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工号002
白小白心生不满。
公司大老板当面夸奖自己不错，有前途，结果回头就给安排个保洁的工作，就这？
虽是见习的身份，那吏员对白小白倒是非常恭敬，热心地引着他进入镇妖司。
刚进院内，一股荒凉破败的气息便映入白小白眼帘。
“好家伙，这杂草比我都高了，你确定我们没来错地方？”
白小白嘴里吐槽，发泄着内心的小情绪。
吏员干笑几声，解释道：“镇妖司荒废多年，现在这样子已是经过多次修缮的结果了，否则早变成一片荒地了。”
“这倒也是，历经千年还能留存下来，必要的维护是少不了的。”
白小白嘴上赞成，可看着杂草丛生的镇妖司，心里免不了还是犯嘀咕，“这地方要是拍《倩女幽魂》都不用布景的，太特么吓人了。”
不知在乱草丛中穿行多久，两人终于来到稍微干净些的司务厅。
司务厅内有几名文职打扮的人在忙碌，见两人进来，一名年长的吏员开口道：“呦，司务厅终于有新人来了，唉，实在是忙不开喽。”
“王都事搞错啦，这位大人不是我们司务厅的，他是洛大人亲自带来的见习。”说罢，那吏员一拍脑门，“呦，瞧我这忙活的，还未请教大人的名号？”
大人？白小白心中一喜，这称呼很暖心。
看来见习跟自己理解的实习生还是有区别的，也没想的那么不堪。
见吏员们望向自己，白小白礼貌地拱手，自报了姓名。
随后，他在吏员的指引下将名字登记在册。
手续完毕之后，王都事将一面金属质地的牌子交到他手上。
“零零贰？”看到牌子上的字样，白小白心生疑惑，“怎么是零零贰？”
王都事眉毛一挑，有些奇怪白小白为什么会这么问。
“大人是镇妖司第二名武职人员，零零贰没有错。”
第二名？白小白此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沮丧。
要说这怎么也算创始团队一员了吧，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那第一名……”
心中虽有猜测，白小白还是忍不住好奇。
似乎这并非什么机密，王都事没犹豫地回道：“自然是洛大人。”
“那……都指挥使的品级是？”
“正二品。”王都事流利地回答。
白小白呼吸有些急促，继续问道：“那么，见习……”
王都事抬了抬眼皮，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但还是答道：“无品。”
“哦，五品也还好。”
白小白舒了口气，表情稍微放松了些。
看到他的反应，王都事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哪里表达似乎有问题，他咳了一声，补充道：“无品即是没品。”
“啥？那你们称呼我为‘大人’……”
白小白脸阴沉下来，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
带他来的那名吏员心思活跃，赶紧接话道：“大人初来，还不懂镇妖司的规矩，见习的身份只是暂时的，待日后通过考核，您就是正式的镇妖使，自然有品级，叫您大人并非恭维，我等日后还要倚仗大人提携。”
“是这样吗？”
白小白收敛怒意，赞许地看向那名吏员。
小同志，你很有前途，我看好你。
那吏员赶紧点头，赔笑道：“正是如此，这是洛大人亲定的规矩，镇妖司不同其他衙门，所以规矩有些特别。”
呃等等，还要考核？这是白小白未曾想到的。
“考核是什么时候？”
“考核什么内容？”
作为曾经久经考场的老将，白小白对“考”字格外敏感。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应是由洛大人亲自负责。”
“好吧，辛苦你了。”
说罢，白小白在怀里摸索一番，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拍在吏员的手中。
吏员一愣，随即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嗯……你们刚才叫我什么？”
白小白拿着银票的手没有收回，而是在吏员的手掌上摩挲一番。
“什么？”
吏员一时没反映过味儿，只觉得白小白的动作有些暧昧，让他不由得某处一紧。
“嗯？”
白小白朝他扬了扬下巴。
吏员脑子灵活，旋即明白，躬身道：“大人，白大人，白镇妖使。”
你这个同志……说话真是太好听了。
白小白满面春风，踱着方步走出司务厅。
初来京城，他暂时没有住处，只能暂住镇妖司，拿了钱的吏员热情地为他找了间上好的客房。
白禄城在京城也不乏生意，只是白小白暂时来不及光顾，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在镇妖司站稳脚跟，紧紧抱牢洛隐舟这个大粗腿。
人生巅峰就从镇妖司开始起步。
客房之内，四下无人之时。
白小白终于有机会认真复盘穿越以来的点点滴滴。
他让吏员给自己找来笔墨纸张，准备做一份脑图，将混乱的线索逐一理清。
作为一名穿越者，这是必修课。
“首先，我穿越了，这基本的事实。”
等等，不对，不能用汉字，被人发现秘密就不好玩了。
划掉。
可以用英文，这个世界应该没人懂英文，会英文的种族应该还在四海八荒之中，估计还没发明文字呢。
这个可以有。
嗯……『穿越』用英文怎么写？
嗯，先不管，画个圈。
『基本的事实』怎么拼？
嗯……先画圈。
半个时辰之后。
一副由字母和圆圈组成的密码版脑图完成。
白小白满意地点头，他自信这份脑图，九州之内无人可破解。
而且，在他忘记那些圈圈的意思之前，并不阻碍他自己理解。
整理完的思路有如下几个关键点：
首先，他确认自己穿越的事实；
其次，这个世界与他制作的游戏世界有很大的相似，但又不完全一致；
作为穿越者，他是有一些特殊之处的，比如砸向他的陨石，还有那层莫名的红光，但作用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
还有巨蟒吞天说的那句“约期将至，你要信守承诺。”是什么意思？
什么约期，有什么承诺？这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完全没有线索，打不开思路。
巨蟒所言洛隐舟或许会知道一些内幕，可现在不好去问他。
鲁莽行事很可能会暴露自己。
大粗腿不假，但金面之下究竟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还有就是小皇帝端墨玄，这家伙很不简单。
种种迹象表明，重启镇妖司是他一手安排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镇妖司毕竟不是锦衣卫，无论对内还是对外，由头都是镇压妖物，这对小皇帝有什么益处？
还有洛隐舟是什么来头？从朝堂诸公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并不认识他。
凭空冒出来的？
那么洛隐舟又是怎么和小皇帝搭上线的？
还有那个巨蟒吞天，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什么时候被洛隐舟镇压的？
吞天巨蟒和自己讲“约期、承诺”，而端墨玄又将自己打发到镇妖司，成为洛隐舟的手下。
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白小白看着天书一般的脑图，最后一个大大的问号指向自己。
“难道让我穿越过来是解谜的？”
“可我前世只是个游戏策划，不是警察，不是侦探啊。”
“是不是搞错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冥思苦想之时。
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侵入脑海，宛如在脑袋里丢了一颗炸雷，他不受控制地佝起了身子，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再次出现了莫名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