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02蜕变

封氏穿着粗布裙钗，表明已完成了角色转换。

以前平等相处，如今为仆为奴，如何使得？苟史运命小胖墩拉起娘亲，说他答应便了，不过，从前咋样还咋样，封夫人只是帮工，勿论主仆名分——吃穿不成问题，住宿有些犯难，空房倒有，儿子老住处闲着，若让封氏住，与主卧挨得太近，一个鳏夫一个寡妇，会让人戳脊梁骨，若让苟不教搬回来，帮工的住新房，又相当离谱。封氏早有主意，说她甘愿住柴房，冬天暖和，并声明，以后不要再称呼她夫人，喊胖墩娘或本姓封氏即可。

小胖墩出人意料地提出异议，郑重宣布，以后任谁也不许呼他小胖墩，他大了，他叫景阳刚！小胖墩的名字，从此成为过去！师长可以喊他阳刚，也可以顺着称呼娘亲——剧烈的反应，让苟史运咂舌，封氏也很惊讶。

此刻的景阳刚，神色凝重，一脸肃穆，他的眼里，有股火焰，他的眉头，微微发皱，他的嘴唇，是紧紧抿着的……十一岁的娃儿，爆发了出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叛逆！

苟史运心头一震，他熟悉老虎、猎豹和狼，这娃儿的眼神，有股野兽的光，多少剑客未能超越，就是缺乏这种光，有了这种光，再练到收缩内敛，必能达到大剑客甚至更高的层次。他以阳刚呼之，并计划晨练时公布，对昔日景济仁夫人，则称为封家妹子，剑南门弟子，一律尊其为长辈。

名分既定，一切顺理成章。

景阳刚发了愤，刻苦练功，拼命三郎劲头无人可比，公鸡未叫他在练，别人午休他在练，晚饭不久他又去练……韩傻儿要踏平长白剑派，揪出谋害娘亲背后的凶手，还有三年之约，小圣针法……这一切，令他一刻也不敢松懈。火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三人的距离，正一步步缩短，她的优势，也一步步丧失……

封氏确实改头换面了，起早贪黑缝洗衣服、帮忙做饭、干杂活，从不等人支派，吃苦受累，也从无怨言，她不再是景府的夫人、富态的太太，连日的劳作，使她身上的赘肉一点点消失，身体硬朗了，身材也好了，脸上的白胖，变作透着红润的小麦色。

中秋节，天上月圆，世间人缺。外地弟子照例回剑南门，进行一年一度的团圆，四儿、五儿怀孕了，不能前来，苟不理、童心圆音讯皆无，团圆的几率微乎其微......夫人去世未满周年，娱乐活动不能搞，大家聚一聚，吃月饼、喝酒赏月，还是可以的。

对韩傻儿、火火、景阳刚武功突飞猛进的说辞，外地弟子将信将疑——月光下，院里又挂起了桔黄色的灯笼，苟史运亲自主持，共同评定。

火火的剑术，得到了雨燕子的真传，雪花飘忽，空灵奇异，比四星一环初级大剑师还要高些；韩傻儿剑法略逊一筹，力道和准确度更高，三星三环陪练剑师只怕委屈了他；景阳刚石破天惊，跃进三星一环助剑师行列，跨越两级剑士的时间，比过一级剑童的时间还短！

优异的成绩，炫目的光彩，大幅刷新了剑南门的记录，外地弟子尤其大弟子难以置信，下场实战考核，结果他信了，他服了。众人开怀畅饮，五大坛酒见了底。一坛顶级剑南烧三十两银子，苟史运眼下可管不起，后四坛都是次等的烈酒，三成的价格，劲儿更大。大伙儿全喝得醉醺醺的，分头睡觉，不久便鼾声如雷。

大弟子有些莫名的激动和嫉妒，辗转反侧睡不着，酒水喝多了，生出尿意，脚步踉跄去起夜。解决完，发现相距数丈的柴房有亮光，好奇心大发，摇摇晃晃摸过去，趴门缝一瞧，乐坏了，里面居然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封氏在灯下，大弟子在月下，又醉了酒，透过月光，朦朦胧胧的，要多美有多美。大弟子心道，这女的住在柴房，非奴即仆，活该是自己的艳福，以自己的身价能耐，美女必乐于投怀送抱，酒壮色胆，用力推开了柴门。

封氏正在赶针线活，女红她是一把好手，苟史运、火火、苟不教和儿子的衣服，她都亲手做，听到推门声，头也没抬责备道：“阳刚，不会喊一声啊？毛手毛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