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我会带你们所有人出去
高幂和万博倩表示同意，他们的身躯已经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程度。
“那么......规则是玩什么牌？”路明非问。
“德州扑克，”高幂说，“要熟悉一下规则么？我们现在正向着看门人的方向过去，你还有四十五分钟可以学学。”
“喔！规则居然是德州扑克，这是赌狗设的迷宫啊？”苏晓樯终于来了点精神，“德州扑克我倒是会。”
她在高中的时候，和小姐妹一起喝酒就会玩各种游戏，所谓“百炼成钢”，她目前的娱乐水准要远高出同龄人。
不过苏晓樯认为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现在网上有个什么词来着？精神小太妹！
“能从荷官手里赢到最后的筹码就能离开，输光了赌注的人就要离场，下次再来。”万博倩说。
“那赌注是什么？”苏晓樯问。
只见高幂和万博倩眼睛里都泛起绝望的、沉郁的灰色，最后还是高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乘着这列地铁在这里不断地前进，你的赌注就会增加。你忍受孤独的折磨，你的赌注就会增加。你悲哀绝望，你的赌注就会增加。但你永远都不能死......”
“你的赌注，就是你的孤独。”万博倩轻声说。
车厢里只剩下铁轨咯噔咯噔的声音，静了许久之后，路明非扭头对苏晓樯说：“我不希望你被困在这里......交给我吧。”
列车停靠在月台上，月台极其古老，水泥地面，边角贴着绿色的瓷砖，白灰刷的墙壁剥落地很厉害，上面用红色漆着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福寿岭站”，旁边还有日期，1977年。
月台上只有一盏白炽灯照亮，上面结满蜘蛛网。
高幂、万博倩、苏晓樯、路明非四人下了车，前两位看起来似乎十分虚弱。
“那就是荷官。”高幂轻声说。
苏晓樯抬起头，看见白炽灯下，坐着一个披着暗褐色麻布的人形。荷官缓缓抬起脸来，苏晓樯惊得几乎背过气去。
就死刚才在隧道里不知道是要亲吻她还是要把他吸成干尸的镰鼬女王，它的九个头正在左右扭摆，九跟脊椎弯曲着，就像是九条蛇的脊骨。
“二度暴血的君炎都没能杀死这东西吗？”路明非有些好奇。
“二度暴血的君炎？”高幂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仿佛就是在说“你在胡乱说什么”。
“没什么，你不用在意。”路明非挥了挥手，“我的意思是，我刚才已经杀死过这东西，可现在它居然还活着。”
“这样啊......”高幂顿了顿，“尼伯龙根本就是死人之国，在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死的，已经死了的东西是无法再次被杀死的，它会一直存在。”
路明非点了点头，四个人围绕着荷官坐下。
荷官的九个头盖骨分别工作，观察每一个到场嘉宾，然后把一枚铁皮瓶盖仍在路明非面前。
路明非抬起头看了一眼，上面有“北冰洋”的字样，那是种很古老的橘子汽水的瓶盖，北京产，以前和可乐一样流行。
荷官又给高幂几十枚暗金色的硬币，给万博倩的也是几十枚暗金色的硬币。
至于苏晓樯，她获得了一个指南针。
路明非并不吃惊，据他的回忆，“北冰洋”的瓶盖是这里最值钱的筹码，每个值1000个暗金色的硬币，苏晓樯那个指南针值100个。
“这是什么意思？”苏晓樯有些懵逼。
路明非没有搭理她，直接将二人的道具扔过去打在荷官的头盖骨上。
几秒钟后，叮叮当当，足足1100个精美的暗金色筹码堆在了路明非面前，小山似的。
“这这这.......”苏晓樯语速极快，“这是我们的新手大礼包么？”
“应该是的。”路明非轻笑了一声，“开赌馆的都这样，先让新人吃到甜头，最终使其沉沦。”
高幂眯了迷眼睛，“你看起来比我们还懂这里的规则。”
那能不懂吗？让你经历两次你也懂了。
路明非全当没有听见，他现在已经坐到了赌桌上，他正在向他的计划稳步前进。
“我明白了。”苏晓樯说，“高幂你之前说过筹码是按孤独程度给的，这不就代表着我们之间最孤独的是路明非？”
她瞪大了眼睛。
“差不多是这个道理，荷官审视你，便能知道你的心境，越多的孤独......会换来越多的筹码。用完了这一轮的孤独，就要回到地铁上永无止境地兜圈子。”
他扭头看了万博倩一眼，伸手和她相握，“如果我们两个拥抱着说话，心里会好过很多，但回到赌台边分到的筹码就少；如果我们谁也不离谁，或者拥抱发怒，就会分到更多......所以其实我们每拉一次手都会减少我们的筹码，只是，”他的眼睛里一片灰蒙蒙的笑，“有时候宁可牺牲点离开这里的机会......也想握着她的手。”
谁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一对儿，就像是叶胜和酒德亚纪。
“开始吧。”路明非催促着荷官，“我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他清楚这场游戏里的所有猫腻，德州扑克每局只有一个赢家，输家都赔赢家，也就是说一桌上一起玩的人越多，越会有暴赢的机会。如果这里有几万个倒霉鬼一起攒孤独，都换成筹码，再把筹码故意输给某个人，这个人就能离开迷宫。
这是个很操蛋的规则，高幂和万博倩想要逃离出去就必须赢下路明非和苏晓樯，后两者代替前两者留下。
路明非瞥了一眼苏晓樯，这女孩现在还是一脸单纯，丝毫没有危机感。
他敲了两下桌子，“相信我，我会带你们所有人离开。”
高幂、万博倩、苏晓樯同时一愣，他们不知道路明非此刻心里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荷官发牌。
“三条。”高幂翻开自己手中的两张暗牌，从明牌堆里又拿出了三张，凑出三条“Q”。
他又赢了这一句，荷官、路明非、苏晓樯和万博倩每个人都要赔给他50个暗金色的筹码。
苏晓樯已经快要输完了，直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整个人都有些慌张......
没有人说话，赌场上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