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王家状告沈明月杀人
然而,二位酿酒师连孙记酒坊的门都没能走进去。
“走吧,我们东家说了,已经接纳其他酒坊的十位酿酒师,你们二位来晚啦。”孙记的二掌柜亲自站在门口解释,“我看牧记如今如日中天,不如你们去牧记看看,也许会比在宝香坊的待遇好。”
二人犹豫半天,可一想到家中还有老小要养活,也只好豁出面皮,磨蹭地走到牧记酒坊门口。
梁成正监督小伙计装车,一眼便认出这二位是王记的酿酒师傅,正准备开口讽刺几句,却见梁柱已经热情地迎上去,只说了几句话,便把二人请到了后院。
彼时,牧七正在看酒水商会的账本。
“东家,人到了。”梁柱带人进来,便立在一旁。
岳灵仙回来之后,牧七便知道了沈明月的丑事,当中就包括压低工钱以及把王记的酿酒师傅收到宝香坊的事。
牧七让二人简单介绍自己现在的情况,得知二人都是乙级的酿酒师,其中一人曾经跟随王至去过徐州府,也算是个有实力的。
“王会长之前给你们多少薪酬?”牧七直接问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八十两。”二人说完之后,都觉着要得有点高,便又虚着声道:“七十两我们也不嫌少,若当真要我们多做些活计,也无所谓的。”
牧七放下手中的账本,打量二人,“牧记不养闲人,你们的薪酬也要靠自己赚出来,底薪定在八十两,只要你们二人酿出来的新酒卖得好,我会依照比例给你们二人季度分红。”
“当真?”二人激动得差点掉了眼泪。
“我从来不拿生意上的事开玩笑。”牧七微微点头,看向梁柱,“去找两位助手和小伙计过来,从今天开始,给他们二人各开一间酿酒室,他们二人酿出来的新酒单独计算数量。”
梁柱立即带来两位刚刚成手的二师傅和两个小伙计,让他们跟着各自的酿酒师,去了后面酿酒室。
直到两个人换上了牧记酒坊的制服,还不敢相信牧七对他们如此优待。
梁柱看出他们二人的心思,提醒道:”在牧记,有本事的才能被留下来,你们二人最好认真做工,诚心做事。”
二人忙应下,差不多要举起手来发誓赌咒。
那边,沈明月得知牧七收留了王记的酿酒师,气得摔了两个茶碗。
最让她生气的是,刚刚答应留下的几人,除了那位涨了工钱的老酿酒师傅,其余的人全都纷纷投奔到牧记酒坊。
就连吴老大也暗地里嘀咕:“牧记酒坊宽待伙计,过年过节都有节礼,还会发放红利分成。”若不是吴婆子又呵斥他,估计吴老大也要活了心思,去牧记瞧瞧热闹。
县城衙门口,王家的二位姑娘身披白麻,头顶白孝帽,正哭得伤心。
“青天大老爷,就算我爹招惹了如意公主,可是我娘没有罪过,周家的月娘子怎么就非得把人打死!”
孙令辉一大早便接到了二人的诉状,按说这命案必须重视,可孙令辉却并未让二人进入衙门,二人只好跪在衙门口哭诉。
如此一来,王家倒了,王家的夫人被周家的月娘子打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
宝香坊的小伙计匆忙跑到沈明月跟前,说衙门口有人告她伤人杀人,沈明月心里慌张,可她还是故作强硬地说:“胡说八道!”
“我压根没见过季氏!”
小环和吴婆子面色煞白地退到门外。
要说她们二人跟着沈明月干过不少坏事,可闹出人命这样的事,还是头一回。
“吴妈妈,那天我可啥都没看见。”小环生怕自己会被当成替罪羊,赶紧推脱。
吴婆子狠狠地剜她一眼,“我倒是看见月娘子踢了一脚,季氏再弱,也不至于被踢死呀!”
小环也思索着,回想着事情的细节,迟疑地说:“也是,我分明看见,月娘子的确踢了她,季氏怎么就死了呢?”
二人根本没注意周谨此时已经站在她们的身后,冷声呵斥:“沈明月在哪!”
自打周达受了重伤,躲过了战场的征战,但周谨却感觉他父子二人在军中的威信大不如前,就算他作为城防军的长官,不能冲锋陷阵,便已然没了存在的意义。
周家势颓,最怕生出事端。
“谨爷!”沈明月听到声音,从里间出来,立即扑过去献殷勤,“谨爷,我这边才想着要给您送些点心过去……”
沈明月被周谨大力推开,差点摔倒。
“你个混账,季氏好歹也是我母亲的表亲,你为何要杀了她!”周谨听闻此事,立即从城防军那边过来。
周家虽财大势大,但对自家的亲眷一向宽和。尤其王至曾为周家出力维护,虽然落了难,即便周谨并未出面去周旋,但从没想过落井下石。
周谨发了狠地瞪着沈明月。
“谨爷,我是冤枉的呀!”沈明月作出无辜的表情,“我这么丁点儿的小力气,怎么可能把人打死,都是她自己没站稳,跌下马车去,再说当时她被自家女儿扶着回去,到底是怎么死的,谁又说得准呢?”
周谨看着沈明月的柔弱,内心不由地疑惑,这件事情的确不合逻辑。
“当真是她自己跌倒的?”
“可怜见的,谨爷要相信我呀!”沈明月把先前从季氏那里得来的一千两银子拿出来。
“王家出了事,我亲自到孙大姑娘那边说和拜求。”她把银匣子往前推了两把,“我生怕她钱不够用,这不是又把您年前给我的一千两私房钱拿了出来,谁成想王夫人嫌弃少,还当街辱骂我,我到底是周府里的姨太太,总不能丢了周府的面子,我便回了嘴,没想到她便双脚踩空,就跌下去了。”
“哎呀,可怜见的,王家的二位姑娘可怎么办呢?”沈明月这一哭一闹让周谨内心动摇。
沈明月见周谨的眼神柔和下来,便立即扑到他的怀里,“爷,我就是再受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总不会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此事是有人故意为难我们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