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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牡丹其人

野兽还犹不满意,餍足的伸着大舌头将小猎物从头到脚舔了一遍。

蜕了皮的猎物只剩一身红通通的肉,瑟瑟发抖的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两只怯怯的眼睛。

“你怕什么?”君泽泠把她剥出来,强势的锁在怀里:“不是你喊我来的吗?”

何盼盼无力挣扎,只是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滴在他手背上,君泽泠似乎被烫到,猛地捧住她的脸抬起来,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哭了?”

“你欺负人。”

“我没有,我只是想你了。”

“想我……想我你就这样对我?”何盼盼不可置信,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牙印,心里默默祈祷君泽泠不要生出病娇属性,不然她可受不了。

“嗯,除了想你之外,我还有一点点生气。”君泽泠如实相告。

“你生气?”何盼盼瞪大眼睛:“你生什么气?”生气的不应该是我吗?

“我把整个南疆掘地三尺,找了你三个多月,我还以为……还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于是心灰意冷,一路犹如行尸走肉,结果就看见我过得一脸滋润,所以心里就不平衡了是不是?”

被说中心事,君泽泠有一点害羞,结果还没来得及脸红,就先遭了一巴掌。

他被打得晕头转向,错愕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你个烂黄瓜!”

“什么意思?”他捂着脸委屈。

“哼,我都打听清楚了,你和楼里的牡丹不清不楚好几年了!”何盼盼气鼓鼓地拉过被子把两个人隔离开:“怎么,晋王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去找你的姘头吗?”

君泽泠哑口无言。

何盼盼更怒,狠狠地把头蒙起来,可是越想越难受,躲在被窝里的脚冷不丁横扫出去,把没有防备的男人一脚踹下床。

君泽泠反应迅速,落地的瞬间手先撑了一下地,轻巧利落地翻身,稳稳站在地上,姿势非常的帅气,但是何盼盼看不见。

眼看美色引诱没有用,君泽泠决定还是把那件事情告诉何盼盼。

“其实,我的姘头不是牡丹。”

“什么?居然不止牡丹一个?!”

君泽泠:“……”

“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跟你说……”

“快说,我要是听了不高兴……”何盼盼探出来脑袋,思索了一下道:“外面有的是想和我睡觉的人唔!”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先惨遭毒手,君泽泠捂住她的口不择言,隔着手背还安抚的亲了亲:“乖,我让你高兴。”

然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确认她被裹得严严实实露不出来半根头发,这才打了个响指,下一秒就有人进来了。

此人正是此青楼的老鸨。

何盼盼震惊,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君泽泠,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居然连老鸨都不放过!”

君泽泠百口莫辩,只好瞪了一眼老鸨。

老鸨战战兢兢跪下,大喊冤枉:“盼……盼盼姑娘,你可冤枉王爷了,王爷每次来,可不是为了寻欢作乐的……”她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到重点,何盼盼都替她着急。

“长话短说!”君泽泠发号施令。

老鸨又是一哆嗦,她能不怕嘛,一看主子对何盼盼那样重视,她就想起来自己这几个月来对何盼盼的所作所为,就在白天,她还大骂了何盼盼一场,说她痴心妄想……

万万没想到,事情转折来的这么快,白天唯唯诺诺任她骂的人,现在心安理得躺在床上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

“是,王爷。”她又转向何盼盼诉说:“咱家青楼是王爷的产业,所以他会不定时过来验收……”

何盼盼知道这个,每本小说里必有的一个情节,无论是主要配角还是主角,无论有多严的明文规定,他们都会在宫外有自己的产业,而其中最多的,就是青楼。

何盼盼恍然大悟:“所以他和那位牡丹……”

“什么也没有。”老鸨斩钉截铁。

“哦——”

所以君泽泠在她之前,的确是一个……纯洁无瑕的人喽?

为了保险起见,她又问道:“那你家里侧妃小妾?”

“绝对没有,通房也没有。”君泽泠又委屈,又不得不起誓的样子别提多搞笑了。

何盼盼“哦”了一声,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不过得亏她缩得快,不然勾起的嘴角就要被发现了。

老鸨完成了任务,自觉退了下去,要说为什么劝人行善呢,如果她一开始就没有好好对待何盼盼,估计现在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老鸨出了门,顿觉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而里面的人,就是手握判官笔的阎王,床上的则是可以影响阎王做决定的关键。

她大喘一口气,出了门才感觉自己是活的,连滚带爬的远离了两个人的房间,并叮嘱别人不许去打扰。

何盼盼被折腾坏了,本想躲在被窝里多笑一会,不想却直接睡了过去。

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真的,在刀口舔血惯了的人,突然就无条件信任一个人,还见到他就放松了所有的警惕心,酣然入睡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这不叫爱情,这叫无脑……

何盼盼强撑着眼皮想醒过来,结果在试了几次都不管用后,她心一横,算了,无脑就无脑吧,先睡了再说。

…………

等她呼吸渐渐平稳后,君泽泠才整理好衣服出了门。

他离开建康有五六年了,刚回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刚好今天过来,顺便就把这边的事解决了。

他目不斜视,轻车熟路地拐了一个角,上到最高层楼,推开一个门口写着“牡丹”的门。

里面早就有人在等候。

牡丹人如其名,长相倾国倾城,身着白衣,和君泽泠身上衣服一个色,端坐在窗边,月色倾泻在她身上,照得人如天上下凡来的嫦娥。

“你终于回来了?”她没有用敬语,态度也不如老鸨恭敬,而是平常的一句话,脸上露了一个浅浅的笑,像是在等归家丈夫的贤惠妻子。

“嗯。”除了何盼盼外,君泽泠从来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真性情,要么是对属下时的冷漠严肃,要么就是带上温润公子的面具,举止得体。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脸色轻松,宛如倦鸟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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