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人羡慕的订婚宴?
婶子和大娘们的战斗力是惊人的,张鹏和葛映雪根本吵不过。
张鹏气恼不过刚要抬起手,就有年龄大的往前面凑。
“咋地,你还想打人啊,来,往这边打,敢动手我现在就躺在这。”
看着张鹏两人灰败的脸色,姜舒梅差点笑出声。
碰瓷果然也不分年代啊。
想到厂里员工的维护,姜舒梅也觉得心中暖洋洋的。
她建这个厂是为了完成和李广才的分家约定,也是为了自己方便。
可这些人对她的维护却是实打实的,大家的确将厂子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家。
最终张鹏和葛映雪惨败,第一次没把姜舒梅气得又叫又骂,反倒是他们掩面而逃,实在是难以抵挡一群人的唾沫星子。
姜舒梅回过头,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亮晶晶的。
“厂长你别怕,我们给你撑腰。”
“就是,这两人翻不起什么浪花,再敢来我骂死他们。”
“张鹏小时候我还抱过呢,他不敢和我吵嘴。”
姜舒梅的笑容格外真诚,“谢谢婶子们,不过……”
女孩话锋一转,“现在不是上工时间吗?都出来干嘛,去去去快回去干活。”
大家起哄,“厂长你过河拆桥。”
姜舒梅忍不住笑,“今天提早半个小时下班。”
又换来一连串的鼓掌。
这个年代的快乐似乎很简单,也很单纯。
比起后世职场上的勾心斗角和明哲保身,村里的人无疑淳朴许多。
张鹏和葛映雪没占到什么便宜,两人灰溜溜地走远了。
葛映雪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以前被唾沫星子淹没的人是姜舒梅,谁知道过了一段时间,情况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切都是因为姜舒梅认了村长家当干亲。
要是放在以后,自己肯定会去举报他们以权谋私。
可在这个年代法制不健全,这种情况层出不穷,根本没人会管。
葛映雪脑海中转了各种念头,发现现在的她好像真的不能再拿姜舒梅怎么办。
好在这一趟来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姜舒梅还是和以前一样粗俗不堪,张口闭口还是说她和张鹏那档子事。
看来她应该没什么大的变化。
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葛映雪舒了口气,但看向张鹏时的表情还是很委屈。
“鹏哥对不起,害你受了委屈。”
她越是道歉,张鹏越是心疼。
“你别和这群泼妇计较,姜舒梅现在是厂长,她们当然会帮她。”
“我知道的,我不为自己难过,我就是舍不得你被骂。”
听到葛映雪这么说,张鹏恨不得抱住她,可在光天化日下他也不敢这么做,只能掏出手绢给葛映雪擦眼泪。
“别哭了,你就是太温柔太善良才会被欺负,别管那些人,等到时候咱们考上大学离开村里,和她们不是一个档次的。”
男人都是好色的,看到姜舒梅变的比以前更漂亮更耀眼,张鹏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
可自己和姜舒梅在一起的时候得哄着她捧着她,而葛映雪则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时不时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笃定他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作为男人,他当然应该选葛映雪。
张鹏将心中最后一丝对姜舒梅的旖旎心思掐断了,郑重道:“映雪,我这辈子一定不会辜负你,咱们过两天就订婚,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
葛映雪含羞带怯,脸上未干的眼泪让她显得分外可怜。
“鹏哥,我相信你。”
她当然知道张鹏未来会有多大成就,不然怎么会费尽心思把他从姜舒梅手里抢过来。
到现在因为他这句话,一切都值得了。
正如张鹏所说,两天后,张鹏和葛映雪定亲的仪式如期举办。
张家似是对这个未来媳妇极为满意,请来了邻村手艺最好的大厨,摆了个流水席。
有人说张家是把一年的肉票都用上了,席面豪华的不得了,牛肉、猪肉、羊肉都摆上去了,放在余晴村绝对是全年最大的席面。
听人说张家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四大件,收音机、自行车、手表和缝纫机全都给送到女方家去了。
县城里结婚也就这种规格了吧,人家还只是一个订婚呢。
张荣华和赵荷听着旁人来来往往的恭贺,又是得意又是肉疼。
张家在村里的确富裕,可这次定亲也实在下了血本。
家底都被掏空了一大半,光三转一响的票就费了老鼻子劲,把各种关系问了个遍。
可也没办法啊,儿女是父母的债,他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提出来的要求就算咬牙也得答应下来。
这下葛映雪在村里是风光了,一时间村里有姑娘的人家羡慕坏了,都说葛映雪有福气,有身价。
姜舒梅自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人家别说摆流水席,就算摆满汉全席也和她无关啊。
她一心只想着充实小金库,连带着开发新产品。
最近还思考着要不要和木材厂的谢厂长深度合作,开启造纸大业。
或者推出牙膏和面霜一类的产品,将小小的肥皂厂逐渐扩大成日化厂。
但姜舒梅自己不在意,也有好事者故意来传话,将订婚宴讲的绘声绘色,生怕姜舒梅没亲眼看到亏了。
“当时老张家出来说话,张荣华说等明年儿子和未来儿媳妇就要高考了,指望两人能双双考上大学,一跃变成城里户口呢,你说咱村是不是还真能出个大学生?得多大的荣耀啊。”
这人住在附近,看着姜舒梅母女的日子蒸蒸日上,自家却还是原地踏步,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这种时候就想着给她们添点堵。
有些人就是这样,损人不利己,仅仅是为了可笑的嫉妒心。
姜舒梅起身拿起笤帚,将这人说话间嗑瓜子的瓜子皮往外扫。
“您抬抬脚,往外站点,再往外,这还有呢。”
那人不住后退,一直退到门口。
姜舒梅冷哼,“对咯,垃圾就该在门外呆着。”
说着将门一甩,把瓜子皮和长舌妇都关在房外。
姜舒梅的脾气可不会惯着谁。
李晓秀也早就不舒服了,走过去紧紧握住女儿的手。
“妮儿你别理他们,她们考上大学又能咋样,咱不比谁差。”
姜舒梅倏尔笑了,“大学又不是他家开的,就他们能上,我不能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