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王至被拆穿
“时辰刚刚好，我们去李家！”老乐头从陈家出来，脸拉得老长。
牧七忙阻止他说，“师傅，不是说好我一个人去吗？您老若跟着去，千万别说话！”
老乐头瞧着马车上的两桶盐，“哼，我这几十年抬高的身价，被你这个丫头给我压低到只能换两桶盐！这一回，你让我说，我也不说！随你吧！”
李府后厨。
王至、韦顺正熟练地进行准备工作，把带来的三种白酒分别盛装，又向郎英交代调酒的细节，尤其强调让她在调酒时，多推荐王记酒坊以及王记新出的几种白酒。
郎英是郎掌柜的庶妹，虽从小学习酿酒调酒，但天资并不聪慧，与牧七相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方才走进李府的门，郎英便心中忐忑，根本不敢正视李家管事的眼睛。
“牧七娘，公主殿下今日心情大好，说要见见你，现在就过去吧，你们跟上一位，也能打个下手。”
王至精明地点头应下，抓住机会，兴奋地快步跟上去。
李府正厅，歌舞曼妙，音乐悠扬。
郎英能调出来的酒水并没什么创意，都是从街市上学来的普通样式，至于闻名久矣的“绿鬓”“红颜”也只是她模仿着牧记的酒，自己研制出来的配方，味道并不正宗。
比起李府里调酒师的作品，也不过尔尔。
如意公主生长于宫廷，喝过的美酒自然不在少数，她灵敏地发现郎英调出来的酒水极为普通。
歌舞间歇，如意公主淡漠地放下酒杯，“听说牧七是乐大家的高徒，不过如此。下去吧，换酒！”
公主的品位高，那也是人之常情。
可李家老太君偏又是个要强的，只以为是公主儿媳在矫情，偏要在公主儿媳的面前争个高低，便冷着脸说：“牧七娘，我听说徐州府的贡酒也有你的一份儿，不如就拿那种酒来，让我这把老骨头也尝尝。”
提到贡酒，如意公主眼神微亮。
除夕之夜皇宫大宴，分到公主席上的的确是徐州府的贡酒，那味道可比方才送上来的三种酒都要醇香，既有烈酒的香气，又有清淡的回甘，当真是至醇的美酒。
郎英原本就心虚，闻言立即缩了脖子回头去看王至，王至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提起贡酒的事，当初为了为难牧七，王至也曾品尝过一小杯烈焰酒，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曾研制出配方，若让他说，他还真说不上来。
“殿下，不过是乡野村姑，能酿出什么好酒来，我倒是有窖藏多年的陈酿，还是乐大家而立之年酿制的美酒，来人，拿陈酿出来！”
话题一转，驸马提起了乐清风乐大家。
“什么乐清风，乐北风的，我说牧七本人就在这，她师傅的酒，她还能没有？牧七上前来！”李老太君这就跟如意公主杠上了。
驸马也不敢吭声，再不敢推荐什么陈酿，只能看着原本站在厅堂之外的阶下的郎英，走进来。
因为胆怯，郎英的双腿一直在打着颤。
连王至递过来的眼神，她都没看见。
郎英跪下之后，结结巴巴地说：“乐大家的酒虽好，可公主殿下也可以尝尝古桐县王记的美酒，王记酒坊已有近三十年的历史，王至会长更是酿酒技艺高超……”
郎英颤微微地不敢抬头，说话开始语无伦次。
好巧不巧，站在一边的管事婆子当中，偏就有古桐县的老人儿，她一眼就认出跪着的这位不是牧七。
“怎么？牧记酒坊何时归到了王记的名下，我问你乐大家之事，你倒说起别人的好？”
李老太君又冷下脸来，正准备发作，站在她身后的一位管事婆子凑近了说出自己看出的猫腻。
“啥？”李老太君只想着在公主儿媳妇面前争点面子，没想到牧记酒坊居然大着胆子让别人来冒充，真是不想活了！
这真是在老太岁的头上动土，活腻了。
“既然你说王记的酒好，哪种酒好，你倒是说说。”如意公主虽然看出端倪，但也没让人拆穿。
“王记酒坊的米酒、果酒都很出名，今秋还有状元酒被送到了京城去。”王至见郎英不敢说话，自己走到跟前，大着胆子接如意公主的话。
“大胆，公主殿下没问你！”有管事婆子出来呵斥。
王至忙行大礼，“在下正是王记酒坊的当家人，王至。公主殿下之前所喝之酒，都出自于我们王记酒坊。”王至自信地以为，他的酒是古桐县最好的酒！
“噢？”如意公主眼皮微垂。
李老太君的面子上挂不住，“方才还想给你们留些面子，如今是你们自己承认欺骗公主，来人，把他们二人拖下去！”
郎英一听就慌了神，急忙告饶，“老太君，公主殿下，不是我，不是我要来的，是他，是王会长，他逼着我来的，说是牧七不会来，便让我过来充当……”
厅堂之上多出几声连哭带嚎的解释，倒热闹起来。
“咳！谁说我们不来？”老乐头声音洪亮，抱拳行了礼之后，大踏步地走进来。
“王至？真正的请帖在我手上，你拿着个假请帖招摇撞骗，还真是让我老头子开了眼界！”
老乐头腰间的酒葫芦，被众人一眼认出，李家子弟立即起身上前迎接他。李老太君也跟着站了起来，如意公主虽然身份高贵，但见老太君起身，她也站了起来。
王至一眼就看见走在老乐头身后的牧七。
用力地给她递眼色，牧七只当没看见，淡笑着走过去。
“欺骗公主殿下，虽不比欺君之罪，但王至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居然敢找个女人来假扮牧七？”驸马爷一直没吭声，现在也不得不站出来说个公道话。
王至知道事情败露，罪过不小，“不，这……不是这样的，不是我！”
老乐头满脸的不高兴，“你这人还真是胆子不小，居然连我家七娘也敢假扮，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不是，那天，分明是……”王至想去找那张请帖，却已经被人拿走，他又拿不出证据。
假扮牧七是事实。
“七娘，你快给说说好话，我，我也是为了古桐县能多出些名酒，我，我……”王至干脆跪地，向前爬行。
牧七轻笑出声，“王会长，那天是你说要过来的，我以为你会等我一同入府。你为何要找人假扮我！”
“乐大家，帮帮我！”王至已然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