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月黑风高
好在半小时过后,邢佳艺被抢救了过来,被送往了病房,可家属还不能探望,顾景良只能在门外等候。
洛非非也闻讯赶来,看着守在门口的顾景良,攥紧了手心。邢佳艺她凭什么?她死就死了,有什么资格让顾景良守在她的门外。
洛非非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才上前道:“阿良,你还好吗?”
顾景良看向洛非非,“你来这里干什么?让林年带你回去。”
林年是顾景良的贴身助理,此时立刻上前一步:“洛小姐请跟我来。”
洛非非无视了林年,直接上前抱住顾景良,“你跟我一起回去嘛,佳艺姐这里,有林年就够了,我们回去休息嘛。”
顾景良摸了摸洛非非的头,“我在这里看着,人要是抢救回来了,就顺道检查一下肾脏。”
洛非非表情一僵,有立马恢复如初,怒嗔道:“佳艺的肾脏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负责的呢,怎么?阿良你不信我呀。”
顾景良拍了洛非非的脑袋,安慰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肾脏有没有受到影响,你负责的事情,我自然是放心的。”
“哦……”洛非非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心里却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哪位是邢佳艺的家属?”护士从病房中走了出来。
“我是。”顾景良立刻上前,挣脱了洛非非的肢体接触。
“病人现在求生的意识非常薄弱,并且在溺水之前服用了安眠药,目前属于昏迷状态,具体什么时间能够醒来,要看病人的意志力了。”
顾景良愣住了,怎么人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成植物人了?
护士上下打量着顾景良,“你是她老公吧?带着个情人大摇大摆的在外面晃,这不就把自己老婆气自杀了?”
“有空多跟她说说话吧,多多忏悔,说不准病人就原谅你了。”
顾景良没有吭声,而是转身看向邢佳艺,求生的意志力薄弱吗?
“医生,我想问一下,”顾景良无视了刚刚的嘲讽,上前问道,“病人要是没有醒过来,还可以保证肾脏的健康吗?”
此话一出,护士对二人更是嗤之以鼻,“肾脏是好的,不过卖身是违法的。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如果你们不想唤醒病人,就请离开这里,免得加重病情。”
说罢,护士便转身离开,老公带着情人耀武扬威,还想要人家正主的肾,这小姑娘也真是可怜。
洛非非没有说话,等待着顾景良的决定,她自然是不想要邢佳艺醒过来的,最好就这样一辈子睡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只不过,顾景良若是现在就把邢佳艺的肾挖了出来,那顾新宇那边的事情可就败露了,卖了顾新宇倒是无所所谓,反正顾景良不会对自己的亲妹妹动手。可她洛非非就不一定了,要是顾新宇那个蠢丫头给她买了,她可就麻烦大了。
见顾景良半天也没有说话,洛非非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阿良,佳艺姐已经没有事情了,要不我们先走吧?”
顾景良看向洛非非,摸了摸她的头,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顾景良盯着病房里的邢佳艺足足有半分钟,才缓缓开口。
“林年,检查一下她的肾,其他的事情,过后再说吧。”
洛非非松了一口气,跟着顾景良离开了医院。
这天顾景良工作到深夜,顾氏的所有高管都坐在会议室中瑟瑟发抖,谁也不知道这位大老板发了什么神经,半夜不睡觉把他们叫回来开会。
顾景良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这才摆了摆手,“都回家睡觉去吧。”
高管们都像是拿了赦免令一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走人了。
会议室里面只剩下顾景良一个人,顾景良站起身来,看向窗外,这里正好能看到整个云城的光景,站在这里,仿佛将整个云城掌握在手中了一般。
林年敲门进来,说道:“老大,邢小姐的肾脏经检查没有任何问题。”
“嗯。”
顾景良只是应了一声,他的胸口仿佛服了一团子火,快要将他活活烧死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干扰这顾景良的思维,令人十分不爽。顾景良喝了一大杯水。
这个邢佳艺,不过是将她锁了起来,就玩自杀这一套,等你醒过来,必定让你生不如死!
顾景良这样想着,脑海里却想到了邢佳艺对着摄像头时,那双没有光芒的眼睛。
顾景良猛地站起身,对林年说道:“你下班了。”
说罢,开车去了医院。
医院内,邢佳艺紧闭着双眼,听着屋内的动静。
她在抢救时就已经被救起来了,只不过在她的苦苦哀求下,才让医生跟顾景良撒了谎。她告诉医生,外面的的是她的丈夫,他在外面找了情人还囚禁了她,她要借着昏迷的时机逃跑!
邢佳艺仔细算过了,再过一个小时,就是护士交接班的的时间,到时候就可以趁机逃出去,跑出顾景良的监视范围,就只有这来一次机会了。若是没有成功,面对的,就是更加严厉的监管,也许就永不见天日了。
邢佳艺暗暗的给自己打气,不成功便成仁。
而此时,邢佳艺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很轻,又很慢,显然是在小心翼翼地移动。
这人不是护士!邢佳艺第一时间反映过来。
邢佳艺没有武器,只能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到停在她的床头,极度的不安肌酐涌上心头,邢佳艺猛地睁开眼睛。
她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脸上还戴着极其恐怖的妖怪面具。
手中的手术刀反着阴冷的光。
邢佳艺立马翻了个身,让手术刀扎在了身侧,可还是在她的手臂上擦出一条血线。
邢佳艺被按在病床上,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
窗外的风将窗帘吹起,微弱的月光照进房间,却看不清凶手的脸。
邢佳艺抓住对方的手,苦苦支撑着不让手术刀刺穿自己,缓缓挤出几个字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