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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量产型高级棺材

阿宴睁大了双眼,还真就仔细看了看灵堂上的那副棺材。确实,无论是长宽高还是表面的材质,以及其上的标记,都神似墓室里的那副。

可是这个相似点并不能说明什么。

“所以……你想告诉我一个什么结论?”

金未只是笑得更加鬼魅。

“你是想说这种棺材是批发量产的吗?无聊。”阿宴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无厘头的金未。

“有哪家花圈店会批量制作盖着天火者标记的棺材?”金未继续吹着莫名的耳旁风,让阿宴烦躁不已。

“真是吵死了!”她干脆也离开坐席,朝灵堂角落偏僻的茶水间走去。

依靠在咖啡机旁的阿津,手中捏着皱巴巴的纸杯,直勾勾地盯着灵堂中央的黑色棺椁。

“你也见过这种棺材吗?金未说这种棺材居然有地方量产批发。”阿宴转头就相信了金未的话。

手中的纸杯被捏成纸团。

阿津万分惊诧,“他还在其他地方看到过这副棺材吗?”

“就在美院后山的墓道里咯。”

阿津细细听阿宴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从墓室里那副棺材中跳出来的怪物太过骇人。可在那之前,她也曾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那副漆黑的棺材。

光滑冷艳的钢琴烤漆上,留有多道被重物撞击拖划的破落痕迹。特别是在天火者的标记上,还残留着一圈浅浅的烫金材料。

他按照阿宴描述的特点,将墓室中的黑棺,灵堂里的棺材和自己从尤罗普挖掘出来的胶囊方舱相比较,居然惊人的相似!

那具胶囊方舱此时应该已经和居远一同埋葬于大海深处。

该死,一想起居远,他就思路混乱,完全无法思考。不断在眼前晃动的,只有朔光号里那扇将他和居远隔开的急救仓门。

身着黑袍,披着雪白袈裟的葬礼主持,在整理好仪容后从茶水间路过。

他只是瞟了阿津一眼,原本稀疏的表情顿时充满了惊涛骇浪。

“这位朋友,”主持紧握住阿津粗大的手掌,“我看你印堂发黑,似是最近有血光之灾,我这里有一张保命符……”

阿津焦灼地甩开了主持黏腻着汗渍的双手,“我不信教,不用了。”

“唉……你们年轻人,实在是不会照顾自己……”主持摇着头走向了灵堂。

这位主持穿着释家的衣服,行事却用的是道家的方针,在阿津看来全无章法可言。

他还是更习惯尤罗普的葬礼。大家只是简单地聚在一起,让牧师去照本宣科,余下的人们只需用沉默消解悲伤就足矣。

主持在灵堂上摇响了安魂铃,居远的出殡仪式开始了。

艰涩难懂的咒语以千奇百怪的腔调从主持的嘴里脱口而出。

这段祝祷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含义,只是用来提醒观礼席上的宾客们安稳就坐。而阿津只想躲在清净的茶水间里逃避那些让他压力山大的人。

直到娜塔莉亚推着居老爷子进入茶水间。

“怎么,灵堂里没有位置坐吗?”居老爷子指着拐杖示意让阿宴和阿津入坐观礼席。

“……我帮人打杯咖啡。”阿津面无表情地从自动煮茶机里接了满满一杯咖啡,转交给阿宴。

四个人从茶水间来到灵堂前入坐,祝祷的词才刚念到一半。

阿宴坐在观礼席中,抱着那杯满溢的咖啡,只能先小喝一口。

噫……好涩口。

刚刚在茶水间多拿几包奶和糖就好了,阿宴抗拒着咖啡的味道。

随着主持陡然的一声令下,观礼席中的人开始一个个按照座位顺序轮流地走上灵台,抚摸着那副空棺材,向居远作最后的道别。

那些人弯腰凝望棺材的姿势十分别扭,阿宴看着觉得甚是奇怪。

她再清晰地看了看那些人的手部,觉得这些人不像是在悼念,倒像是在刷指纹识别器。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美院后山的棺材板上,也有着温控识别和虹膜扫描这些装置。

身旁的阿津从灵堂上做完仪式,回到了座位上。

“到你了,”他提醒着阿宴,“只需要把食指放在标记上保持3秒就行了。”

阿宴走上灵堂,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抚摸着棺椁。

真的不需要验虹膜吗?

手底这副棺材既然是量产型,应该和墓室里的那具有着差不多的设计功能吧。

她好奇地盯着布满划痕的棺材板,一种幻觉笼罩着她的双眼,似乎后山墓室中的那具黑棺上,在相同的位置刻画着和眼前一样的划痕,就连深浅和滑过的角度也一模一样。

原本光滑的表面凌乱反照着她的脸庞。

“滴滴——滴滴——”黑棺的八个角在下一秒亮起翠绿的呼吸灯,天衣无缝的侧面瞬间显现出开合的缝隙。

又是大片的烟雾从缝隙中喷涌而出。

灵堂前霎时陷入一片骚动之中。

“什么情况?”

“这次诈尸了!”

和周围一般旁观者的恐慌情绪截然相反的,是居老爷子的欣喜若狂。

在场的与会人士中,有人早已见过这具棺椁不下数十次。

居老爷子手中的这具棺椁在几十年前一经出土,即刻就被送往居氏在尤罗普的分析实验室。经过扫描检测,封印其中的活物呈现着与人类十分相似的生活反应,测试人员甚至从中检验出了一组和居氏相似度高达98%的基因序列片段。

棺椁自带的识别系统却一直阻挠着开锁的进程。

居老爷子为了开启手上的这具棺椁,已经借由各种红白喜事召集了一众平日难以相聚的密钥人,组织了不下数十次的匹配试验。

今天,他终于找到密钥了。

金未和胧陵疏散着在场的密钥人,带领守候多时的安保人员迅速包围住殡馆。

仓促间娜塔莉亚想要推着居老爷子撤离殡馆,却被他呵斥了一番:“有什么好怕的,躺在里面的不是你的公公就是你的丈夫。”

在六岁时,娜塔莉亚就已经成为了纳斯尔家的密钥人,参加了当年居远母亲的葬礼。在那次暗中安排的匹配测试中,她亲眼看到哭泣的居远被他父亲抱在怀中亲亲抱抱,哄入了梦乡。

面前的这个老人,终于露出了脆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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