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气
说到老鸨一阵反胃，往侧边干呕了几下。
“她在之前见过李山？他们在房里呆了多久？李山离开时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陆仙皱眉询问道。
老鸨想了想，回忆道：“快中午时那李山在她房里待了一阵子，是个蜡烛抢头，很快就又出了房间，奇怪的地方倒没有，就是有的时候看起来脸色发白，整个虚的不行。”
说完还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末了还隐蔽的瞄了陆仙一眼。
长的真壮！
可惜不来。
“那他离开的时候你有没有再见过那青儿？”陆仙继续询问。
却是突然想到李山头顶盘旋的黑气。
如此看来，怕是与它有关系。
“见过！当时小脸红通通的，很是可人。”老鸨回道。
而后又苦起脸，说道：“说实话，干我们这一行，是不都想把事闹大的，可死了一个青儿还不够，那个在接客的婉儿也死了，死状还一模一样，又是烂脸又是爬蛆的，简直吓死个人呕……”
说完又干呕了起来。
他平时生活娇贵，哪见过这恶心的，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陆仙却是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禁问道：“那婉儿是不是也与李山认识，听他说好像还找婉儿姑娘问过陆甲的事。”
根据经验。
陆仙感觉其中必有联系。
老鸨也是点头，说道：“那李山一副花花肠子，前天找的婉儿，昨天找的青儿，末了还没钱给，到现在还欠着我银子呢！”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到春风楼下。
此时春风楼前冷冷清清，那些个在楼上揽客的姑娘也没了踪影。
这时几个青皮在边上徘徊，见了陆仙赶紧跑来，紧张道：“陆头，些事可不是我们干的，大家都听话着呢，已经好久没有惹是生非了。”
“是李山！一定是他，中午我还见他来春风楼了呢。”一青皮喊道。
另一青皮接着话茬，继续道：“听人说他还是青儿的相好，正准备赎她回家呢！”
“你们还知道他什么消息，继续说！”陆仙开口道。
几个青皮顿时抓头，想了想，其中一个眼睛一亮，说道：“对了，我听砍柴李说在路上碰见过李山，疯疯癫癫的，往王家旧果林那里去了。”
“我怀疑他是在畏罪潜逃！”
陆仙沉思。
知晓李山是受了惊吓，但这种表现也太过蹊跷，加上那团黑气，整个就变得诡异起来。
几个青皮还在回忆，愁眉苦脸的，显然是费脑了。
陆仙见状摆手，道：“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几人如蒙大赦，既然陆仙说了，那就表明自己已经洗脱嫌疑，除非必要是不会再找自己的了。
于是轻舒一口气，几番保证之后便跑没了影。
一旁老鸨看着稀奇，感叹道：“还是陆捕头厉害，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的，还成了打探消息的好手。”
“废话就不多说了，快带我去命案现场看看吧。”陆仙面无表情的说道。
现在身上一大堆烂事，他是一点闲聊的心情都没有。
老鸨顿时噤声，而后尴尬的笑了笑，赶紧领着走进了春风楼。
“妈妈回来了！”
“呦……陆捕头也来了！”
“陆捕头！！！”
由于出了命案，姑娘们都聚在了一楼大厅。
陆仙走进，只见莺莺燕燕，各种薄衫飞舞，更有娇笑声起，向自己扑涌而来。
这不是幻境，是真实的青楼场景。
如此美艳景色，陆仙却是皱眉，右手一提，锦绣刀身顿时离鞘半指。
锵~
很轻微的一声刀响，整个大厅却瞬时安静下来。
姑娘们面色煞白。
俱都惊恐的看着已经拔刀的陆仙。
只觉他心硬如铁，更似寒冰，只可远观而不可捉摸。
“你们这些个骚……蹄子，还不给我都让开，人家陆捕头可是个正经人。”
老鸨及时解围。
直到陆仙收刀，那些姑娘这才轻舒一口气。
这风一吹，才知道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霸道的男人！”
有人春心荡漾，痴痴的看着。
“你们看吧，反正我是不敢惹他了。”
也有人恐惧，不敢再围观，偷偷的坐回了角落。
陆仙将众人反应看在眼里，巡视一番后将目光收回，向老鸨说道：“先让她们都在这里等着，谁也不准离开，一会我有事要问。”
老鸨点头，而后走向楼梯处，说道：“陆捕头请上楼，她们现在都还在房间里头呢！”
陆仙迈脚跟上。
走上二楼，隐有一股臭气飘来，就像是跑了三天的腐肉，很是恶心。
老鸨已经用手帕捂住口鼻，一脸痛苦之色。
陆仙则是屏住呼吸，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没有损坏的痕迹。
也没有任何气息残留。
这时老鸨推开木门，一团绿头苍蝇猛地飞出，扑了她一脸。
嗡嗡嗡……
苍蝇乱舞。
加上浓郁的尸臭。
老鸨当场就吐了。
呕~
再看陆仙，此时周身也围绕着苍蝇群，却不敢停靠在他身上，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老鸨瞪眼。
难道这就是侄子说的煞气？
陆仙瞥过一眼房间，而后说道：“我一个人就行，在外面等着！”
老鸨点头，赶紧离得远远，跑到一旁等候。
陆仙迈步，刚跨过门槛便看到在床头腐烂的尸体，此时周围已经爬满蛆虫，纺帐上更是爬满了绿头苍蝇。
走近了看，床上苍蝇顿时惊动，嗡的一声飞起，开始到处乱飞。
陆仙前行，周身煞气隐隐散发，使得苍蝇不敢近身，形成了一个保护屏障。
“血肉严重腐烂，蛆虫也已蜕变，看起来就像死了半个多月的样子。”
陆仙观察。
随即发现尸体表面尚有一缕黑气残余，便取来桌上毛掸触碰了一下。
嘶~
黑气嘶响，而后溃散，消失在了尸体表面。
用毛掸子捅了捅尸体，撑开烂皮，发现里面满是蛆虫，骨头也已经变得乌黑。
“这不是正常死亡该有的样子，即便中毒，骨头也不会变成这样，看来又是一件灵异事件了。”
陆仙皱眉。
又看了几处骨头，发现都已经乌黑，还一点就碎。
方才那道黑气似乎只是残余，翻遍了尸体也不见再有，线索算是断了。
“看来只能再去另外一具尸体找找了！”陆仙自语。
而后持着毛掸子走出了房间。
这时老鸨吐的脸色发白，见他走出，赶忙问道：“如何，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陆仙摇头，说道：“带我去另外一个房间看看！”
老鸨顿时哀嚎，是万般不愿再面对那种恶臭和苍蝇。
“赶紧带路！”
陆仙冷声催促道。
老鸨无奈，只能捏着鼻子继续带路，向最后一间厢房走去。
“这处是婉儿的房……”
老鸨还没说完。
陆仙脸色突然一变。
猛地一脚蹬向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