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相
这不是明珠的声音么？
那种让人骨头都能酥化的声音，白小白印象深刻。
他抑制不住冲动想要上前将花丛拨开，却听温玉山冷声警告：“小心。”
白小白当即又向后退了两步，朝花丛喊道：“你慢慢走出来，我们不会伤你。”
“当真？”花丛中再次传来软糯的声音。
“男儿一诺千金，自然说话算数。”白小白保证道。
听到白小白的承诺后，花丛再次轻轻颤动。
旋即，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出现在三人眼前，说它是猫，却长着一张天生媚态的人脸。
一只真妖就在面前，三人傻了，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谁都叫不上此妖为何物。
“你是……”
随后，还是差点与它有过深入交流的白小白率先开口。
“奴家名为玉宵。”那人脸猫妖怯怯地道。
白小白点点头，“玉宵”是个好名字，他心中评价。
“明珠姑娘是你害的？”
“不，不是我，我只是借用她的躯体，她却非我所害。”玉宵赶紧解释，与人酷似的脸上还表现出焦急的神情。
“不是你？”这个答案有些出乎白小白的意料，妖杀人然后再伪装成人来害人，剧本不应该是这样么？
旋即，他脸色一沉，又问：“那本公子的银子总是你偷的吧？”
哪知刚问出口，玉宵身子猛地颤抖，连忙歉声道：“公子赎罪，奴家，奴家也是被逼的。”
“哈？被逼的？你以为我会信么？”
谁能逼一个妖到红袖招当花魁，然后偷人钱财？白小白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挑战了。
“奴家，奴家不敢说谎。”见白小白不信，玉宵急忙哭诉。
这时，古庭树出言道：“白兄何必跟它废话，抓起来带到镇妖司，投入妖狱，不信它不招。”
听到这话，玉宵身躯抖得更加厉害，这些天镇妖司的名头响彻京城，无论是人是妖没有不知道镇妖司已经重启的。
而对于一个妖来说，妖狱的名字更为恐怖。
但白小白听到“妖狱”却心中一震，这让他立即想起还在等她营救的蟒姑娘。
白小白旋即收了刀，然后将古庭树的刀也按下。
“妖就是妖，不可信。”
见白小白心生怜悯，温玉山再次警告。
“妖不可信？人就可信么？”白小白冷冷一笑。
他又想起幻境中的蟒姑娘，这世间，有谁能为了给对方一条生路，自爆躯体的？
即便仅是一道分魂，但那疼痛却与真身无异。
这世间，妖能做到，人却未必。
白小白选择无视温玉山的警告，他朝玉宵点头道：“你说来听听。”
玉宵如蒙大赦，作为动物形态，她习惯性地舔了舔自己雪白的爪子，而后趴卧在地，缓缓说道：“有一个道人，名叫贾真人，不知她从哪弄来一个唤为‘山海集’的宝贝，可收录万妖。
“他四处收妖，却不是为黎民百姓除害，而是为了一己私欲。
“而我便是在修炼的时候不慎被他撞见，收到山海集中，从此供他驱使。
这……白小白一愣，这让他很快联想到原世界中控制小孩进行乞讨、偷窃的恶人团伙。
“他控制你们做什么？”白小白追问。
讲到这里，玉宵的人脸上露出哀伤之色，“根据每个妖的能力不同，他给不同妖下达了不同任务，孔武有力的便去打家劫舍，长相好的，便被派去勾引人类男子，或偷或骗拿到银子，孝敬给他。”
“原来如此，之前我还奇怪，一个妖偷银子做什么。”白小白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丢银子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妖，背后的主使居然是人，“那道人要银子又做什么？”
“赌。”玉宵回答。
“赌”字一出口，白小白和古庭树都是一愣，他们当即联想到一个人。
两人几乎同时抽了抽嘴角，旋即白小白问道：“那道人是不是穿着灰色道袍，头发稀疏？”
玉宵瞪大猫眼，惊讶问道：“公子见过他？”
白小白与古庭树对视一眼，冷笑道：“看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那贾真人嗜赌如命，赌技却奇差无比，每每输了银子，回来对我们不是打骂，就是立即派我们出去为他弄银子。”
呵，白小白心中暗笑，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人菜瘾大么？全天下，不，无论哪个世界的赌鬼都一个德性。
“所以你便来到红袖招了？”白小白继续问道。
玉宵点头，“我来红袖招的时候便潜伏在这里，想着寻个机会偷些客人的银子，却没成想遇到了明珠姐姐。”
“嗯？你是说……你来的时候明珠还活着？”
白小白目光一动，按照这个线索，说不定真能查出明珠死亡的真相，还她一个公道。
玉宵脸上带着崇敬之色道：“唉，我一见明珠姐姐就很是喜欢，她实在太美了，连我这个妖都自愧不如，于是，每日夜半无人之时，我便潜入她的房间，看看她，陪陪她，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如她那般美艳无双。”
随后玉宵流露出惋惜之色，“可是，那日晚间我再去的时候，却发现明珠姐姐死了，她的脖颈处还留有一道勒痕，姐姐她必是被人害死的！我急着追出去，却找不到半点线索，害他之人也不简单，即便我追到也未必是对手。
“于是我便回来，想着不能让姐姐就这么香消玉殒，便附在她身上，以她的身份活在红袖招。为了不惹人怀疑，我在她脖颈上带了一串珍珠，以遮盖那道无法抹除的勒痕。”
“人身已死，肉身是无法长久的，即便你用妖法也仅能维持一时，却无法一世。”温玉山已将指诀撤去，幽幽说道。
玉宵再次点头，“我知道，一时便一时，我已知足。
“那日我的目标本不是公子而是沈万金，我知他富甲京城，便想偷了他，然后找个地方给姐姐好生安葬。却不料那夜偏偏遇到公子，但看到公子出手阔绰，也不比沈万金差，便将计就计，谁料……”
白小白立即咳了一声，打断道：“咳咳，嗯……后面那段可以跳过不说了，说说今天吧。”
好家伙，差点社死了，白小白心里砰砰直跳，那是付费内容，能随便说么。
“嗯，好，那日偷了公子的银子之后，我却无法再附身明珠姐姐身上，无奈之下我只能拿着银子回去交差，谁知那贾真人见我一下拿了那么多银子回去，他当即让我继续故技重施，又打发我来这里。
说着，玉宵幽幽地看了白小白一眼，有些委屈地说道：“那日被公子伤了之后，我便暂时无法化形，平日只能躲在这花丛中。”
“我伤了你？”白小白疑惑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应是九曜星麟甲的锅，旋即他遮掩道：“哦，本公子记起来了，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已无大碍。”看到白小白关心自己，玉宵感激地点了点头，“今日听闻沈万金又来了红袖招，我便觉得机会来了，只要等到天黑，我就可以偷偷去完成任务，谁想到，他居然来这么早。”
是啊，我也没想到啊，可能这段日子给那老兄憋坏了吧，白小白暗笑。
“不曾想，还没机会去偷银子，公子便又与朋友来了，而且您这位朋友居然还是蜀山弟子，用阵法将我困在院中，想走也走不了了。”玉宵幽怨地将三人打量了一圈，脸上带着我怎么这么倒霉的表情。
三人听罢，皆是面露恍然，原来短短时间内竟然发生这么多插曲。
白小白忽然想到刚才玉宵提到的那个宝贝，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光，作为一名合格的穿越者，打打土豪，很合理的吧。
“玉宵，你与那贾真人约定什么时间交付任务？”
那贾真人平日里混迹时运开，定不会时常盯着妖物们，想必他们会有固定的联络时间。
“就在今夜丑时。”玉宵回答。
嚯，那老货还挺懂行，知道那个时辰即便是红袖招也已偃旗息鼓，是人睡得最熟得时候。
想到这，白小白念头一转，计上心头，随对玉宵道：“玉宵啊，想不想脱离那泼皮？”
“啊？”玉宵大惊，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白小白。
白小白嘴角上翘，笑道：“今夜，本公子就还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