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2你竟然与阉人搅合
秦幕恩越是往内,眉头皱的越紧,足下的步子也不自觉快了许多。
“我王城之内,竟有如此荒僻之地。”
陈公公瞧着也忍不住暗自咋舌:“是啊王上,老奴原先还以为这里就是个破败点的园子,没料到啊,这地方怕是连个茅屋都不如了。”
近十年无人居住,只任由它破败下去,如此一来,秦幕恩心底里反倒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起来。
“放任昭妃留在此处,确实也,”他话还未完,忽然顿下步子,只瞧着眼前男人怀中的女子心中一紧,再又抬头,却好似认出了眼前人。
却正是张镰,他见着秋婉昏沉便只想将她带去安全舒适些的地方,可才将她抱起,却怎么也未料到,竟在此处见到了王上。
“王上!”
他迅速将秋婉放下,伏跪在地,正自这时,端着一碗清水跌跌撞撞的白荷正踏着稀碎步子往这处来。
一声“娘娘”还未及喊出,见着眼前一幕,便立时有了了解,当即轻轻放下碗,立时奔到秦幕恩身前跪下,瞧着他身后带着食盒的一群人,忙道:“王上,请王上做主,娘娘她......”
“够了!”秦幕恩此刻却仿佛遭人狠狠刺了一刀,只看着眼前的张镰冷声道:“怎么,如今你们娘娘真要沦落到靠和阉人搅和讨条命过。”
白荷讶然,张镰沉默。
陈公公噤若寒蝉。
“好,喜欢和阉人搅和就随她去罢,往后就关在这院子里,叫他李怀景也来看看,到底给我带了个什么东西!”
说罢,袍袖一甩,愤然而去。
白荷的眼睛只始终盯着那些食盒,心里头只道:“完了,真要完了。”
秦幕恩这一去,怕是真的不会再来。
可她刚刚往外走了一遭,莫说是吃的,便是清水都是难寻,这一碗,却还是她废了老大力气才从那口废井里打出来的。
一瞬低沉过后她又转头看向张镰,才知前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便也只叹着气,庆幸道:“好在是你来了,娘娘才能免遭阉人毒手。”说罢,又觉失言:“你怎么来了?”
昭妃宫里头的人都被发配去了别处,如今空荡荡的梨月殿已成了人人避讳的地方,那柳嫔也等同被软禁无异。
“我担心娘娘安危。”他说的简单却是避重就轻。
“你逃出来的?”这么一想,却又摇头叹气:“王上一门心思的盯在你和娘娘身上,倒也算你逃过一劫。”
虽不知张镰究竟被分在何处,但如今这么说来也算是欺上瞒下,如今罪上加罪,死罪可免却活罪难逃。
只如今到了此处,和死也无两样。
“算了罢,计较那些也没用了,你行事无度反倒牵连娘娘,原本那王上都差人带了东西过来,这指不定几天之后就能心软,好歹给个安居的去处,却倒好!”白荷越说越气,却未曾注意地上的秋婉已经悠悠醒转,只将这一切都听在了耳里,方才睁开眼睛,虚弱道:“不要说了,白荷,若不是张镰来得及时,我怕是早被那群阉人给糟蹋了。”
“娘娘,”见秋婉醒来,她立时上前扶她坐起,又将唯一的清水递过,眼下却也管不得干净与否,倒是活命最重要。
一碗水顷刻见底,秋婉好似也缓过了神来,瞧了身前二人,轻声道:“如今我的身边只有你们俩了,旁的小事都不必放在心上,好在张镰到底是来了,否则这落魄园子仅凭你我又如何过得下去。”
她说着话又有些昏沉,白荷探手一摸却不由的面色一变,只觉秋婉额上火灼似的滚烫,当即就慌了神:“怎么办,娘娘好似身子发热,得去请大夫来。”
可如今莫说大夫,这昭妃殿内的人去到哪儿不是遭嫌弃的,几人又遭秦幕恩如此盛怒,思来想去,却毫无办法。
白荷抱着秋婉瑟缩在废殿角落,张镰兀自守在门前,却是夜风萧瑟,怕也撑不过几日光景。
秋婉本就体弱,如今这不干不净的水多喝了几日,却好似胃部不适也越加明显,张镰原想去旁的地方偷点东西过来,却发现如今这大殿之外已布满侍卫,便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过来。
白荷见状却也兀自叹了口气:“这样也罢,我们出不去,那些阉人也进不来。”
只这弹尽粮绝之日也熬不了多久了,况且秋婉的体热时不时窜出一下,眼见着如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却不知如何才好。
长乐宫内,王后娥媚轻蹙,望着远方似是若有所思。
一旁的婢子见状知她心中所想,便只宽慰道:“娘娘,柳嫔既然和那事无关,待到王上气消了总也会放出来的。”
“你觉得这事和她有无关系?”
婢子垂首:“如今王上都说了这事与她有关那便是有关,却倒是昭妃却讲些姐妹情谊,竟然仗着自己得宠硬要替她开脱,不惜顶撞了王上,如今被打入冷宫却不是咎由自取。”
王后眉头却皱的更深:“这事儿岂能如此简单,她们二人情深不情深的本宫不管,到有些好奇这事,怎么就搅和到王上那头去了。”
婢子压低了声音道:“那一日,徐美人可也跟着来的。”
“柳嫔那儿都有她的人?”王后冷笑一声:“舞娘里出来的货色到底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娘娘,莫被这些事想累了身子,您瞧着那阿苏蓝可比昭妃懂事,这才说了一次,今个晚上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那王上可就翻了牌子了。”
至此,王后的眼底才终于浮现些微笑意。
此刻,香兰殿内。
阿苏蓝湛蓝短身前兜,一截纤腰外露,下摆长裙飘扬,却是热辣别致,座上人看她跳着也终于露出久违笑意。
一曲舞罢,阿苏蓝款身上前,举杯相向:“王上,今儿个怎的想到臣妾这处来了。”
那事之后,秦幕恩每日独睡舒安殿,听着任何一个妃嫔的名字都叫他心烦,如此喜怒无常却也根本没人敢轻易靠近,只那陈公公实在看不下去,冒着老大风险才堪堪说出了一个叫他觉得尚且凑合的名字。
这阿苏蓝毕竟算是初来乍到,又曾与秋婉算是惺惺相惜,这一来不叫他想着种种往事,只听阿苏蓝说着游骑那边的生活,却也乐得自在。
后者说了许久,却见秦幕恩眼神逐渐恍惚,不知是酒意还是情思所在,便想了一想才道:“王上,臣妾瞧您好似有心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