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看来，这一关自己还没过。
庞统回忆着曾经所经历的往事，如果说自己没有机缘巧合的穿越，自己现在可能依旧只是一个混迹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感慨着房价一天比一天高，每个月省下的工资，还撵不上房价涨的幅度，攒了一年，估计也就买一块砖的大小。
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苦笑一声，庞统默默道：“希望自己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别等有一天梦醒时分，自己依旧躺在那潮湿的出租屋里，未来无望。”
是啊！
像我这样庸俗的人，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
感慨过命运的不公，抱怨过时运不顺。
但还是要活着。
“歧，你不是要问心吗？”庞统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告诉你，我要抓住任何机会，任何可以让我翻身的机会，一次不行，我就两次，两次不行我就三次，哪怕筋疲力尽，头破血流，我也要挣扎着站起来。”
“我经历过最痛苦的人生，吃过最难下咽的饭，笑过最撕心裂肺的欢乐。”
“机会不易！”
庞统声音落下，虚空中久久才传来声音：“承！”
忽然间庞统的视线中，一条小路缓缓的出现，直通山顶。
“谢了！”
庞统迈步走出，这一次任何阻碍的顿挫感都没有了，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山顶走去。
只是不知道何时，他身边多了很多人，他们也在上山，而那些人似乎上的很吃力，有的步履蹒跚，有的爬在地上吃力的往上爬，手掌上被锋利的石块划破的口中，鲜血染红了大地。
这是……
带着不解，庞统继续走去，随着愈来愈靠近山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已经出现了拥堵，于是就有人为了往前一步，狠狠的将面前的人扯下去，自己往上爬，甚至到了最后一群人已经如疯魔了一般，抓起地上任何以用的东西，狠狠的砸在身边人的身上。
庞统心悸，不明白此为何意，直至他快步跑向山顶的时候，愣住了。
面前，是一口翻滚着岩浆的山洞，很大！
周围有不少费劲千辛万苦，争的头破血流的人，他们爬上来之后，目中带着狂热，直扑那滚烫的岩浆。
似乎只有跳到岩浆里边，才能够让生命得到升华。
庞统看着那些狂热的眼神，似心中有着一道声音催促着他，快，跳下去，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他犹豫了，他屹立在岩浆的旁边，与那些前赴后继冲向岩浆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看向山下，依旧是那些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人们，他们或许不知道爬到山顶上之后要经历什么，但是似乎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往上爬。
许久后，庞统转身，朝着山下走去，脚步刚开始很慢，直至越来越快，他甚至开始跑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气喘吁吁的停下，回首望去时，他已经来到的山脚下。
“歧，这一关，我过了！”
庞统自从站在最高处看向山脚的时候，他就已经醒悟。
这山就好比人生，每个阶段爬山的人们，都是每个年龄段的缩影，甚至到了最后，明知是危险，却不能抵挡诱惑，纵身跃入火海。
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每个人，一生中真正醒悟的机会不多，真正看明白，看透彻的时候，很有可能已经落在了熔岩之中。
路在脚下，怎么走，全凭自己，上山是一条路，不上山又是一条路。
“有意思，你是我见过醒悟最快之人。”似乎是因为庞统通过了第一关，歧的声音也变的柔和了不少：“依稀记得当年，柯争那小子足足烧了十几次，才醒悟。”
庞统哑然一笑：“可能是我比较怕死吧！”
“第二山！”
歧的声音缓缓响起时，庞统周围的景象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是山顶，在庞统的面前有一尊巨大的香炉，炉子里燃着三根粗香，香烟萦绕，雾气随着微微掠起的山风，漂泊荡漾，似在那烟雾之中，看到我无常的人生。
“此山问道，待炉子香燃烧完，我需要一个正确的回答，如果回答不上来，那么你就会变成炉子里的香灰。”
“问道。”庞统挠了挠头，这事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歧，来问吧！”庞统开口道。
歧的第一问：“何为道？”
庞统不假思索：“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为道。”
“道本无量，道本有量，每个人都可以成为道，道也可以成为每个人。”
“天地法则为道，是非善恶为道，恩怨情仇为道，沧海桑田为道……万物皆可成道。”
“道即心，心中有，方是道。”
“就好比卖包子的小商贩，他蒸出好吃的包子，卖来钱，这便是他的道。”
“好比乞丐，他乞讨来了饭，不饿肚子，这是他的道。”
“好比私塾的先生，教书育人，打手板，这是他的道。”
……
歧：“第二问，何为强者。”
庞统利索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内心的强大，精神意志的强大，道德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者，与实力无关。”
歧：“第三问，岁月！”
本来歧是准备了一些比较的简单的问题，可是他发现自己每说出一个问题，庞统就会立刻回答，搞的很没面子，起码你思考一下。
无奈，歧说出了一个很有深意的问题，这个问题，曾经难住了不少人，似乎就连他对于岁月这个问题，都有些不懂。
“岁月！”
庞统微微一愣，岁月这个词很广泛，回答也有很多种方法，只是想要回答出一种让歧满意的结果，还需要仔细考究一翻。
歧的存在，本就与岁月有关，所以这个答案……
思量许久，庞统轻轻的迈步走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先前自己站立的地方停下：“这便是岁月。”
歧：“？？？”
“此为何意，将来听听。”
歧愣是没搞懂，你走了一个圈，这就算给我答案，这未免有些应付了吧！
庞统淡然道：“我刚刚走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站立的位置，我所走过的地方，便是我经历的岁月，我注重的并不是结果，而是我走过了这一段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