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各花入各眼
苗青云穿线的手停了片刻,非常认真的拿出听诊器仔细听问橙的心跳。
“再开这种胡扯的玩笑,我直接把你送去契管局囚禁起来等固魂锁过期。”
苗青云确定问橙是活人后便开始帮问橙缝嘴角,根本没给问橙说话的机会,因此她不知道问橙是被白无常续了一点命,才能保持住轻微心跳的,她也就没把问橙疑似已死的事再上报给契管局高层。
但等她帮问橙缝合好伤口贴上纱布,目送她离开后,正在收拾桌上东西的苗青云突然发现桌上有支开封了的麻醉针,它与听诊器放在了一起,应该是刚才被问橙打断忘记给她打上……
直到这时苗青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问橙真的出事了,自己刚才根本没给她打麻药,以她矫情怕疼的性格早就吱啦乱叫了,两边嘴角一边十针,二十针下来莫问橙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苗青云马上在契管局的高层群里留言:‘莫问橙身带固魂锁,嘴角有伤,没打麻药缝针二十,没有痛感’
………
等问橙捂着被缝好的嘴角回面包车上与众人汇合,最令她没想到的景象正在车上上演,宿枫的尸体已经被领到了,但宿戈不想送姐姐去火化,正让棠杰帮忙拆着他身上没什么用出的绷带,隔着裹尸袋把宿枫的遗体缠绕起来,又形成了一具新的木乃伊。
“我滴个神,车上有你一个木乃伊就够吓人的了,你还要再造一个,你不会是想带着你家的尸体回家乡土葬吧?”问橙难掩惊讶有些诧异的惊呼着询问宿戈。
“嗯。宿家庄里的规矩,村里人客死他乡后要回乡火葬后,再将骨灰封坛供奉进祠堂。”
宿戈非常认真的点头,并给问橙解释着他这么做的用意,看他的表情坚定神态真诚,这习俗应该不是他为了多和姐姐待会临时胡诌出来的;问橙听着有些新奇,自己本身也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索性也就没那么抵触和宿枫的尸体同处一车了。
开车的洛星河见问橙坐下了便打火出发往宿家庄开,他一开始是拒绝宿戈直接带宿枫尸体回宿家庄的,主要是怕公路上有查车的关卡,众人再解释不清楚尸体的来历只会耽误时间。
但在听宿戈解释后才知道宿家庄内的人死后,能不能被供奉进祠堂是要走一道专门程序的,想起手腕上固魂锁的开锁条件中有一条便是把宿枫送进祠堂供奉,因此他便没再阻拦,先让宿戈给他姐姐缠好绑带,假装尸体是病人躺在后排座椅上,如今问橙也没阻拦的意思,那自己就先开车试试,万一路上没碰到交警临时拦截查车,那就算赚到了。
好在众人运气不错一路上并未再出什么幺蛾子,也未出现洛星河担心的拦车状况,四个人成功的将宿枫遗体带出了外环;只是在开往宿家庄的路上已经晚上十点半多了,路旁电灯逐渐稀疏直至消失,路边树林却越来越浓密,柏油马路也渐渐变窄越来越崎岖,当驶入土路后路面出现些许碎石坑洼,汽车开始变得颠簸摇晃。
车身越颠越狠,宿枫遗体几次从后排掉落,宿戈为了让姐姐死后少受苦,拉棠杰一起坐在后排挡住姐姐遗体防止掉落,两个人为了能在车上稳稳坐住只能再次抱在一起,扶住前排座椅。
猛烈的颠簸也让问橙异常的难受,险些就因晕车吐在车上,但为了女生的面子,她死死的拽住车窗转手保持一个姿势看向窗外,并紧双唇根本不敢乱动,努力憋住一口气防止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吐一地丢人。
随着路灯消失,路面归为土路,城市化气息彻底从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林间小路中消失,伴随着昏暗发光的前车灯一同探路的是偶尔从林中传来的几声猫头鹰叫,以及被汽车发动机声惊扰到排队撞车前挡风玻璃自杀的蝙蝠。
“嘭!呼~呼~嘭!嘭!”一时间各种声音纷纷传入车中异常的渗人;随后空气开始变得湿寒,车灯所及之处皆为白茫茫一片,连路面都看不真切了。
随着雾气越来越浓浸透破损车窗上的纸板后,湿寒刺骨白茫茫一片的雾气开始涌入车厢内,先是导航莫名失灵,随后就算坐在车中相距一排车座的两个人也渐渐开始看不清彼此的脸了。
洛星河没了导航又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小心谨慎的靠偶尔传来的猫头鹰叫声盲开车,开了也不知道多久,面包车猛的一颠簸油箱亮起红灯瞬间就没油熄火憋死在路上。
现在不仅没从这雾气中穿出去,还被困在了不知是何处的地方,洛星河开始想办法向外界求助,但刚调出拨号页面,手机上的网络信号格刚挣扎两下彻底变成无信号状态。
就在众人深陷雾中一筹莫展之际,宿戈突然开口说到:
“放弃汽车,咱们步行进村,你们没意见吧?能碰上这么大的雾也不知是该说你们运气好还是我姐姐死的巧了……”
宿戈说着声音变低无奈叹息一声后又继续说到:
“庄里有个传说,怪鸱报丧忙,飞鼠自戕急,林中雾起迷人眼,先贤临庄观鬼戏。”
问橙听完宿戈的话抢着插话问到:“什么意思?”
宿戈刚想解释就被问橙噎了一嗓子,一时忘了要如何解释,敷衍的说到:“庄里来长辈了,这雾气是在保护他们不暴露行踪。”
“这雾还有这么多讲究?还是说……你们庄长辈回庄是灵异事件?不对,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灵异事件,这种浓到化不开的不叫雾该叫霾!”
问橙虽无法确定宿戈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忍不住怼他一句,毕竟这世上大部分的灵异事件都是心理作用,真有灵异事件的时候普通人看不到,能看到的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说的只是庄里的传说,你非要杠我,我也没办法解释,终归我也没亲眼见过长辈回庄,这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