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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徭役来了

“吃羊咯,吃肥羊的年头到咯!”

阳瞿县街头,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扯着脖子大喊,声音悠扬回旋,响彻了整条街。

“老爷子,还不回去啊,家家户户都关紧门了,你在外面不怕死啊?”

老人头上,二楼的一户窗户打开,一个妇人探出头,好心地提醒道。

“哎,回不去咯,回不去咯!”老人带着凄苦的音调唱着:“家里被水淹了,麦子全死了,我被赶出来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妇人听了,心有戚戚焉,随口感叹了一句:“哎,命苦哟!”就无奈地将窗户关上,躲回屋里去了。

此事,整条大街重新恢复安静,只余下老人和路边的几个乞丐,伴着锅盔店的麻布条幅被风吹得哗哗地响。

老人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死寂了,什么也不想,只是抬着头看天,好像在质问老天:“这个天地,真的能给他一个贱民一条活路吗?”

“哒哒”

“哒哒哒”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三万徭役要在阳瞿县歇息几天,阳瞿县令做好准备。”

“三万徭役要在阳瞿县歇息几天,阳瞿县令做好准备。”

“三万徭役要在阳瞿县歇息几天,阳瞿县令做好准备。”

远远地响亮的声音传来,整整三声,响彻了整个阳瞿县。

“徭役来了,徭役来了!”

在外面乞讨的小乞丐们一骨碌站起来,把破碗里剩下的两口锅盔渣一股脑塞进嘴里,拿着破碗,三两下钻进小巷子里去。

可是,路边的这个老头,却只是眼皮子掀开了一下,往道路尽头看了一眼,见到灰尘滚滚,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就又无所谓地闭上了。

几息以后,马匹后面,成群成队的一大群人出现,前面一部分人脸上,充满了疲惫、麻木以及绝望,但后面部分人,脸上神色却全是新生的喜悦,充满了浓浓的期待。

前者都是些奴隶以及奴隶后人、罪犯,他们被放出来,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不过是过一天混一天罢了,饥饿、痛苦、以及无助,已经让他们觉得,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后面一部分人,则是大秦的普通贱户,这个贱并非贬称,而是相对于‘贵’来说,指大秦的无爵民户,也可称贫户,常居于闾右。

而大秦的贵贱之分,并不明显。

普通百姓只要立了功,或者做事努力,成为佼佼者,就有希望由贱转贵,成为有爵人士的一员,搬入闾左。

而一生的徭役也是有定数的,这里的大部分人,服完这一次徭役,以后就一辈子不需要服役了。

所以,现在回家,就是见媳妇父母,收割大麦,奔向未来的美好生活,那能不高兴吗?

这批人也是最老实的一批人,因为没有任何必要犯事。

但是,他们也不介意混在前一批里面,浑水摸鱼搞点好处。

至于前面那批人……他们的眼睛早已紧紧盯住阳瞿县里的家家户户,如同荒野中的饿狼,虎视眈眈,眼中发出饥饿的光。

他们在寻找自己熟悉的猎食者,以前最好欺负的那一批人,即使把他们的粮食全抢走,他们也一声都不敢吭,是最好的捕猎对象。

而房门里的诸人,一些已经开始腿软了,瑟瑟发抖。

“县令,县令。”

前面骑着高头大马,前方开道的那人,‘梆梆梆’地敲响了县令家的大门。

“唉,来了来了。”

大门打开,县令一脸惊慌地扶好帽子,带着徭役跑出来,一眼就看到外面那一大批人。

“诶,徭……各位兄弟,既然来了我阳瞿县,就好好休息,我这里备好了足够的客栈……”

“好说好说,大伙下去吧。”

为首的人发号施令,话一说完,就听到“轰隆隆”一阵响,瞬间,后面的人一窝蜂散掉,涌去了县令所说的‘客栈’。

“诶,这边,这边。”

有人在前面领路,却差点被撞飞,终于磕磕绊绊地,带大家来到休息的地方。

一队队的管理军队变得懒散,跑到酒肆一顿胡吃海喝,喝足了果酒,吃足了热乎乎的锅盔,就趴到桌子上一个个呼呼大睡。

到他们睡熟以后,一个个人头从客栈伸出头来,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发出的光。

悉悉索索地,人群从安置徭役的客栈里跑出来,无声无息地跑进附近的民宿。

很快,男人的怒骂声,女人的尖叫声、小孩的哭声,依次响起。

一个民房中,脸上纹了图案代表受刑的男人一把抢过桌上的锅盔,几口倒进嘴里,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威胁道:“大麦在哪里,快点都交出来,我知道你们刚收了大麦!”

丈夫一膝盖跪在地上,哭着求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今年年成不好,没收什么大麦啊!”

“废话少说,我又不是要你今年新麦,你就给我点去年的旧麦子就行,不过分吧?!”

男人的手劲用力,神色愈发狰狞,女人喘不过气地呛咳起来。

“大爷大爷!”丈夫一看急了:“我给你,给你行吧!”说完就要回房拿麦子,却被女人一把抓住,拼命摇头。

“滚,臭娘们!”黥纹脸一个巴掌扇到女人脸上,拖着她就要进房间。

男人跟着进去,小声地劝:“大爷,你手轻点,轻点啊!”

终于拿到半麻袋麦粉,黥纹脸皱紧了眉头:“怎么就这么一点儿?”

“大爷,今年没收成啊!就这些麦给了你,我们一家都要饿死了啊!”

男人已经哭到涕泪横流了,女人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呸,晦气!”

黥纹‘呸’地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就拎着这一袋麦粉,大步往外走。

出去的时候看到几个同伴,谁都没有出声,心照不宣地疾步返回自己的住所。

一夜喧嚣,家家户户都在上演这样的惨剧,唯有管理徭役的官员们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喝醉酒的带刀官员们终于醒了过来,对于徭役们腰间多出来的麻袋并没有过问。

这也算是个默认的事,在各个郡县打秋风,让徭役能顺利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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