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等你回家
赵子文别开头,热情的寒暄道:“我们和钰王在天香酒楼设了个宴,若王爷有空闲,可以一道去玩会。”
顾怀瑾微颔首,便带着许漉歌走了。
赵子文知道这宸王的脾气,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他一转身,便见自己的妹妹痴痴的望着远去的背影,只见相靠得很近的那个背影微微倾斜了下,边上高大的人便很快的伸出手搀扶着。
若不是一直留意,怎么会反应那么快呢!
他低叹着摇头,拉过自己还在痴迷又怅然的妹妹,语重心长:“妹妹,命里若无莫强求。爱上这样一个人并不见得是好事。他爱你,就是天上的星星都会摘给你;若不爱你,就是烈狱修罗。”
“所以啊!哥哥劝你及时收手”。
赵纹绣可不这么想,既然他可以对别的女人那样,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自己。
她可是名冠京城的贵女,父亲又是丞相,自己也颇有姿色和才华,她更愿意相信事在人为。
……
出了门,许漉歌手里拿着顾怀瑾刚从商贩手买来的糖葫芦,咬了一口,酸味中带着淡淡的甜丝,满足感好毫无保留的绽放。
“顾怀瑾,你要尝尝吗?”许漉歌心情愉悦,只想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也送给他。
说着也不待顾怀瑾反应,就把糖葫芦递到了他嘴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顾怀瑾看了看还扬着笑脸的姑娘,似乎并没有察觉糖葫芦已经被她咬了颗再递给他,有些不妥。
糖葫芦的外壳晶莹透亮,在阳光下更是多了几分暖色。
顾怀瑾的喉结微动,凝视了一秒,咬了一颗,他嚼了几下,许漉歌便问:“是不是很好吃。”
“嗯”顾怀瑾点头。
“那要不要再尝尝?”许漉歌问。
顾怀瑾难得迟疑,最后还是开口,“不用了,这小玩意你吃就行。”
“真的,不用吗?”许漉歌狡猾一笑,“你不会是不喜欢吃吧!”
边上的人愣了下,随即面不改色,“还行。”
说完,轻巧了下她的额头,“这玩意,就适合姑娘和小孩吃,我一大男人还能和小姑娘抢吃食不成。”
说着就拉着她往前走,他的速度不快,许漉歌跟随着他,这一路似乎多了些韵味。
此时,不远处。小溪对楚河摊出手,一脸得意:“愿赌服输”。
楚河一脸郁闷的拿出银子,满是不解。
王爷平日那么讨厌糖葫芦这类吃食的人,怎么会吃了呢!真是活见鬼了。
回到王府,许漉歌心情也都很是愉悦。
只不过这一连半月顾怀瑾似乎很忙,早出晚归的。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
经过上次那事,府里的人对她都很尊重,徐婉婷也被放出来了。但是她这几日也总是往外跑,也没来找她麻烦。
其实这样许漉歌也放心了很多,虽然自己不主动惹事,但在徐婉婷哪里,似乎就被认定了是勾引顾怀瑾的狐狸精。
两人产生矛盾,最后为难的可还是顾怀瑾。
这两日,顾怀瑾都回来得很晚。
这日他刚从宫里回来,圆月高悬,四周寂静,只有几人的脚步声在石板小路上发出声响。
内侍在前边掌着灯,秦汉和几个侍卫跟在后方。
快进入主院的时候,顾怀瑾接过内侍的灯,只余下楚河,便让其他人退下,并嘱咐他们声音放轻点。
两人进入主院,本来打算直接进书房,再商量点事。
在拐角处的时候,透过树影,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主卧门前,透出几丝微光。
是昏黄的暖色,与四周的漆黑格格不入,越是这样,这抹淡黄的光就越发的吸引人。
顾怀瑾停住脚步,目光落到光亮那处,转了个方向,淡然的开口,“今天就先不去书房了”。
秦汉诧异,不过走了几步,柳暗花明,看到坐在门前台阶上的那抹纤细的身影,他便知晓了。
顾怀瑾微抬手,示意他止步,自己独自上前。
月凉入水映在台阶上,一个身着紫色衣裙的娇俏美人坐在台阶上,本就白皙的脸在月色下越发白,红唇小巧媚人,就像是从月宫上偷跑出来的仙子。
她的边上放着盏夜灯,纤细的玉手一边托着腮,一边握着灯柄。整个人昏昏欲睡,昏沉时,托腮的手便滑落,她便一下子惊醒,但又似乎没醒,又继续低这头……
他走上前去,守在门前的楚河和小溪刚要出声,就被他制止了。
眼看着美人儿的往下沉的头又要落空无援时,他快步前去,一双大手就托住了她巴掌大的脸蛋儿。
顾怀瑾心里暗叹了句,怎么会那么软那么娇,他明明都没用力,居然还会怕自己弄疼她。
滑嫩的肌肤比初晨带露的玫瑰花瓣还要娇柔,让人想要爱抚之余又多了几分疼惜与小心翼翼。
眼中的娇美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眼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
漂亮的眼眸澄澈透明,带着些刚睡醒的惺忪,纯真无邪又勾人不自知。
许漉歌还有些恍惚,时断时续的睡并不安稳,她的脸蛋下意识的在许漉歌手掌上揉搓了几下,就像只撒娇的猫……
顾怀瑾的眸色沉了沉,待到面前的姑娘神色清明了,才缓缓开口:“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等你呀!”许漉歌回答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当。
“等我?”
许漉歌撇撇嘴,声音酥软得像撒娇,“等你回家啊!”
说完后,许漉歌才反应过来这个词似乎超过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只能强硬的圆回来:“你这几天回来得很晚,而你呢!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怕夜太黑,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王府路上到了晚上都会点上灯,主卧又有专门的人把守,怎么会找不到路呢!
面前的姑娘还学不会撒谎,一本正经强行解释的模样鲜活又动人。
她不知道听的人已经不能心如止水了。
顾怀瑾已经习惯了偌大的王府只有他一个人,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栖身之所罢了,并不能称之为家。
家或许,从那个女人失踪后,就已经是他所不能拥有的东西了。
可是今天,许漉歌为他亮起的这盏灯,似乎在这一刻,因为她,这里姑且可以成为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