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行袭
良驹有灵。
更何况是赤兔这样的神驹。
在活捉吕布的战斗之中,赤兔浑身受创十多处,若非军医全力救治、以及赤兔自身的身体素质,正常的情况下根本活不下来。
而随着赤兔被治愈后,刘烎也想驯服赤兔,但赤兔竟比的卢、腾雾更桀骜难驯。
刘烎无法驯服赤兔,且精神反而越发萎靡,正是战马失主的反应。
于是,在刘烎决定回江东后,便选择带赤兔也一起,将它还给其原主吕布。
然而,赤兔见到吕布之后,也紧紧兴奋了片刻,便再次陷入萎靡。
赤兔认得出吕布,但也没完全认得出。
如今的吕布颓废不堪,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赤兔素来好战威武,即便吕布曾为其主,但如今吕布这个样子,赤兔却也不愿为骑。
“温侯如此颓丧,却连自己的战马,也都如此嫌弃。”刘烎却开口言道。
吕布闻此言语,脸上羞愧通红。
“玲绮,我还有其他军务,你在此陪陪岳丈。”
刘烎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去。
而这个时候,赤兔马忽然跑近,竟跟在刘烎身后。
“你要跟着我?”刘烎看向赤兔。
“唏律~”
“好!从此你我共战!”刘烎摸着赤兔的马面,露出了欣喜地笑容。
显然,赤兔见到旧主如此颓废,却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认了刘烎为新的主人。
“赤兔……”吕布看着这一幕,心头也是彻底一紧,但他终究叹了口气,并未做出任何阻止之举。
如今寄人篱下,岂能张扬而行,否则定遭屠戮。
随即,刘烎牵着赤兔马离去,吕布终究是一言未发。
……
……
豫章郡,柴桑口。
这里已是兵马云集,舟船艨艟往来不绝,已有先锋军乘船而走,顺着长江过鄂县,而至江夏北岸屯驻;亦有步军从南岸而行,沿着江河湖泊至江夏南岸,在梁子湖附近屯驻。
按照刘烎及众文武的安排,此次救援荆州之地的战事,也分为两路并进:一路由太史慈为主帅,法正为军师,在江夏北进攻随县和绿林山,缓解刘表在襄阳受到的南阳压力。
另一路,则由张任为主帅、庞统为军师,并领甘宁、蒋钦等水军,在江夏南岸顺江援救南郡,以挡孙策、周瑜对江陵的攻势。
其中太史慈这一路的兵马最多,连赵苍的三千精骑也在此路,毕竟刘表荆州面对的兵锋,除了荆南的孙策之外,便是北面的南阳张绣,以及东北方向的绿林山张虎。
绿林山的叛军不足为虑,但南阳的张绣军却极强,而且有着袁术的后勤支持,若非有汉水天险阻隔,以及张绣不擅水战,恐怕现在襄阳都被攻下。
而进南郡围攻江陵的孙策,虽然也极为的骁勇和厉害,但江陵守将为文聘、黄忠,却是可以与之周旋。
所以,张任这一路的兵马,骑步也只有数千,唯水军人数过万,毕竟在南郡作战,最关键的还是水战。
同时,刘烎还命张任这路,打出他刘烎的旗号,而刘烎本人……却并未坐镇指挥。
刘烎并未顺江进入荆州,而是只带着五千轻兵,走豫章南部的宜春西路,直袭荆南的长沙城,断孙策的根基老巢。
这条路并不好走,位于南岭诸丘中,都是些山野小径,无法运输辎重,沿途也无大型城镇,连过百户的村落都没,全是猎户和山民居于此。
而从此路进入荆南,则是长沙郡的醴陵城,此城扼守小径山口,只需数百人屯驻,便可抵御数千大军。
因此正常情况下,大军想要从此路,成功进入荆南,并袭取长沙郡城,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刘烎虽知晓此中困难,但还是决定行此奇袭。
首先,孙策大军皆投入南郡,荆南之地极为空虚;其次,孙策攻取荆南之地,采取的是武力镇压手段,荆南上下并未彻底臣服;最后,宜春和醴陵间的小径,并不适合大军行进,孙策军多也这般认为,正好可以反其道而行,来个出其不意。
不过,宜醴小路毕竟偏僻,再加上道路狭小,无法随携太多辎重。
因此,刘烎领着五千人走此路,只命一千人携甲、五百人持弩,其余人都不带甲胄,只带枪矛和粮米而行。
如此,则不需要辎重队运输,只这五千人便可行军。
除此之外,路上刘烎亦格外小心,未免暴露自军的踪迹,大军白天皆休息,唯夜间拉绳行军,即便有人夜里走失,刘烎也已经顾不上。
并且,沿途遇到的猎户、山民,也全部强征入队伍中,作为向导帮忙引路,或者为民夫帮忙背甲,总之就是遇上了便不能离开,免得有人去荆南通风报信,以此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军爷,穿过这片林子,顺着渌水而行,在前面五里地,就是醴陵县。”被刘烎扣住的猎户,指着西面的方向,朝刘烎恭敬地说道。
所谓醴陵县,有户不过几百,人口最多两千。
在中原或者江东之地,这样的地方不可能为县,最多就是个乡而已,也只有荆南这种僻地,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过,醴陵虽然并不大,但也有数百的守军,毕竟这里位于山口,是荆州和扬州的交界。
“幼平,传我军令,大军就地修整,斥候到附近戒备。”刘烎对着身旁的校尉周泰说道。
“诺!”
周泰立刻领命。
说来,这周泰也是历史上的悍将,在刘烎攻取淮南之地后,蒋钦、周泰二人同来投军,且各自皆有军功在身,并已经晋级校尉之职,各领三千人在麾下。
不过,二人虽同为校尉,但所发展的方向不同,周泰为步军的校尉,蒋钦则是水军的校尉。
而大军刚刚停驻修整,便有斥候押着一人来,说道:“主公!我等抓住一采药人,但从他身上搜出这个,料他不是个普通人,便送来给主公看看。”
言罢,斥候将一物交予刘烎,正是一枚小小的印鉴。
刘烎看着印鉴篆字,眉头不禁猛地一挑,诧然而道:“醴陵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