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步兵对骑兵
武威城的背靠卧牛山脉,形如一座卧牛。为了防止敌人越过卧牛山脉突袭,早在建城之初,就在其后面将山壁凿得光滑如镜,爬上去的可能微乎其微。
做为隋朝的一个重镇,这里驻军三万,跟晋阳城的规模差不多。
张兴然立于城头之上,得意地看着李家军士,傲然道:“差你们主将前来对话。”
军校飞马来报,李世民跨马上前。
张兴然厉声道:“李世民,唐国公世代受隋俸禄,哪怕天下人皆反,你李家也不能反。现在回去,我张兴然既往不咎。若是执意侵犯武威,怪不得我将你斩为齑粉!”
李世民淡然一笑:“错与对,自有后人评说,我等战过再说!”
张兴然一挥长刀,第一排骑兵向着踏雪如同乌云一般向李世民的部队长起冲击。
地面震动,飞雪溅起。
骑兵手里的长刀在大雪初晴的午后映射着熠熠光华。
半途当中,骑兵由一字形,变成半弧形,企图将李世民的骑兵包围起来。
带领隋军骑兵的是张兴然手底下的郎将步归元。
步归元的父亲是胡人马商,对于养马有一套自己的办法,是以,步归元凭借着骑术与驯马之法,做到了张兴然手下的郎将。
连李世民也以为,步归元的策略是围而歼之。
两军马上要战在一起,带头的骑兵能清晰地看到彼此马匹喷溅出来的白气。
然而,伴随着步归元手中的令旗一展,骑兵自动分成两股,让开冲在前面的李家骑兵队,从侧翼包抄过来。
李世民的队形本来是呈尖锐的三角形,如头箭头一样,打算依凭队形优势冲散步归元的骑兵,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步归元避开他最为精锐的箭头,冲击最为薄弱的侧翼。他马上传令冲在前面的骑兵回返,敌军的长枪军士纠缠上来,在后面有弓箭兵的辅助,散射下来漫天的箭矢。
前面部队一时半会儿回转不过来,苦苦挣扎。
侧翼转为先头部队,迎战步归元的两只骑兵,此时战马的优势突显出来,隋军的马比李家骑兵的马要快上很多,很多骑兵手中的长枪刚递出去,隋军骑兵的长枪已然刺中胸口。
李世民不得已鸣金收兵,盘点那些战死的骑兵,多达三百人,这还没有算上伤者。这场仗本来李世民不愿打的,因为夏阳不在他的身边,战事在即,偏生夏阳拉肚子,跑去厕所了。
等夏阳出来,看到军士们尽皆低着头,垂头丧气。
敌人那边则如疯狗一样地吠叫着,士气大涨,游目看向战场,那里躺着很多李家的军士。
夏阳步入到主将军帐,李世民正在那里叹着气,把交战情况给夏阳讲了一遍之后,夏阳道:“我们用步兵对骑兵!”
“夏阳,虽然奇袭清水关你居功至大,但是用步兵对骑兵,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天降大雪,刚才经过战马践踏后,地面光滑异常,人走在上面还要防着滑倒,你脑子怎么长的,用步兵对骑兵,那不是开玩笑吗?”
武士寻与田冲都认为夏阳是把打仗当成儿戏。
李世民与夏阳相处日长,没有否定夏阳:“说说看,步兵如何对阵骑兵?”
夏阳在阅读器那里得到钩镰枪的铸造图谱,把图谱交给李世民:“让军中工匠按照这样的图谱打造出一些枪头来。”
钩镰枪形如镰刀,枪头跟长枪的枪头没有区别,枪头右侧多出来一个形如镰刀的利刃。
把图形交付给军中工匠后,夏阳道:“明天我们再与步归元开战。”
李世民点头答应,命在辕门高挂起免战牌。
军中工匠热火朝天地赶起工来。
辕门外,不时有敌方前来叫阵,见到免战牌,骂了几句,回返军营。
苏健跑到李世民的军帐中,气愤地坐下:“那帮小兔崽子真是气人,跑过来接连骂了几阵。如果不是你说非得遵守军令,我早就跑过去跟他们干仗了。”
李世民但笑不语。
夏阳拍拍苏健的肩膀:“明天你充当先锋,用你的步兵跟敌人骑兵干架,你敢吗?”
苏健呼地站起:“不就是骑兵吗?老子的步兵照样砍翻他们!”
李世民与夏阳同时哈哈大笑。
到了晚上日落时分,军中工匠来报,已经按照吩咐打好钩镰枪的枪头。
第二天,申牌时分,升帐后,苏健和其他九名百夫长被安排到一块儿。
李世民下令每人的背上背负一袋十斤的盐,排成整齐的方队。
隋军的骑兵开始冲锋,滔天巨浪般席卷过来。
步归元看到前面有一排木栅车,会意他们想用步兵对战骑兵,这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木栅车是古代一种战车,有三到五指的圆木削尖,并排捆扎,斜斜指向上方。
成排的木栅车可以限制骑兵的速度,但是战马跃过木栅车以后,骑兵有着天然的进攻优势,进可攻,退可守,步兵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李家步兵排好队形,按照吩咐将食盐洒在雪地上,太阳照射下,积雪很快融化。
这样一来,步兵不至于滑倒。
虽然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骑兵真得能抵挡步兵吗?
武士寻等人都伸长了脖子观看,唯独李世民与夏阳处之淡然。
“无知小儿,今日我就再让你们吃一场败仗!”步归元狞笑。
打赢这场仗,想必张兴然会对他更加倚重。
思考间,骑兵已经跨过木栅车,向骑兵踩踏过来。
苏健当先暴喝一声,挥动钩镰枪向后一拉,骑兵坐下的战马前蹄顿失,血雨喷溅,发出痛苦的嘶鸣声,连带着背上的骑兵倒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苏健哪里会给他机会,枪头一搠,撺入那个骑兵的心口,对方死去。
战场的形势逆转发生在一刹那之间,第一排冲过来的骑兵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全部被杀死。
第二排冲过来的骑兵,收势不及,战马踏在骑兵与死马的尸体上面,失去平衡,马背上的骑兵再次无一例外地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