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敖道友,打得好啊!
说话间,探手已向司空摘月抓去。
司空摘月神色一沉,雪白长剑胸口,但听铮的一声剑鸣,一道又一道的深蓝剑圈好似海浪层层卷开。
每一道剑圈中都蕴含着万千凌厉剑气,论威能绝不在刘长风的剑气之下!
刘长风暗暗心惊。司空摘月的剑道感悟远不如他,纵然是元婴剑修,剑气也不该有这般的凌厉锋锐!
这是得益于他手中的灵剑所助!
想到这,刘长风望向司空摘月手中长剑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火热。
敖陵却面无惧色,欺身上前,肉身正面与深蓝剑圈相撞,反倒是后者层层破碎开来,不待司空摘月后退,右手已经揪住了他的衣袍,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提了起来。
司空摘月脸上刚露出惧色,胸口便已经挨了一拳,护体灵气瞬间破碎,整个人像炮弹似的倒飞出去,在空中留下一道血线。
然而敖陵却觉得还不过瘾,左手一抓,司空摘月身形骤然一滞,竟又倒退回了他手中,扬起右拳,雨点似的砸在司空摘月脸上——
砰砰砰
拳头每次落下,都带起一层冲击波,整片天地都为之颤动,司空摘月原本俊秀的面容转眼间就变得血肉模糊。
许天问暗自皱眉,对方虽是南域的邪修,但仗着修为境界欺压后辈终究还是有些不光明,正欲开口阻止,却听得刘长风大叫一声——
“好!”
“敖道友这一拳打得过瘾啊!再多来几拳,对对对,就照着他左脸打,左脸还没破相...”
望着一脸兴奋的刘长风,许天问面皮抽动了一下。
这小子,当真是北域正道宗门的修士?
许天问身为北域修真界正道,有这等想法实属正常。
但身为真龙的敖陵可没有什么恃强凌弱的概念,出手时也没有什么“身为前辈高人应该留有余地”的矜持,只管挥拳招呼司空摘月。
“呼——”
一顿狂轰乱揍下来,敖陵只觉得数月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神清气爽!
再看看手中的司空摘月,一张秀脸面目全非,体内的经脉已经尽数断开,灵力外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在长剑上。
雪白长剑晃动不止,似是在害怕一般。
看着往日不可一世的剑主如今被化形的大妖摁着揍,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搁谁谁不怕?
敖陵似乎也觉得自己下手有些重了,探出右手一掌打在司空摘月胸口。
后者只发出一声闷哼,体内丹田登时破碎,数百年苦修而来的元婴修为在此刻回归虚无。
废去对方的修为后,敖陵这才像扔垃圾似的把司空摘月抛到刘长风面前,后者一抬头,正对上刘长风戏谑的目光,霎时间满腔的委屈都化为了对刘长风的怨毒。
“刘长风,你卑鄙无耻!有何脸面自称是正道修士!?”
他可以接受身中刘长风的圈套,也可接受败于刘长风之手,但唯独不能接受如今的情形!
刘长风压根都没有给他正面斗剑的机会。先是被五名元婴剑修夹攻,而后又被化形大妖凌虐,而刘长风自始至终却连手都没有抬一下!
“刘某的正道修士身份本就是你们强加的。”刘长风笑吟吟道,“再说了,你们三番五次派人暗杀刘某,难道就不卑鄙无耻了?”
“只准你们邪道修士施加暗算,不许我们正道修士还以颜色,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见司空摘月还在怒视自己,刘长风也不多废话,扬手打出一道剑光断开对方的右臂,鲜血喷涌之下,雪白长剑不受控制地飞入刘长风的手中。
“好剑!”刘长风口中赞叹,察觉到灵剑内部的剑灵正在颤抖,脸上笑容更深:“此剑便由刘某替司空阁主保管了!”
司空摘月怒火攻心,口中哇得喷出一口血箭,竟然直接晕死过去。
“都是元婴期的修士了,心境还这般不稳。”刘长风见状,眼中露出不屑之色,拿出绳索把司空摘月捆的结结实实,扛在肩上,朝许天问说道:
“许前辈,晚辈就先告辞了。”
许天问叹了一口气:“灵剑的神智,你之后抹去罢!”
刘长风一愣,随即明白对方出生之时便有灵剑傍身,对剑灵的感情自然极深。
今日许天问无视修真界不得过问他人机缘的铁律提出这一句,是想为灵剑中的剑灵保留最后的体面啊!
沉吟片刻,刘长风笑着答道:“晚辈谨遵前辈教诲。”
说完,便领着敖陵向着太辰门的方向遁去。
许天问望着一人一妖离去的身影,心里蓦然有些庆幸。
“还好当初没把他收入玄天剑宗,否则宗门内那些古板的长老得被这小子气昏过去不可。”
“放眼整个北域修真界,也只有苏清尘和萧别鹤这两人能治住这小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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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州府城小苑,听完师尊说出推测后的萧韵久久不能平静。
“刘长、刘道友他是故意挑动那些剑修,让他们出手解决掉这批圣莲教邪修的?”
“若是等那些剑修事后察觉,岂不是反过来迁怒刘道友!?”
“师尊,您快想办法救救刘道友!”
见萧韵得知事情真相后最先牵挂的反而是刘长风的安危,萧别鹤脸上露出笑容,打趣道:“若是为师出面,岂不是又将祸水引到了神霄道门?”
萧韵一怔,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美目突然露出坚定之色:“师尊,韵儿自幼受您照料抚养,虽是以师徒相称,但韵儿心里早已将您当成了父亲...”
“哼,你难不成是想脱离宗门,独自替刘长风抗下此事?”萧别鹤听个开头便已经猜出了她的想法,神情难得有了些严厉。
“区区一个太辰门的剑丹修士,就值得你不顾自己的安危强行出头?为师以往教导你修士最该惜命,三思而后行,如今全被你忘在脑后了?”
“如此,你也不必自称是为师的徒弟了!”
萧韵轻咬下唇,眼角留下两行清泪,但神情却不为所动。
“唉...到底是女大不中留。”萧别鹤见徒儿这副模样,心也软了几分,出言解释道:
“为师方才是故意取笑你罢了。刘长风这条小狐狸狡猾伶俐,怎会想不到这一层?”
“这小子当初派人乔装圣莲教修士盗走剑碑,引得剑修们在北域动乱,其实也在暗中观察五大宗门的反应。之后见五大宗门没有出手调停,这才将计划推行了下去...”
“换句话说,届时就算那些剑修们迁怒于他,这小子也可以撒谎说是受到了我们指示,将脏水泼到五大宗门身上。”
萧韵脸上逐渐恢复了镇定,微微摇头:“刘道友不是这样的人...”
“你这丫头——”萧别鹤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总而言之,接下来北域五宗会把此事都归结到圣莲教的头上,这小子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毕竟为师也想瞧瞧,这小子接下来该如何用这个机会,彻底挑动其他三域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