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截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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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出去巡哨的弟兄,前后截杀六个骑卒,全部未披甲携枪,身上只留短刀,直往东阿而去。”邢道荣朝着刘烎禀告道。
刘烎立刻露出警惕,言道:“这不像是探马,倒应该是信骑!”
“定是败走的高览军,欲图传信给东阿城!”刘烎做出判断。
邢道荣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很易猜到,便也言问道:“君侯,高览的信骑必然还有,要不要通知弟兄们放过几骑?”
“若是东阿城的张郃军,得知高览军兵败而走,必然心中惊惧万分,或将弃城而逃。”邢道荣补充道,“到时候我等兵不血刃,便可夺回那东阿城池。”
刘烎看了邢道荣一眼,不禁笑道:“你这家伙竟也知晓这些?不错!不错!”
“嘿嘿!跟在君侯身边,咱也收了些莽性!”邢道荣得意地笑道。
“说得不错!下次别说了!”刘烎却脸色一板,言道,“不可放一人一马抵近东阿城!”
“啊?为何啊?!”邢道荣大为不解。
刘烎却自信言道:“东阿城已是煮熟的鸭子,那张郃亦是煮熟的亚子,都不准飞了!”
“诺!”邢道荣立刻拱手领命。
这下子,邢道荣也明白了刘烎的意思,这是要将张郃及其麾下骑军,也一并给吞灭吃掉啊。
“对了!步军还有多久抵达东阿?”刘烎又问道。
邢道荣估算了片刻,回道:“按脚程还需四天!”
“应是三天才对!”刘烎却立刻纠正,继而又言道,“立刻派快骑传令,命赵苍、魏延等步军统领,速速加快脚步、昼夜兼程,三天内必须围住东阿,若是哪个晚了片刻,其军集体记过!”
“诺!”
听到刘烎之言,邢道荣也不禁肃然,立刻派人飞马传令。
在刘烎的军中,极为注重功过,尤其是集体功过。
因为,刘烎的军伍分为三类,及甲乙丙三个档次层级,此中不包括县兵、游缉等衙卒。
以三千人的营为单位,若获得三次集体大功,则可全军建制上升一级;若是记两次集体大过,则全军监制降低一级,若无级可降则撤销建制。
这些年,刘烎始终不忘塑造军魂荣誉,军伍的建制登记如同神圣,若是降级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并且,刘烎麾下这么多营军伍,也只刘烎的两营骑军,赵苍的一营步军,步骘的一营水军,才达到甲级的军格。
可见军伍层级的提升困难。
而迄今为止,刘烎麾下各部军伍,都还未降级的事情。
因此,无论哪一营的兵将,都不肯轻易的犯下集体大过,否则便是自绝都不足洗刷耻辱。
……
张宪胯下的战马,此时已经气喘吁吁,马臀更是中了两箭,此时正在不住的渗血。
按照张宪的估算,胯下战马再跑三里,最多三里……便要力绝倒下。
而他张宪也将丧命。
因为,在他张宪的身后,正有十余骑追赶,全都是弓马娴熟。
就在几日前,张宪还见识过这帮骑军的实力,他们近三万人数的河北军,被撞得溃乱重损。
以至于主将高览,不得不退避三舍,停在座土城修整。
然而还未来得及喘息,他张宪却得到主将军令,命其快马前往东阿城,向大将张郃禀明战败之事。
所谓军令难违,否则将处以斩决,老家的父老兄弟,也会被牵连。
故而,虽知道此去九死一生,张宪还是跨上了战马,朝着东阿城飞马而去。
只是,张宪毕竟是河北人士,对于兖州地形不太熟悉,且这路上尽是敌军游骑。
张宪虽然马术精湛、脑子机灵,但终究被敌军游骑给锁定,一路飞奔不止却依旧甩脱不得,反而引得更多的追骑加入。
渐渐的。
胯下马匹的体力,也变得越来越不支,奔跑速度逐渐放缓。
“前面的弟兄,驻马投降可免一死!”
这时候,身后的刘烎军追骑,也已经贴近了张宪,并朝着张宪劝降。
只因为张宪这家伙的马术,还算是颇为的精湛、反应也快,乃是不错的探骑、信骑苗子,因此率队追击的什长,便想要招降张宪这家伙。
毕竟,此番来兖州驰援,他们的损失太大,也需要人员补充。
可惜,对于身后追骑的劝降,张宪心中却噗之一鼻,反大喝道:“某得朝廷和袁公米禄,才不降你们这些南蛮子!”
在河北军中,对于主体为扬州兵的刘烎军,都鄙夷地称呼为“南蛮子”。
此时,追兵听到张宪谩骂,各个心中也气愤不已,招降之心也彻底消却。
“弟兄们!射死那家伙!”骑队什长大喝道。
同时,张宪也知道奔跑无用,所幸拨马回头冲杀,欲临死也拉个垫背的。
“死!”
双方各自暴喝!
最终,张宪被数根骑枪刺中,只凭短刃在手的他,根本没换任何一人,便血流透杆地坠马。
自此。
高览派出的所有信骑,皆被刘烎的骑军尽数阻截,其中唯有张宪离东阿城最近。
但仍有二十里之远!
……
……
三日后。
东阿城头。
“高览为何还不领步军前来?!”张郃立于城头,遥望着东方天际,却是不见任何异常,并无一兵一卒出现。
按照张郃同高览的约定,步军的前锋兵马在昨日,便应该已经抵达东阿城下。
可是,直到今日晌午,东面依旧冷清,并无半个身影。
而这几日,张郃也派哨骑出城,但大多都是有去无回,这让张郃心中焦虑,他知道城外定有骑军,而且数量应该非常多,将沿途给彻底封锁住了。
不过,张郃心中依旧相信,凭借高览近三万大军,便是有骑军封锁信骑往来,却依旧阻拦不了步伐,最多拖延些脚步而已。
“将军,有军伍出现在城外!”
就在此时,有士卒登上东城墙,朝着张郃高声告道。
张郃闻言一愣,凝目朝着城外东边望去,却是不见半个人影,不禁斥道:“哪有军伍?”
“属下说得是城西之外!”那士卒连忙解释道。
“啊?”
张郃闻言愣住,随即猝然大惊,立刻朝西城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