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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婚闹2

大家伙儿这都准备好开始给魏大人号丧了,谢昀却突然出手!

他握着剑一下便将翟循的大刀挡开来!

谢妤一颗心刚从嗓子眼掉回肚子里,谁料那翟循竟又催着大刀去碰魏良择!谢昀又起了一手剑花去抵挡,刀剑相护碰撞出寒光四闪,叮叮当当的响起来!

一大刀一薄剑就在魏良择的周身反反复复的切磋着!

这种铁器刮擦的挠肝软牙的声儿难免弄的在座浑身不快!眼啊心啊就随着那刀剑轨迹悬而不下,生怕谢狗漏了一拍,晕过去的魏少卿就会被翟二爷戳穿!

“我说谢不平!”

翟二爷已不耐烦,双手持刀,用了些蛮力向下砍去!

那刻,谢妤没有透过气来,眼珠瞪了瞪,忽而倒头不起了。

侍女失声惊叫:“颂和郡主!郡主!”

她没看到的戏份,其余在场的人们可都替她看了!那翟二爷的大砍刀差点落在魏少卿的背脊上,又被谢狗一剑挡下,但是!

但是!

但是谢狗的剑实在是有些脆!居然被直接砍断了!

人们啊就见着那断了的半截剑‘咻!’的飞落,刺在魏少卿的脑袋边上!短剑在青石板上直立旋转几番,才堪堪落下!

谢昀举着那半截剑,指了指魏良择的背脊,对翟循说:“给你介绍介绍,看仔细了这不是东西,他是现任甲部少卿魏大人,是我颂和妹妹的夫君!”

说到颂和妹妹,当谢昀和翟循人手一边提着魏良择的胳膊从后宅走出去的时候,还路过了晕过去的谢妤,谢昀将断剑往那只晓得哭丧的侍女面前一抛,好心张口提醒:“如丧考妣!还不请大夫去?”

话毕,众人跪着挪了个方向,又一阵山呼:“臣等恭送赦王殿下!”

等他俩驾着魏良择走远了,这群人才互相撑着站起来,软的直哆嗦,腿脚不利索的直接又给跪下去!

“上朝都不必跪这样久的!”

“你说说看,废太子了还这么嚣张?像话吗?”

“他毕竟是谢昀。”

“这么折腾早晚被降庶人!该!”

“嗳嗳?这位大人慎言!”

有人同情的看了看谢妤,疑惑道:“赦王府中常驻御医,他将魏少卿接去诊治,为何不一起将颂和郡主带上?”

“不如你追上去问问赦王为何?我等也着实稀奇想得个答案!”

那人忙摆手摇头,脸上的赘肉甩起来,拒绝道:“不了不了!”

……

九月初本是个宜嫁娶宜乔迁的好日子。

经由魏少卿和颂和郡主的婚闹一事,这日也便添了点霉气。

朝督司新晋了位大人,官居甲部少卿之首,姓魏。这位魏大人呢,也在这一天迎娶焕亲王府的颂和郡主,理应是喜上加喜的大好事,偏生被搅和了。

大伙儿都在传,那赦王谢狗不知道发什么疯,偷偷潜进魏府将那魏大人给打伤了,不光如此还下令要魏府的四十个家仆自宫,闹完事儿走便走了罢,连同后来赶到的翟二爷,还将新郎官魏大人给带走了!口中念叨着是带走他的故交幕僚!

这一番番一件件的,将好不容易出嫁的颂和郡主,硬生生的给气晕过去了!丫鬟婆子进宫去请御医,哭着去,哭着回来,实在好不可怜。

事发的正主儿谢昀,正在王府里头锄地,他听着丙冬回禀的内容,将细杆的铁锄立在脚下,低头看了看那个大坑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发问道:“赢王府那边什么动静?”

丙冬答:“奇的就是没反应,也许是急着不敢显露。”

沈扶风撑着布伞遮掉了头顶炽热的太阳,手握拳在嘴边,重重的咳嗽几声,“此番什么都不要动作,只将魏良择拘在府内,殿下晚些时候进宫见圣上。”

“我这下把赢王的大脑给掏了,最该高兴的是我那圣上皇叔,他巴不得谢翊出事,如你所言,等会儿我便进宫做番戏给天下人看,把这些不好都给担在我自己身上便好。”

谢昀将一棵根部健壮包裹着泥土的树放在坑里,一脚一脚的往洞内踢土。

“不,不是。”沈扶风只在一旁及时的劝解,“殿下现在的目的不是只为了扳倒赢王,而是取代他,所以殿下不能也不可以再做一点错事!咳咳殿下,以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必不得再做!您需要唤醒天下人心底对信赖和尊崇。”

种树的人听到这些话,似乎有一点点的发楞,他这几年来习惯了担下坏名声。

谢昀低着头,搓了搓一手的泥土,“原先以为谢翊沉不住气一钓一个准,如今他龟缩,咱们早先的计划倒行不通了?”

“赢王府的人暂时不出来,不代表他们不关心魏良择,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沈扶风想了想,蹲下去,在谢昀耳旁将计谋都说予他听,罢了又道:“只是这样做,殿下要吃点苦头。”

“别的好说,这件事情得瞒着翟二斤。”

听完到沈扶风的主意,谢昀第一个就是想得是瞒住翟循,略微有些不放心的说:“可如今他跟我跟的紧,得想法子支开。”

“若翟二爷知道了?”

谢昀万分笃定他的性情,“他总是非黑即白,若被知晓,必定第一个把我拦下来。”

头上的树只有那么几片叶子在风中摇晃的厉害。

丙冬在旁撕着嘴唇干皮,插嘴说:“不如迷晕翟二爷吧?”

“行不通。”谢昀淡然反驳,“等着翟二斤醒来有的闹,我可没功夫跟他说这里头的门道。”

沈扶风了然的点点头,喃喃道:“所以要的就是翟二爷自己离开,事后悔也无处悔,怨也无处怨。”

……

翟循不晓得他们三个人在后园里将自己念叨,只是一个人守在了巴兰阁的院子中,守着在里面的魏良择。

这里的人很多,两排府兵将巴兰阁围在里面,个个身着薄铠手持剑站的笔直,周遭却是悄悄静静的。

翟循将他们都望了一眼,觉得是谢不平是高估了魏良择,他这样一个动脑子不动拳头的人,何须用这样多的人来看着?

不过吧谢不平聪明,这样做或许也有他的想法。

在院中的辛夷树下坐了很久,翟循还是没忍住,上前推开了巴兰阁的门。

守在外面的侍卫看他进去了,各自对视一眼,并不敢阻拦。

翟循好多年都没有见过魏良择了。

之前同谢不平从魏府把他架回来的时候,他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憋着不去看他一眼,但是自己静坐的这样几个时辰,翟循想通了。

做错事情的又不是自己,为什么不敢去看他!?

大门一踹,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魏良择的面前。

他睡在谢昀的榻上,半张脸都是已经干掉的血迹。

可翟二爷仍旧是可以辨认的出来这就是魏良择的,只因为下巴的那颗朱砂痣,实在是翟循见过的独有。

他受伤的眼睛有些凹陷,上面被洒上了白色的药粉。

魏良择的左眼瞎了。

虽然看着这样狼狈痛苦,但是翟循一点都不可怜他,反倒是满心的恨意逐渐的汹涌起来,他只要一想起魏良择对谢不平的背叛和迫害,就恨不得即刻杀掉他!

这样想,也确实有这样做。

当时在魏府,他并非早就和谢不平串通好的,至少后面他想用开膛结果魏良择是真的!谢不平不断用剑阻拦自己也是认真的!

现在他没有任何兵器,就那样一双铁骨似的拳头,高高的举起又狠狠的落下!

——砰

翟循眼睛一闭,双手陷进软绵的枕垫之中,将后槽牙可劲儿的咬着,克制的浑身发抖!

要不是谢不平再三叮嘱留着魏良择有用!像这等败类残渣,早早便成了他翟二爷刀下亡魂了!

“二爷二爷!府里遣人来唤您!道是老夫人病歪了!”

门外,翟循贴身侍卫丁夏突然喊起来。

“老子并非大夫!回去了能顶什么用?!”正烦着呢!翟循回头就是一嗓子,方才那样狠狠的一下砸在了魏良择脑袋边上,已经是将他震的半醒不醒,此番一吵,魏良择就有了反应,曲了曲腿。

随从丁夏又说:“老夫人说寻不见您,就要管赦王殿下要人了!”

翟循站起来瞥了一眼魏良择,他正艰难的尝试睁开眼睛,右眼眯着一条缝,甚是惊恐痛苦的看着自己。

“魏良择,等着死吧!”

翟循咒骂一声后甩门而去。

魏良择沉浸在无边的疼痛中,尚且意识模糊,他如今只能知道三件事。

怒气冲冲离开的人是翟循。

翟循叫自己等死。

左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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