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厚脸皮的姜老太
姜老太没把看热闹的村民放在眼里,言神举止丝毫没有收敛,十分狠毒的开口。
“就是啊二哥,咱爹咱娘还等着你拿钱买粮食呢。”姜老太的小儿子扶着她的手臂,一脸理所当然。
就连他亲爹都站在一旁,默许了这一切。
更是气的姜邵庭一口气顺不上来。
三个娃躲在角落,更是害怕得不敢出来,妻子听到大女儿的消息,外加姜老太一家人的刺激,病弱的身体靠在柱子边,摇摇欲坠。
姜邵庭咬了咬后槽牙,“娘,您别太过分了,一切等我找回卿卿再说,该是给你们的,一分都不会少!。”
“娘,二哥家肯定藏粮食了,我前些天经过还闻到肉香。”
姜邵民暗戳戳自己双手,说起肉香味,更是不自觉吞咽了口水。
今年干旱严重,几亩田产出的粮食都不够吃的,今年怕是吃不上肉了。
“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眼底还有我这个娘吗?我倒要看看藏了什么!”
小儿子的话,姜老太从来不会怀疑,她柱起拐杖直冲厨房而去,途径虚弱体力不支靠在柱子边的秋梅时,手上忽起蛮力,一把挥开她。
要不是姜少恒,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扶稳娘亲,后果不堪设想。
一向好脾气的姜少恒,伸手拦住刘老太的步伐,不让她走进家中,眼神带着七分怒意道,“奶奶,你是眼神不好使了?没看到我阿娘在吗?”
大姐姜雪卿不在,他是家中最大的孩子,要扛起这个家。
况且,他相信大姐没有死。
小小的少年,面上未脱的稚气,再度染上几分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感。
“秋梅你没事吧?”姜邵庭迈着不便的左腿,来到妻子的旁边,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见她没受到伤害,提起的一颗心,微微落地,后又想起不知生死的大女儿,一颗心又悬了上去。
“怎么,我进不得了?”
姜老太大有一副你不让我进,我就撒泼的模样。
整个上坝村都知道姜老太的为人,都不敢上前去插一脚,都怕被这姜老太给盯上。
众人只敢在围墙外瞧着热闹。
“快瞧,姜家老太太又上门了,可有好戏看了。”
“谁说不是呢,每次这一大家子来,热闹的很。”
“估计这次姜邵庭一家,又得把攒好不舍得吃的粮食,给贡献出来。”
“要我说啊,姜邵庭就是太老实,不敢吭声,真真难为他们家几个娃,都饿得皮包骨,瞧瞧都可怜。”
“秋梅也是个身子弱的,离不开药罐子,哪来的银子给姜家老太太挥霍。”
“最可怜的还是他们家大妮,我听说啊,前日里上山采药救她娘,没成想摔落在山崖下,那底下全是野鬣狗野狼的,掉下去,定是尸骨无存啊。”
“要不是姜邵庭瘸了一条腿,日子也会好过些。”
“吴大婶也真是的,别人的家事,她干嘛上去凑一份。”
每隔一段时间,已经分家的姜老太太,总会带上大房和小儿子过来,讨要生活费,拿不出来,只能用干粮顶替。
可这日,却是提早来临了。
说闲话的几人,打算往前几步去占个好位置。
不过,几人走了没两步,便察觉身后冷意刺骨,众人纷纷回眸,当视线齐齐落在身后少女摔伤的面容时,他们的脸色顷刻如猪肝色。
少女一袭脏兮划破的素色亚麻长衫,左肩划开大口子,干燥的微风吹拂她擦伤额间的碎发,露出一双如狼般的眸子。
更令他们震惊的是,少女肩上扛着一只被打死的鬣狗,看起来足足有一百多斤,却被瘦弱的少女抗在肩上。
干枯的鲜血染满少女的素色衣裳,分不清是少女的,亦或是鬣狗的。
在背地里说人闲话被抓现行,不等少女开口,沉不住气的张婶子,倒是想打野味的主意,“大,大妮回来了,这是你打的鬣狗?”
“费什么话,让开。”姜雪卿撇了一眼拦了她去路的人,步伐稳健的走进院子。
正好看清了便宜奶奶的嘴脸。
姜雪卿扔下鬣狗发出动静,正在争吵的姜家人,纷纷扭头看过去。
姜家大房见一百多斤的鬣狗,嘴里哈子就要往下流。
抽着老烟杆的姜老头,放下烟杆,眼神盯着野味,就怕在他面前溜走。
姜邵民暗自搓了搓老娘的衣袖,咽了咽口水,靠近姜老太耳朵,低声密语,“娘,一会咱们把鬣狗抬回去,大吃一顿。”
姜老太轻轻拍了拍姜邵民的手背,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在姜家,也只有姜邵庭夫妻和几个娃,都姜雪卿是真心的。
见自家大女儿回来了,夫妻两十分紧张的走到姜雪卿的面前,“卿卿你到底去哪儿了?有什么受伤?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来日我到了地下,还怎么跟...交代。”
秋梅哭的伤心欲绝。
“卿卿,我听吴家婶子说你进山了?可担心死你娘了。”
姜邵庭见大女儿回来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姜少恒牵着六岁的二妹,也随之来到姜雪卿身边,眸子流露出对她的关心。
“姐姐,姐姐。”一个约莫四岁的软萌小包子,紧紧抱着姜雪卿的大腿肚子。
许是接收到了姜家人的关心,替代了原主活着的姜雪卿表情柔和不少,恶作剧的捏了一把软包子的脸蛋。
太瘦了,没有一丝手感,姜雪卿掀起眸子,“我没事,爹你去厨房那把刀出来,今晚宰了这鬣狗,给娘补补身子。”
不等姜邵庭行动,反倒是姜老太太冲上来,招呼小儿子,“邵民,你和你大哥把鬣狗抬到大房,咱们一家分了吃。”
“好。”
“来了”
姜邵坤和姜邵民异口同声道。
似乎在他们眼里,这便是属于大房的东西。
“真是可笑!”姜雪卿拍了拍软包子的小脑袋,一把将他提起放在身后。
忽而眼神犀利对上姜老太太,浑浊又透着精明的眸子,嘴角的冷嘲更甚。
“你这狗杂的玩意,还敢冲我阴阳怪气的,你爹平日里就是这么教的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