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就是来找殿下的
他凝眸看着陆宴行,犹豫了许久,含糊不清道。
“你……就不生气吗?”
陆宴行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一般,他轻轻拢了拢眉头,不解的看着裴轶。
“你和迟凉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裴轶惊了,连连摇头,神色严肃。
“没有,从未!”
见一贯冷漠孤僻的杀手竟然也有这么生动慌张的时候,陆宴行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突然弯唇一笑,
“那不就行了,你们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只是你眼光很好,喜欢上了一个值得人喜欢的人,而偏巧这个人是我的妻子而已,我同情你都还来不及,为什么还要生气?”
裴轶闻言,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知道陆宴行没猜疑迟凉,也没追究他有这份心思的意思,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
安心过后,看着眼前之人唇角带笑,满面春风的模样,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丝的不甘和妒忌来。
他有些恶劣的看着陆宴行。
“你就这么自信,迟凉会一直喜欢你?不可否认,你长的是不错,但要知道,外表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且没个人都会老。
不说我,但我相信,以后迟凉会越来越好,也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人,而那些人里,不一定就没有比你出色的。
你……就不怕那天你变丑了,或者有比你更俊的人出现,然后迟凉移情别恋吗?”
迟凉不会的。
裴轶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但是,他现在就是单纯的想给眼前这个得意的家伙添点堵。
然而。
闻言,短暂的沉默过后,陆宴行突然笑了。
他凝眸看着裴轶,眼底有星星点点的恶劣笑意。
“你知道迟凉刚见到我的时候我什么样子吗?”
裴轶一脸的无语。
“我又不会算命,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大部分人无非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哦,我懂了,你是想说,你们初次见面是成婚之时,迟凉被你的新郎官模样迷住了?”
这下轮到陆宴行无语了。
若不是因为自幼受到的储君教养,他此刻都想说你懂个屁了。
他难得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道:
“迟凉刚见我时,我躺在破屋的床上,穿着破布衣裳,快一两个月没洗澡了。
且当时,我都快死了,而且我的脸上,从这到这,两指宽的一条疤痕。
说实话,这时我这一生中最狼狈的模样,但是,迟凉还是喜欢上我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哪里是喜欢我的皮相,她就是喜欢我这个人。
而我不可否认,这世上会有比我更出色的人。
但是,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陆宴行,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她有喜欢上别的人的可能。
这辈子,下辈子,她都会是我陆宴行的媳妇儿。”
陆宴行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
但是,裴轶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炫耀或者宣示主权。
毕竟,他若想这么做,完全不需要避开迟凉单独问他这个问题,更不用跟他阐述自己的狼狈过往。
他只需要凭借着迟凉对他的喜欢,凭借着他二人的亲密,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一败涂地。
而他跟他说这些,应该只是想让他知道,别妄想动心思拆散他和迟凉。
在心里低叹了一声,裴轶自嘲一笑。
他岂是那种卑劣之人?
对已经成婚的迟凉生出这般心思来,他已经很是羞愧自责了。
而倘若迟凉不喜欢陆宴行,生活的不开心,他或许还会顶下一切压力和负罪感去争取她。
可如今,迟凉心里明显只有陆宴行,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家庭和美,她也过得很开心,他怎么能去破坏她的幸福?
再者,迟凉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如此做,那不是恩将仇报吗?
他裴轶就是死,那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想罢,裴轶对着陆宴行笑了笑。
“你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伤也已经养的差不多了,我会离开的,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困扰的。”
话落,裴轶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陆宴行突然出声。
裴轶没回头。
陆宴行淡声道。
“我并没有要赶你离开的意思,相反,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同时,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收小希为徒,好好教导他武功,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摆脱杀手的身份,帮你报家仇,更可以许你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裴轶闻言心神狠狠一震。
但是,让他最震惊的,唯家仇两个字。
他猛的转身,目光警惕的看着陆宴行。
“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你知道些什么?你找人调查我?”
陆宴行闻言轻笑了一声。
“我并不曾找人调查你,只是我多年前,前往登州办事,曾经有幸见过登州龙跃镖局的总镖头,跟他切磋过几招。
而昨日,小希跟我说近来一直是你在教导他武功,同时,他还给我耍了几招,我观他武功路数,一不小心就想起来了。”
陆宴行话落,裴轶目光一凝,那么大一个铁血汉子,眼尾竟然突然有些许的猩红。
他颤声道:“你见过我的父亲?”
陆宴行点了点头。
“裴总镖头为人豪爽仗义,是难得的一位英豪,不曾想当年我离开登州不久后,便听闻了龙跃镖局出事的消息。
当我派人前往登州时,龙跃镖局已经没人了,但我从龙跃镖局的一个老管家哪里得知裴总镖头的二儿子尚在人世,只是不知所踪。
担心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因此我才买下了龙跃镖局连同裴家老宅……
不过这么多年,那老管家都不曾有消息传来,你这是没回去过?”
闻言,裴轶神色狠狠一震。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宴行。
“您……您就是太子殿下?”
陆宴行轻笑了一声。
“准确来说,是废太子,不过看来是我猜错了,你回去过,如何,裴元老管家还好吗?”
裴轶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颤抖了两下,他目光深深的看着陆宴行,语气有一丝激动和哽咽。
“元伯前年去世了,当时我刚好回去,所幸赶上了见他最后一面,他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我此番到南边来,就是来寻殿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