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就是趁火打劫

是以，今年的凤府大不相同，这个时候各府各家都盼着凤忘忧上门送年礼，更有甚者不管与凤忘忧熟不熟，都早早地准备好厚重的年礼给凤忘忧送来，只希望她回几盒安胎药给他们当年礼。

安胎药这种东西哪家不需要？就算自家没有孕妇，拿出去送人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所以凤忘忧今年不是一般的忙。

从小年开始，凤府门外的马车就没有断过，大盒大盒的年礼络绎不绝地往凤府搬，这热闹的场面充分说明凤府在各家心中终于有了一定的地位，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被人彻底忽视，连提都没有人提的凤府。

当然，世家贵族就算再想交好凤忘忧也不会自降身份亲自登门送礼，再加上凤府女子当家，那些个大老爷们也不好上门，妇人又不方便出门，这些人家大多都是派有脸面的嬷嬷给凤府送礼，这也算让凤忘忧松了口气，不用天天对着一群贵妇赔笑脸。

可即便如此，凤忘忧也忙得脚不沾地，核对礼单、准备回礼，考虑什么人家送什么礼，还要将礼单登记造册，好给来年做参考。面对这一堆琐事，凤忘忧那叫一个头痛，凤府又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东西，这一年全得靠自己，管家虽然精通此道，可有些事却还是要凤忘忧拿主意。

比如，远在边疆的宇文成都就给凤忘忧送来一份不算厚重却很实在的年礼，凤忘忧当然要回一份同样不讲究价值，却要让宇文成都实用的年礼，这些礼物管家可以提意见，但最终拍板的人，只能是凤忘忧。

虽说年礼这种东西最后都是来来回回，可千万要注意，不能把李家送来的东西，回到李家的亲戚家中，真要出了这样的事可是极失礼的事情，别人会认为你对人家的年礼不满。

这几日，老管家一边请示凤忘忧，一边提点凤忘忧送礼、回礼的注意事项，凤忘忧虽然不耐烦，可她也知道这是自己必须要学的东西，她要撑起凤府，就必须学会与人交往，她不能孤傲地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断绝与外人的来往。

夫人外交是一件不可小视的事情，枕边风的威力更是不容小视，虽然她不一定有机会帮十皇叔做夫人外交，可她必须先学好，所以即便她再不喜欢，也要耐着性子去听，笨手笨脚地拟定回礼的单子。

这几日，凤忘忧在库房一待就是一整日，就这样也只是核对了礼单，至于回礼，凤忘忧还是没有头绪，而就在凤忘忧头痛时，欧阳青清的到来解救了她……

逢年过节，对身为南朝首富的欧阳青来说，绝对是最忙的日子，尤其是年终不仅要对账，还要上下打点，好方便来年办事。

即使有十皇叔撑腰，欧阳青也需要打点其他的官员，不然人家明面上卖你面子背地里照样能不买你的账。

欧阳青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凤府，绝不可能是只送年礼那么简单，凤忘忧本以为自己和云家药铺合作的事情，在十皇叔面前报备过就算过了，却不想完全是她自作多情，十皇叔根本就没有和欧阳青说。

凤忘忧左脚刚踏入门槛，就被欧阳青发现了，欧阳青嗖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凤忘忧就骂道：“凤忘忧，你太不厚道了，亏我还把你当朋友。”

“我哪里不厚道了？”凤忘忧吓了一跳，再加上这几天一直在核对礼单，她头昏脑涨的，差点就往前栽倒下去，幸亏攸宁反应快，拉了凤忘忧一把。

“哪里不厚道？”欧阳青冷笑，双手环抱，欣赏着凤忘忧的狼狈，待到凤忘忧走到他面前，才道，“你说你哪里厚道了？有赚钱的生意居然不找我，若不是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我都不知道你和云家合作了。凤忘忧你行呀，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是吧，云家能给你的，我欧阳青给不起吗？怎么，还是担心我算计你？我有那么小人吗？”

凤忘忧心虚了下，连忙转移话题：“我当是为了什么呢，就这种小事你气啥，好了好了，别生气。”

“我没法不生气，这也不是小事。”欧阳青不接受凤忘忧的道歉，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选择云家，我承认云家销售渠道是最好的，但你应该明白，为了你手中的药我不介意重铺销售渠道。”

至少凤忘忧应该多找几家合作，哪能直接就认准云家，害得他连个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见欧阳青真的动怒了，凤忘忧只能认真地解释道：“我当时曾想过找你，只不过我觉得云家更合适，他们有现成的渠道与人脉，做起来省事。还有就是云家需要一个崛起的机会，我找他们合作是雪中送炭，可你不同，你已是南朝首富，我找你合作只是锦上添花，一九的利润分成，你能想都不想就应下吗？一九的利润分成，你能从中获利吗？”

凤忘忧特意转换概念，解释一九分的是销售额而不是利润，就是为了告诉欧阳青，云家和她合作，没从她手上占什么便宜。

她不懂经商，但她懂什么叫利益最大化，云家有现成的药铺，现成的人手，哪怕是一九的利润，云家也不会亏，可欧阳青不一样，他需要重新铺店面，一九哪怕是销售额分成，在合作初期也会一文钱都赚不到。

“一九分成？你居然提这么苛刻的条件？”欧阳青一张俊脸顿时就扭曲了，“云家居然还同意了，你确定你是雪中送炭，而不是趁机宰云家一笔？”

凤忘忧这算是寄卖，一般情况下，都是商家与持货人七三分，商家七，提供货的人三，良心一点就是六四分，像凤忘忧这种一九分的，在欧阳青眼中和趁火打劫没什么两样。

凤忘忧白了欧阳青一眼，没好气地道：“这下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找你合作了吧？一九分成你绝不会同意。再说了，这世间的利也不能一个人独占，你已是南朝第一富商，就算你不嫌多，也要顾忌一下上面人的想法。皇上知道你背后的人是十皇叔，你赚的银子是给十皇叔提供便利用的，如果再加上这一个赚钱的生意，难保皇上不会防备你，到时候找个罪名，光明正大地整你，你就惨了。”

凤忘忧只是随口一提，欧阳青却是认真了，脸色当即凝重起来：“你说的不无道理，我每年赚那么多的银子，以前皇上可能不眼红，可经过雪灾事件，我不敢说欧阳家不会出事。”他赚得越多，就表示十皇叔的可用财产越多，若是让皇上找到机会，定会狠下杀手。

“你明白就好，皇上现在正缺银子，一旦被皇上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就是十皇叔也只能保你，而保不住欧阳家的产业。不管怎么说，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皇上，只要他名正言顺，就是官员百姓也会站在他那边。”位置决定高度，十皇叔再权倾朝野，也有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