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剑指东瀛
“你没听错,”乾隆答道:“台湾六十艘,东海一百二十艘。”
吴波有些不解了:“你曾经说过,台湾遭受海上强国攻击的可能性最大,现在怎么把大部分战船分到了东海?”
“没错,我是说过这话,”乾隆道:“我是说台湾的防卫力量很重要,可是我说过这一百二十艘战船调到东海是用来防卫的吗?”
“进攻?!”吴波猛然警醒:“你要进攻日本?”
乾隆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道:“我问你,等澳省那里站稳了脚,我们回过头来把准噶尔灭了之后,接下来要不要接着扩张下去?”
“当然要,这才哪儿到哪儿?”吴波道。
“好,你跟我来。”他转身走向隔壁的温室,自炕桌下面拿出一份地图在炕桌上展开,两个人隔着炕桌对坐了。
“那我再问你,”乾隆道:“接下来朝哪个方向扩张?向陆地还是向海上?”
吴波盯着地图看了片刻道:“向陆地用兵有三个方向,一是北边的罗刹,二是西南的莫卧儿(帖木儿帝国崩溃后,其王室后裔巴布尔在印度建立的帝国)。”
“三是正南方向的东吁(缅甸古国)和大城(也称阿瑜陀耶王朝,首都位于今泰国中部的阿瑜陀耶城。)”
“罗刹国地域虽广,但多为高寒地带,比咱们的东北四省还要冷,有的地方一年里有半年都是天寒地冻,向那里迁移百姓都是个难题,谁愿意往那个地方去?”
“而且罗刹国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若咱们费了不少劲把他打下来了,没有百姓过去占了那地方,咱不是白打了?所以罗刹国不应当是首选。”
“剩上的这两个相比较的话,”吴波在地图上指点着道:“当然是西南方向的地域更广些,不仅有莫卧儿,还有冈德瓦纳、马拉塔、海德拉巴这些。”
“咱们可以一直向南平推,直到把锡兰(今斯里兰卡)岛也拿下来。所以若是陆上扩张的话,就该首选东南方向。”
“咱俩想到一起去了,”乾隆道:“拿下了西南这一片疆域,打到印度河东岸,咱们也该见好就收了,西边的扩张就该到头了。”
“过了印度河,那面就临近中东了,那个地方最好别去沾惹,谁惹上谁不好受。”
“有印度河,还有印度沙漠作为天然的屏障,咱们和中东那些国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就挺好。”
“可是,”吴波思量着道:“刚打下西北准噶尔那么一大片地方,总要有个喘息的时间,设行省,置流官,移民实边这些都要跟上。”
“若是这些没做完,接着再向西南用兵,又打下了那么一大片,怕是两面都不好消化。”
“如果是两面都要靠分兵据守的话,那得要多少兵力?一百万都不一定够!若是兵力不足,被当地残余的势力钻了空子,死灰复燃,那局势可就糜烂了。”
“若是倾全国的兵力去据守这两块地方,万一与欧洲那些国家在海上有了战事,拿什么去打?”
“你这分析得很透彻了,”乾隆赞道:“所以灭了准噶尔后,西边不能再用兵了,必须休养生息,把西北的地域消化了再作其他打算。”
“若是想接着扩张,就得在海上找目标,那要是继续在海外用兵的话,先拿下哪里既能得到实惠,还不至于过早的激怒欧洲列国?”
“当然是日本!”吴波不假思索的道:“因为目前还没有一个欧洲国家染指日本,我们拿下了日本,不会直接触动他们的利益,他们也没有理由与我们翻脸。”
“说的对,”乾隆道:“拿下日本不触动欧洲人的利益,对我们的利益可就大了去了。”
他在地图上指点着对吴波道:“看,日本这鸡肠子似的地形上方差不多和咱们的库页岛连上了。”
“如果这块地方成了我们的国土,日本和库页岛上的军队就护住了整个北中国的领土,就减少了我们将来对战欧洲列国的后顾之忧。”
“而且这样一来,日本海和朝鲜海峡就都成了我国的内海,以后东海省和海参崴这些地方除了留些小型战船维持近海治安,缉查走私以外,还有驻扎水师的必要吗?”
“是这个理,”吴波道:“就像百姓人家过日子,把大门守住了,二门就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你打算将来把东海水师和这一百二十艘战船作为进攻日本的主力,等到攻下了日本之后,他们就不再回到东海了,直接留在当地变成了日本水师。”
“这样一来就不需要额外再增加太多的兵力,连日本带后面的东海省,甚至吉林和黑龙江沿海就都守住了,对吧?”
“对,但那时就不叫日本水师了,”乾隆道:“以后永远没有日本这个名字了。”
“它会成为大中国的又一个行省——东瀛省,到那时库页岛也设省,就叫库页省,
将来东瀛水师和库页水师就是我国面对太平洋的坚固屏障!”
“到时咱们的内海比现在多了两倍还不止,有了这样的战略纵深,还怕本土受到威胁吗?”
“太好了!”吴波难掩心中的兴奋:“只是一百二十艘船够吗?不然让福建那面再多造点,把线膛炮也装上去!”
“你要干啥?”乾隆不禁笑道:“这议着军政大事呢,你跑这儿泄私愤来了?”
“嗯,”吴波自失的笑道:“我现在很少这么冲动了,不过听了这件事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怎么,你不解恨吗?”
“我当然也解恨,”乾隆道:“不过我想灭了小日本可不单纯是为了解恨,要是只想着解恨,我让兆惠他们去澳省之前就先灭了它!”
“现在是整体战略进行到这一步了,那就连战略目标带解恨的愿望一起实现了。”
“一百二十艘战船肯定是灭不了日本的,你知道日本现在有多少人口?三千多万!灭日本可绝不像当初灭朝鲜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