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挼送,知汎
“嗯?”黄衣女子疑惑的出了声,而后追问,“那哥哥你定亲了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
坤允其被问得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便道:“这是在下的私事,不便告诉姑娘。还望姑娘能够……呃。”
原来是女子在坤允其的背上颠了一下自己,让自己更往上趴在了坤允其的背上。
“那你不说的话,我就默认你没有定亲了。哥哥,”女子笑嘻嘻的说,“那你看我都趴你背上了,哥哥要不要娶我,我也没有定亲。”
“你!”坤允其立刻站直了身,强行将女子从背上扒拉下来。
一脸愠怒的盯着险些被他拽倒在地的她。
而隐在暗处的人,见此情形,差点就冲了出来。
所幸还有点理智,知道不能轻易出现,尤其还是在坤允其的面前。
“怎么了?哥哥你干什么这么用力?很痛的。”女子捏着自己发红的一圈手腕,面露委屈,嘟囔着说话。
一时间,坤允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片刻后,他仍是想不到该如何说话,索性直接甩袖而走。
这在他二十余年的生命里,是头一遭这般没有道理,不讲礼仪。
看到坤允其走了,女子先是疑惑,后又不解,还是想不通。
她干脆就追了上去。
走在坤允其的旁边,她时而眨眨眼,吐吐舌头,做个笑脸,说些可爱的话来博得坤允其的关注。
然而坤允其一直半冷着脸,目不斜视的走着。
可这并没有办法阻止眼角的余光里出现女子的身影。
于是坤允其的脸色更冷淡了,脚下的步伐也愈发快了。
女子秉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又一次跳上了坤允其的背。
这回,她学聪明了,双手抱紧坤允其的脖子,双腿啧牢牢盘在他的腰间,任凭坤允其如何用力,都没法将她扯下来。
最后,坤允其直接就放弃了。
但在他深呼吸平复心绪的时候,他的心脏突然开始抽痛。
“砰!”
“砰!”
“砰!”
疼得坤允其使不上力,径自就瘫软在地,连带着女子也一起摔倒在地。
女子正想说什么,一坐起来却发现坤允其捂着他的胸口位置,身体蜷缩起来,面色惨白,正是极度痛苦的样子。
她立刻就改了到嘴边的话:“哥哥,哥哥?哥哥你怎么样?”
可是坤允其像是没听到她在呼唤他,仍旧是捂着胸口,一脸痛苦之相。
女子一时没了法子,毕竟她自己一个人也没办法将一个成年男子挪动。
正是面露苦恼之色,忽而想起她是有人跟着的。
于是抬头四处张望,寻找跟着她的人的踪迹。
好在那些人大概是知道女子在寻他们,便主动现身了。
见女子目光隐有警惕,袖口一开,让她瞧见了手腕处的刺青,这才使得女子放下了警惕之心。
又忙道:“你们把他带回客栈,再去找个大夫来。”
“小姐,您不能带他回去。”领头的一个青衫男子道。
“为什么不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倒是说说怎么不能了?”女子瞪他一眼。
青衫男子的面容整肃,一字一句:“无论出于什么心理,都不能。”
“你,哼!”女子一时语噎,扯了扯嘴角,不去看他。
而坤允其难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陷入了昏迷。
“哎!哥哥,哥哥!”女子摇了摇坤允其的身体,没能将他摇醒。
她终究还是同青衫男子纠缠了片刻,最后拿出坤允其的人身价值才迫的他们将坤允其带了回去。
至于大夫,他们这波人里有人是会些岐黄之术的。
女子见他把完脉,匆忙询问:“情况怎么样?”
焦头烂额的忙活了前前后后,齐建民总算有机会可以攻打挼送了。
他没有解决挼求百姓的问题,但他绕了道,避开挼求的百姓,直接攻打挼送。
因着原先他想着摆平挼求的百姓,是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而今没了这个顾虑,方才畅快。
七月初七,齐建民挥兵十万,于挼送城西南门发动首次进攻。
即大陆历三百二十年七月初七,坤国派兵十万进攻艮国,坤艮战起。
挼送的瞭望台上,是挼送的城主远远看着,是马蹄踏着扬起一片尘沙的土地,疾驰而来,银甲在阳光下闪着迫人的光芒。
低头看去,挼送的城门已经关上了,百姓疏散完毕。
城门外,一片肃杀之气蔓延。
城门内,百姓四散游走,走街串巷,仍无半分紧张之意。
一时之间,竟不知是百姓们心大,还是挼送官府的宣传不够到位。
亦或是挼送与挼求的百姓之间的关系已经好到不信对方会对自己来真的了。
挼送城门口一里开外,银甲列阵,亮光浮现,一众士兵身姿笔挺,已经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这才是对待战争的真正态度。
齐建民吩咐了人去叫阵,派出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瞧着气壮如牛。
城楼上的挼送城主放下了手中有助于远望的物什,嘴角微扬,表情看起来,竟然是有些恶劣的质感。
他招了个人过来,稍稍侧了脸,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晨光打在挼送城主的侧脸上,平白给人一种罪恶又圣洁的感觉。
是以,来人一时看了呆去。
直到挼送城主缓缓靠近他,他看见了挼送城主面上那愈加明艳的笑才猛地回过神来。
“回城主,都备下了。”那人低下了头,不敢看知汎的脸。
没办法,知汎的脸,确实很具有迷惑性,莫说是来往于挼求挼送的商旅百姓们,就是走过大江南北的人,看见知汎的脸,也说不出什么诋毁的话来。
棱角模糊,雌雄莫辨,亦真亦假,亦正亦邪。
知汎的脸就与姜醒的声音是一个道理,不真实,不像是人间可以拥有的。
“那,”知汎忽然轻笑一声,愉悦的勾起嘴角,语调轻快,“动手吧。”
“不男不女的东西怎么配碰我们挼送的城门呢?”
他的语气又骤然阴狠下来,吓得那人迅速告退,执行知汎的原定计划。
城楼的看台上又只剩知汎了,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远望的物什,眉目清然,笑容温然,又是一副不似存在于人间的模样。
“希望可以久一点啊,别让我失望呢。”
知汎低低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