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那女人是谁

小环的话果真把那撒泼的妇人激怒。

她扬起手来就准备去打站在跟前的小二，小二也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想躲又不敢，只能生生地挺着。

然而，那巴掌却没落下。

牧七擒住那女子的手时，那女人辨认出是牧记的东家，立即就地倒下去，放癞。

“哎呀，不得了啦，牧七娘打人啦！哎呀娘呀！”

出乎那人的意料，除了有几个看热闹的，居然还有人跟她拉开距离，都对这女人的行径不耻。

牧七娘清冷地让众人退出几步，这边正常售卖，那边她让人拿出登记的册子，并让那个认出人来的小二翻到前几页，梁柱当着众人的面朗声道：“丁四娘，你之前来过两次，我们这里已然记下，你为何还要说自己是新客！”

倒地不起的丁四娘哪里知晓牧记居然都有记录，此时又有捕快从远处走来，她怕自己的欺诈行径被牧记告发，趁众人不注意，爬起来灰溜溜地逃走了。

一场闹剧结束。

其实，排队的人群里有不少人都打算说自己是新客，这样可以买的更便宜。眼看着那个丁四娘被人嘲笑，便打消了招摇撞骗的想法。

小环也趁机混到人群里掩着面，到底没人能认出她来。

沈明月见牧七出现，便整理了装束，让个小丫头提着个小盒子走进门。

店里，有两张桌子是专门给前来道贺的店主或掌柜们落座的位置。

沈明月原本也没打算多留，她只是想过来瞧瞧。

正巧看见有不少陌生店主、掌柜在场，沈明月便拿捏着贵妇似的神态，上前跟牧七说话。

“七娘，赛酒会上你们牧记的酒被打翻，我很担心呢。”沈明月上前拉住牧七的手腕，安慰似的道：“七娘，从乡下过来，赁一间店铺也不易，若需要我帮衬，就只管开口。”

牧七见来人是沈明月，内心升起厌恶之感。

“可不是嘛，我们孙记酒坊祖家也是高粱屯的！”孙梅娘出现的及时，牧七正碍于面子，没办法直接反驳沈明月。

“哟，这是哪位？恕我眼拙，没能认出来。”孙梅娘站在牧七身边，她从身后的小厮手里接过锦盒。

“恭喜，牧记酒坊开业！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孙梅娘用眼梢瞟过沈明月，“这位姑娘是哪个府上的，看这打扮已经嫁了人？”

沈明月为了讨好周谨，前些时日就开始束起了妇人发髻。

“呵，我可没听说哪个府里纳妾迎亲，应该不会是个没名份的吧？”孙梅娘也是无心之语，没想到却正戳中了沈明月的心窝，她最介意的就是连个身份都没有。

“啊，那个府里还有些事，我得马上回去，七娘呀，若是缺什么短什么，只管跟我说便是，我让人给你送过来。”沈明月让身后的小丫头递盒子，跟孙梅娘拿来的贺礼，从大小上就看出了差别。

牧七淡淡地点头应声。

虽说那点小礼盒里也装不下什么好东西，牧七对沈明月的为人还是了解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没有定论，先前竹仙水的事情，再加上赛酒会上有人接二连三地搞破坏，以至于最后牧七酿出来的状元酒被王至夺了名誉。

“七娘，我们是闺中好友，不分你我，你可别跟我客气。”沈明月临走也不忘记茶里茶气地说话。

等人走远，孙梅娘这才小声地嘀咕：“她到底是谁呀？我今天在赛酒会上看到了她，当时你们的酒被打翻，我就觉着不对劲。”

不用孙梅娘说，牧七再笨也想到了这一点。

可她没有证据。

牧七苦笑着拉孙梅娘入座，酒席开宴。

沈明月昂着头走出巷口这才敢回头去看，牧记酒坊门口依然顾客络绎不绝。

看得她牙根直痒。

“方才那个女人是谁？”沈明月没有好气地问小环。

小环忙回答说是孙记酒坊的孙东家，她可是东市里出了名的小辣椒，东市各位商家都因为她个是女人，又是个泼辣的，凡事都让她三分。

“孙记？就是那个今天得了三甲之一的酒坊？”沈明月眸光闪亮，“去，找个人说说，怎么偏偏她们两个交好，她们二人的酒就都进了三甲呢！”

她一回头发现小环手上空着，又骂了小环两句，嫌弃她根本没买回妃子笑。

牧记那边热闹到傍晚时分。

准备的酒水不少，除了妃子笑之外，其他的酒水销路都挺好。

打烊时，还有不少顾客问明天的酒品。

牧七累得不轻，傍晚赶车走到东城门口，正遇见江霄陌过来接她。

牧七也不矫情，让江霄陌赶车，她干脆坐到车箱里，依偎在江霄陌宽厚的脊背上，居然就那么睡着了。

隔天，东市赛酒会上三甲名酒在县城里传开，除了牧记小酒坊出了个“妃子笑”，王记的那款状元酒倒成了众人口中最为神秘的存在。

因为打那天开始，王记酒坊的各大酒庄根本就没有出售状元酒。

按道理说，赚钱也要趁热打铁，可王至这么做倒让许多人都看不明白。

当然，县城里的谣言也越来越多。

有说状元酒本就是贡酒的，也有说状元酒酿制费时费力，王记是留下自家用的，当然还有的人也大胆猜测，说那酒根本就不是王记酒坊的产品。

牧记这边相对就比较平静，三天开业特价之后，众酒坊原本以为顾客会散去，没想到酒坊门口人群不断，牧记为此还专门安排个跑腿的小伙计来发号牌。

三天之后，宝香坊依旧门庭冷清。

吴管家和吴婆子发现香满楼接着开始售卖竹仙水，却再也不接他们的大单子，便是连他们的小伙计过去买一筒竹仙水也不卖。

眼巴巴地看着生意冷清，二人心里跟猫抓了似的难受。

沈明月在他们二人面前一直端着架子，可生意好不起来，她也没银子赚，她不得不再想办法。

可巧，那日沈明月从吴婆子那里听说，范府的四姑娘喜欢喝牧记的酒水，那日牧七亲自送过去不少贺礼，当中就有酒和各种气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