石头，发现底下有螃蟹，伸手一抓，就把它抓住了，放在桶里，在去其他的地方。

在一处小积水潭里，有好几只小河虾和小鱼，王杨捡了一些小石头围住积水潭，再用溪边的泥巴糊住石头缝隙，用水把水潭里的溪水泼出去，一会儿时间，积水潭里的水就见底了，这样，里面的鱼获无路可逃了！

一只又一只地抓住放桶里，这小小的水潭居然收获四只河虾、两只螃蟹和四条小鱼。

在前面的一个洞里发现一条黄鳝，看头部应该挺大的，王杨树枝往洞里乱捅，洞里不深，看来是它的一个临时居所，捅了十几下，黄鳝忍不住了，快速地钻出洞，就要向远处游去......

“汪！汪！汪！”倒是小黑发现的快，直冲黄鳝吠。王杨立刻扔掉树枝，双手向黄鳝抓去，它太滑溜了，抓住好几次，又让它跑了好几次，一人一鳝，你抓我逃了好几分钟，王杨用外公教的大拇指扣中抓法才把它制住，放在水桶里，它在水桶里也不老实，总是向外窜，还好这个水桶够深，才没有让它得逞。

王杨累得坐在水桶边直喘气，这条黄鳝估计有四五两重，全身泛黄，一看就不是凡品，绝对的纯野生。

王杨休息好之后，又继续在小溪里东翻西找，抓了不少好东西......

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王杨在小溪里洗干净手和脚，穿好鞋子，提着满满一大桶，招呼着小黑往回走。

回到外婆家，外公已经做好了一个箩筐，正在编织撮箕，外婆在边上切猪草，这猪草叫牛皮菜，在十几年后可是城市餐桌上的宠儿，可现在还只是拿来喂猪的......

“外公！外婆！看我抓了什么！”王杨对外公外婆说道。

“我看看，哟！这么多！乖孙好能干啊！”外婆看桶里都快装满了，夸赞道。

“这条黄鳝不得了，这么大，都长黄了，得有半斤吧！”外公看了一眼桶里，说道。

这一大桶，有一条大黄鳝、十多只河虾、十几条小鱼、八九只河蟹。

“外婆，等会儿早点做晚饭，我吃完还要回二姨家，明天要上学呢！今晚做鳝鱼粥吧，再把小鱼小虾跟螃蟹都油炸，加上中午的剩菜就够了！”王杨说完就喊上外公一起收拾鱼货了。

把黄鳝用钉子钉住它的头部，再用小刀自上而下剖开腹部，取出内脏丢给小黑，再用菜刀宰成小段，装入碗中，剩下的黄鳝头也给小黑了。

接着把鱼虾蟹打整干净，放入一个小盆中，和黄鳝段一起交给外婆做菜。

外公拔院坝上面的竹子、箩筐等杂物收好，放到砖房与土房之间的缝隙中，就去厨房帮忙烧火了。

王杨闲着没什么事干，跑到院坝边和田埂边抓蚯蚓，抓住一条就丢给身后的鸭子们，鸭子很爱吃蚯蚓。据农村的老人们讲，鸭子多吃点蜗牛和蚯蚓，可以多下蛋，大大小小的蚯蚓抓了很多，鸭子们也在旁边抢蚯蚓抢地很欢......

小黑对蚯蚓不感兴趣，趴在堂屋的门槛上打瞌睡。

今天的晚饭很早，下午四点多就样子就上桌吃完了，有中午的剩菜、一盘蒜泥黄瓜和一大盆鳝鱼粥，可是鱼虾蟹不见踪影......

“外婆，你忘记炸小鱼小虾了吗？”王杨问道。

“炸了，炸了，没有端出来，我们又不喜欢吃油炸的，都留着你带回学校慢慢吃！”外婆回答到。

“不行，我们一起吃，你们不是不喜欢吃，是舍不得吃吧！我也吃不了那么多！”王杨眉头一皱，说道。

“那么油，又那么多刺，你不怕把我们身体吃坏了啊！有这鳝鱼粥就行，这粥很补很好吃的！尝尝！”外公边喝粥边对王杨说到。

见争不过外公外婆，王杨也就不再坚持了。

鳝鱼粥的确很香甜，王杨吃了两大碗，把中午剩下的小煎鸭也扫光了。

鳝鱼粥还剩下一些，外婆找了个饭盒装起来，把炸好的鱼虾蟹放在小盆里也用塑料袋封好。从外面拿了一个大布口袋，把刚采摘下来的青椒、红椒和黄瓜，以及刚从地里挖的白姜、红薯等，都装在口袋里，再把鳝鱼粥和炸鱼虾小心翼翼地放在最上面。

“这黄鳝稀饭和炸的小鱼小虾你拿回去，热一下当夜宵吃。这些红苕、辣椒什么，都是我们自己栽的，你带给你二姨啊！”外婆边装东西边叮嘱。

“外公！外婆！时间不早了，车要来了，我走了。高考完再来看你们，你们要保重好身体哦！”王杨依依不舍地向外公外公道别，外公外婆笑着点了点头。

外公直接把布口袋提了起来，外婆牵着王杨的手向垭口上走，走到拐角处，外婆停了下来，向王杨唠叨道：“孙儿，多吃点，穿暖点啊！考完试记得过来，外婆给你炖老母鸡汤！”，说完立在原处，挥手向王杨道别。农村还是有一些小偷小摸的人，家里没有人看着，外婆不放心。

王杨和外公，还有小黑慢慢向前走，到了垭口才停下。

“外孙，外公只跟你说一件事，要好好读书，好好高考，这是我们农村人逆天改命的唯一机会！要把握好！”外公严肃地对王杨说道，王杨郑重地点了点头。

“嘟嘟嘟！”客车来了，王杨提着口袋上了车，坐在窗边，眼中含着泪水，向路边的外公和小黑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