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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荒淫无度秦幕恩

秋婉别过脸,提了提被角:“我没睡。”

“你昏过去了。”他语气平静,又伸手缓缓掰过她的脸:“痛吗?”

秋婉顿了一顿,垂眸细声道:“相比较这些,心中折辱才更叫人难以忍受。”

“你很在意张镰?”他松开手,眸间的光逐渐凝聚,秋婉本能的将头埋的更低。

“臣妾在意的是大庆国和哥哥。”

秦幕恩没有接话,却忽然伸手抚向她仿佛比手更小的脸上,修长的手指一路往下,停在她的喉间:“我应该杀了他的,可我没有。”

“他觊觎不该看不该想的人,是自寻死路。”

秋婉心下一惊,连忙道:“王上误会,张将军只是......”

“闭嘴。”他披上衣衫在窗前站定,月光从他身侧淌过,带来无端寒意:“奴才的事以后不准再提,太败情绪。”

......

“是......王上。”

她一夜未睡,待到天光微亮便立时召来张镰,将他进宫之后的遭遇细细问来,末了又疑惑道:“你说这一切都无甚蹊跷,元王却为何要如此待你?”

“回娘娘的话,这样也好,只有这样才能留在娘娘的身边。”这话不假,她一时语塞,便只好不再多问。

可白荷见她一日来都心神不宁,便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摸着低声道:“娘娘,要我看元王这回倒算是开了恩了,我原先只以为他会要了张将军的命呢。”

“此话怎讲?”

“娘娘,这事说来怕是冒犯了您,我听人说他们在张将军身上搜出了一副您的画像。”

秋婉听罢却是无比惋惜的摇了摇头,叹着气道:“可是一副镶了银丝线框的方寸小画。”

“正是,娘娘您怎么知道?”

“那画和他匕首,都是哥哥给的。”她想起那日张镰拿在手中的乌黑利刃,却也是梦中前世让她最为耿耿于怀的东西。

哥哥李怀景有时候的心思,她确实是怎么也猜不透的,正如现在阴晴不定的秦幕恩,却也叫她难以捉摸。

白荷听罢终是恍然大悟,对那秦幕恩的恨意又增了几分:“这元王不问缘由就下黑手,当真是禽兽!那张将军却也不知替自己辩解一下。”

“事成定局,往后别再提了。”正说着话的当儿,外头却又有人来。

只见千果一路小跑过来,面色急切却又疑惑:“娘娘,这刘才人带了个丫鬟正往园子里来呢。”

“刘才人?”白荷也是面露疑色,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忽然到这来了。

秋婉领着两人到前头屋内,一打眼见着刘才人确实如千果所言,面貌只算秀丽,可那举手投足间却是风情万种。

一见秋婉过来,她便立时起身上前,满脸笑容道:“咱们这算是头一遭见了,来的着实突兀了些,没有吓到妹妹罢。”

“哪里的话,妹妹初来乍到,巴不得多些人来呢。”二人寒暄稍许,秋婉瞧她支支吾吾有话想说,便直接道:“我瞧姐姐也是有事而来,便是直说就好。”

这宫里头的人都知她是庆国来的,平日里连旁的宫人奴才都瞧她不起,又何况是姐姐妹妹嫔妃之流,因而她来,秋婉虽然惊讶却也高兴。

只这下一句话却仿佛一盆冷水将她浇的错愕难堪:“那我就直说了罢,其实我来也没别的事情,是王上要我来教你些…...”

她说着欲言又止,秋婉心头顿时生起一股不妙之感。

“教你一些闺中秘事的,王上说妹妹呀,始终是放不开呢。”

......

秋婉面红耳赤,羞愤难当,全然听不进刘才人说的每一句话,一时失态忍不住愤声道:“亏他还是百姓眼里的明君,残忍冷漠无情无义不说,还如此荒淫!”

这话到一半,一旁的白荷已经急得不行,赶忙打断道:“娘娘!”而后立时转向刘才人:“我们家娘娘可就是昨夜没休息好,今儿个说着胡话呢。”

待她情绪平息下来时却已经是天色将晚,那刘才人是如何走的她却都不太记得。

饶是一遍遍提醒自己万事小心,可公主性子遇了这些个糟心事,着实另她难受。

她一人在园内坐定,想着连日来种种更是难以释怀。

“在树下面壁思过么。”她闻声回头,见了秦幕恩只微微点头,竟又回过身去。

后者见状倒也不气不恼,只在她身旁坐下又道:“你倒是大胆,如今见我竟连礼都免了。”

“臣妾不敢,只怕败了您的情绪。”她不卑不亢,垂眸而立。

眼前的男人总仿佛在自己身前笼了一层雾,叫她捉摸不透,又不敢真的忤逆,虽逞一时口舌之快却依然行为拘谨不敢越矩。

可秦幕恩要的显然不是这样,他只瞧着如小兽般总是想要避开他的秋婉,眉间乌云密布,将视线越过高墙,冷声道:“看来刘才人教导无方,自该问罪。”

秋婉闻言一惊,立时辩道:“不关她的事,是我......学不会。”她声调渐弱,秦幕恩与她仿佛总是极尽羞辱之能。

今夜月色温柔,树下二人对望而立,却没有半分旖旎。

他敛去一身冷意,缓了神色道:“你很怕我?”

这一霎那,倒是让秋婉有种那日初见之感,却也正是如此才叫她被蒙了眼睛。

“臣妾不敢。”说着又往后退了两步。

秦幕恩挑起唇角,微微一笑:“你不怕我,却很恨我。”

她想了一想才道:“臣妾在这里无依无靠,原是只能盼着王上垂怜。”话到最后,欲语还休。

秦幕恩大抵是懂了她的意思,面色虽冷却较之往日已和缓许多:“你还在怪我,觉得我扫了你哥哥的颜面是吗。”

秋婉看着他逐渐冰冷的眸色,鼓足了勇气点了点头。

这是秦幕恩难得一次愿听她好好说话,要替自己争取什么也只能趁现在了。

“自打我离开庆国以来,您对我的羞辱几乎不曾间断。”说着话的时候她便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秦幕恩别过身去,沉默半晌才又道:“你哥哥先是回绝我让我颜面尽失,又半路设阻想偷你回去,我如今尚且容你锦衣玉食活在宫中,你却还在恨我。”

这话一出,秋婉竟一时语塞无法辩驳,她细想那些受过的凌辱,却被眼前男人三言两语推脱的干干净净,却好像全是她自找一般,一时气急,刚要争执却又心念一转,顺势道:“既然如此,那我入宫大礼你却都不肯办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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