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东山月
“别废话,侯爷有令,让你们杀个人!”
园丁冷哼一声,不满道。
“哦,杀人?什么时候?”
女子来了兴趣,就好像一个生意人突然接到订单一样。
“目标今日午时七刻出的咸阳,向西北方而去,据判断应该是去关山牧场!”
“你等此刻出发,追上后立刻动手!”
园丁缓缓坐起身来,颐指气使,仿佛在对下人说话一样。
那女子秀眉微蹙,随即摇头,道:“不行,过些日子可以,现在东山七友走不开!”
园丁闻言,眼神顿时冰冷下来。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女子脚下,那大汉一双浓眉微微一挑,喝道:“我大爷说了,暂时走不开,你是聋了吗?”
园丁眼睛微微眯起,一抹杀机浮现,手中握着的长剑轻轻颤抖,似乎随时都可能冲出剑鞘束缚,当场暴走杀人。
“呵呵,东山月,我再给你一个警告,管好这糙汉子,否则惹怒了我,下场不是你东山七友所能承受的!”
“今天,这个人你东山七友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此人不死,应候府并不介意铲除你小东山!”
一声冷笑,园丁语气凌人,对于眼中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怎么,园丁大人这是在威胁我小东山吗?”
那女子名唤东山月,闻言,眼神也冰冷下来,毫不客气的反怼回去。
“是否威胁,你可以试试!”
园丁仰头,看似在仰视东山月,但眼神却十分蔑视。
东山月银牙轻咬,看似对应候府丝毫不惧,但他很清楚,如果应候府真的决心要铲除东山月,一句话就足够了。
哪怕小东山的人能逃走,也注定成为丧家之犬。
在秦国,他们这一类人是不应该存在的。
之所以还能存在到现在,而且还在咸阳城外耀武扬威,吃香的喝辣的,说到底就是因为有些人想让他们存在。
这些想要他们存在的人,既能让他们存在,也能让他们不存在,关键就看他们有用没用。
面对这些人的号令,他们是没有资格反抗的。
这其中就包括应候府,也就是相府。
只是在咸阳,别人都习惯称呼相府,而在其他地方,别人都喜欢称呼应候府。
“园丁大人,此时我小东山还有任务在身,若不能成,小东山也活不了!”
沉默良久,东山月无奈的叹息一声道。
“你说的任务,应该是渭阳君府的任务吧?”
园丁冷笑,不屑一顾道。
“你怎么知道?”
东山月心中一惊,忍不住警惕起来。
“呵呵,我怎么知道你不用管,但你小东山竟敢参与王储之争,简直胆大包天!”
“当然,我对王室那点破事也没兴趣,他们爱怎么挣那是他们的事。究竟是渭阳君杀了公子异人,荣登长公子之位,还是异人回到咸阳,成为最后的长公子,这一切都与我没关系!”
“我只是警告一声,今日不去,小东山便只有死路一条!”
园丁缓缓走到篝火旁,毋庸置疑到。
东山月秀眉紧蹙,本能的身手挽着耳边一缕秀发轻轻转动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良久后,她道:“可是今日离去,一旦任务失败,渭阳君府也不会放过小东山!”
园丁轻笑,道:“帮侯府做事,你以为渭阳君府能动得了小东山?”
这话,园丁说的很自然,也很自信。
似乎在他眼里,什么所谓的渭阳君府,在侯府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哪怕这侯府乃是王族嫡系。
不过这话听在东山月耳中,倒是没有引起半点鄙夷。
本身就是如此。
在这天下,身份的象征永远都只是一种象征,只有权力才能代表一切。
那渭阳君或许会成为未来的长公子,然后成为太子,最后成为秦王。
但这一切都是以后,而且还是一个不定数。
不到紧要关头,他也只是一个公子。
相对来说,渭阳君这个名号,反而比他王室公子的名号更有用。因为这是爵位,代表着权力。
可惜,渭阳君的爵位之下,现在挂着的不过就是一个都尉的职位,其真正的权利也只是咸阳三万大军。
这权利,在应候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应候一声令下,渭阳君府也只能乖乖听话,除非有一天他成了王,否则当太子都没用。
念及至此,东山月微微点头,道:“好,我东山七友即刻动身,不过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要我东山七友一同出手!”
园丁很满意这个答案,脸色也逐渐恢复过来,沉声道:“公孙家的后人,公孙琰!”
“公孙琰?”
东山月秀眉微蹙,低声道:“这个名字我听过,是白起的后人。不过传闻他只是一个文弱士人,不修武艺。大婚之日还差点死于情敌之手,这样的人,配我东山七友出动?”
园丁冷冷道:“别太多问题,让你们动手,你们动手就是了。东山七友,谁敢不出,别怪我不客气!”
“你……”
东山月语气一噎,无言以对。
势大压人,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么简单。
东山七友逍遥法外,但面对强者也只能低头。
在交代完事后,园丁离开棚子,跨上快马,慢慢行至秦驰道方才一路疾驰而去。
……
“咚咚咚……”
咸阳西北一百二十里外,山间一个村落中,距离山口最近的一家泥胚茅草房前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晚间风大,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守着一盏灯。
现在时间还算比较早,所有很多人都没有睡觉,就坐在篝火旁,或者说故事,或者聊天。
敲门声响起不一会儿,主家开门走了出来,只见门口站着三个人,分别是一个老者,还有一对年轻男女。
那女子看上去二十多岁左右,生的好生俊俏,却不知为何,非要做一身男装打扮。
可惜,什么女扮男装这种说法,在书上听听还行,现实中,女扮男装,除非瞎子,否则都能看得出来。
至于那真正的男子,却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琰等人。
虽说秦国的驰道堪称天下之最,但这古代的交通就是令人无奈。
即便快马疾驰,连续跑了三个多时辰,也就是六七个小时的时间,也就跑出一百多里。
天色已经黑暗,再跑下去就不合适了,只能来到驰道旁的村庄找个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