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缩小范围,精准打击
虎敬晖站在大堂之中，有些尴尬。
面对这些老臣，大儒，他也只能唾面自干。
他资历不够，面对这些老臣，大儒，真的硬不起来。
至于林峰。
林峰早就去了其余的地方。
他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面，上官静儿去找尉迟真金，虎敬晖去代替他挨骂。
林峰支开了两人，带着出云锦鲤找到了太医王博。
狄仁杰和他的小伙伴，沙陀忠也在这里。
沙陀忠见到了林峰，由衷的佩服他。
“厉害。”
他对着林峰做出了一个铁勒人特有的手势，他是服气这个不要脸的中原人了。
敢去东宫抓人，肆无忌惮，沙陀忠自认，自己做梦都想不到这一出。
这种事情，他压根就没有过幻想。
狄仁杰也是一样。
“你是不是，有些太过于鲁莽了。”
狄仁杰忍不住说道，林峰摇头，将出云锦鲤给了太医王博：“鲁莽？
这一点都不鲁莽。
我在保护太子！
你也知道，太子的位置到底是有多岌岌可危！
你以为自己是在保护太子，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要是不快刀斩乱麻。
你说的嘛，太子仁德，对于自己身边的人爱护的不得了。
你说我要是说你旁边的人涉及到了谋反，你说他是吓傻，不知所措，还是痛快的将人交出来？
你再想想，要是太子出事不密，消息泄漏出去，那些人在东宫自杀了怎么办？
那个时候，刺客死在了太子宫里面，这件事情就算不是太子做的，那也该是太子做的了。”
他说到这里，狄仁杰没有接话。
他知道林峰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这是解决办法的两种方法，两种思路。
他只好转变了念头问道：“那你调查出来是谁干的了么？”
“嗯。”
林峰平淡的说道：“前尘余孽。”
听到余孽这个词语，不管是太医王博还是狄仁杰，都闭上了嘴巴。
只有沙陀忠在问什么余孽，哪里来的余孽。
还有能有什么余孽？
皇后皇上造的孽呗。
“果然。”
狄仁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起余孽，距离现在最近的余孽，也只有王萧皇后和其亲族，外加长孙一族被流放者。
他们就被称作余孽！
王萧皇后的子侄，人数众多，大多都被流放，改名。
要是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是他们的话，事情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王萧皇后落败之后，宫中大清洗过不止一遍。
饶是如此，宫中还是有不少“余孽”存在，不管是神都龙王案子，还是现在痋术案子，都是他们做的。
他们也有这个本领和动机。
武后不是喜欢将人制造成为人彘么？
好，他们这些人就要毒药皇后和皇上，叫他们不得好死！
小人物的愤怒，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简单。
你杀了我的主人，我就要杀你。
不过光是靠着一群小人物，做不成这样的大事。
就像是要勒死明神宗的宫女，在最后关头，竟然会松手一样。
小人物总会有顾虑，所以在这件事情后面，还站着一群“同情者”，“推动者”。
狄仁杰听到林峰问出来的口供，久久的坐着没动。
他预感到了血雨腥风。
过来半晌，他才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林峰怎么做？
林峰当然是捉大放小啊，根据这些人说的，他们从宝库里面偷拿出来的东西，可不止是梵衍那国书。
他们还拿出来了许多瑜伽士的东西。
还有一些唐三藏亲手翻译的经文。
贝叶经也有不少。
林峰要的就是这些东西。
根据这几个宫人说的，他们原先是“猪狗一样的东西，是王皇后给他们活路”，他们听说能够给王皇后报仇，就开始将自己当做工具，将一些好东西拿出来，将那些东西送给了真正的幕后黑手。
林峰可不管这些同情者抱着的是什么打算。
他就要那些东西。
谁拿了这些好东西，谁就要统统给他吐出来。
他折腾这么些时候，要的不就是这些么？
他折腾了这么多天，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东西快要到手，林峰绝对不会停止自己的动作。
不管谁拦在他的面前，他都要想办法搞定对方！
唐三藏据说是在长安人的眼皮子底下成佛，他留下来的这些经文，一定有可取之处，林峰将那些东西，势在必得。
听到林峰说抓大放小，狄仁杰苦笑。
林峰固然可以抓大放小。
可是他了解皇后和皇帝。
这两个人，并不会同意抓大放小的计划。
涉及到了谋反。
他们，宁错杀，无放过。
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整个大唐会因为这个案子，再次被清洗一遍。
狄仁杰开动脑筋，明白，想要将这件事情安稳平息，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将案子查清楚。
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搅风搅雨，将证据全部呈现上去，说服武后和皇帝。
只有将案件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能减少对于其余人的误伤。
只有将办案的权力捏在自己的手里，才能防止酷吏——狄仁杰将林峰放在了酷吏的这边，防止他们扩大打击范围，保护忠良。
孰料，不止是他是这么想的，林峰也是这么想的，查案子，他确实比不上狄仁杰，狄仁杰查案子，他冲锋陷阵就好。
况且，想要对那些人动手，时间多的是。
不在这么一下。
狄仁杰委婉的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林峰也深以为然。
以后动手的机会还很多，他这一次需要做的就是将事情办得漂亮，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叫武后再依仗他一些时间。
要是他能撑到李治驾崩，林峰相信，自己可以获得更大的利润！
因为那个时候，武则天会启用酷吏，大唐宗室，琅琊王谋反，越王谋反，太子李贤薨，整个大唐上层都在腥风血雨之中。
说难听的，那个时候，大唐的皇亲贵族，就像是待宰的猪羊！
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酷吏才是那个时候的主流。
林峰在那个时候，作为武后的一把刀，他就可以杀的人头滚滚，获得无数的利益。
至于杀完之后，最后的请君入瓮。
谁爱入瓮，谁就进去吧！
林峰提桶跑路。
所以听到林峰竟然愿意放过其余无辜的人一马，只诛首恶，狄仁杰竟然对于林峰多了许多好感。
这叫做什么？
当对方把你当做人渣的时候，你只要展现出来自己还有一丝丝的人性。
你在对方心中的形象会无限的拔高！
就是这么的诡异！
就算是狄仁杰，也对林峰有了好感。
“不过老狄啊，”林峰也顺着杆子往上爬，叫他老狄，“你最好还是快些，皇后和皇上，在我身边都安插了人。
他们知道消息的速度，快的惊人。
要是你办的慢了，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给我来一份帖子……”
狄仁杰表示他就去查案子。
对于强项令来说，没有中书门下盖章的帖子，就是废纸，哪怕它出自于皇帝或者武后之手。
面对这样不合法的帖子，他完全可以不用看，刚一些的大臣，能就此事，写一封奏折对着李治喷。
李治这一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他也会唾面自干。
可是狄仁杰知道，林峰不是这样的强项令，他大多数时候都是顺着皇上皇后走的，所以狄仁杰抱拳说道：“多谢林兄。”
太医王博看完了这一场谈话，在一边叨叨的说道：“没有想到，你这个人还有一些人性。”
林峰当没听到，走出去，过了一会儿他就见到了虎敬晖。
虎敬晖被人骂的灰头土脸，一脸的晦气。
林峰：“辛苦。”
虎敬晖这样好脾气的汉子，也“呵呵”一声。
没什么好气。
过了一会儿，上官静儿来了，尉迟真金没来。
尉迟真金是真的怕了这个疯子，他觉得这个疯子晦气，听到疯子请他过去，他说他正在查案，顾不上过来。
来了一个副手，这副手小心翼翼的样子。
林峰明白这种感觉，这是一种既不想要面对疯子，又不得不和疯子交流的情形。
林峰不着急，他写了一封书信，将事情通报给了武后和皇上。
他知道那些人喜欢自己这样。
事无巨细，将所有事情都上报。
他们不会嫌弃繁琐。
林峰这样做，皇上和皇后只会有一种万事皆在掌握之中感觉。
他们喜欢这样。
将信件送了出去，林峰拍了拍虎敬晖的胳膊。
他本来想要说“等着，我给你出气”。
不过想到这是长安，他还是将话都咽了下去！
在这里，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别忘了，在这个时代，还有一个罪过，叫做腹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