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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勾搭成功

沈崖香赶紧摇头:“你一直是最好的。”

“是么?”

“是!”

“我要真这么好,那你为何又会怀疑我?”

沈崖香从方才被告白的震动中清醒过来,不满的指控道:“你自己说的,你要跟宝儿成亲了,你还张口闭口都是宝儿,叫我如何信你?”

容隽并未解释,却是道:“去年一年多的时间里,你一封信也没给我回。”

急得他当时都想跑一趟永宁,可那时师父辞世,麻烦缠身,根本脱不开身,还担心贸然去永宁让人生疑,反而会给她带来危险,是以没能成行。

沈崖香急忙说:“我没有收到你的信,还以为信遗失了,而且……”她不是不想写信。

那时她有了钱弄到药材,正试药的关键时候,程太医不可能时时指导她,大多时候得靠她自己,她又是个急性子,好用猛药,好几次因为分量没有把握好而中毒。

一年时间里病了得有十之六七,清醒的时候就一心调整药方。

因为立过誓,学医配药的话便是容隽也不能说的。

无法解释,又想到读者骂她在容隽家族被清算期间冷漠疏远、断绝往来,这跟容隽说的信正好又对上了,她急得从黑暗里伸出手,胡乱晃着他的胳膊,“我真没有收到信,我真有想过给你写信的。”

“你那一年是不是特别失望,特别生气?”

“你信不信我?”

她是真急了,掰着他的下巴让他开口说相信,容隽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以作安抚,才道:“信,我信你,没收到信便罢了,”眸底还是闪过冷色。

信是他自己的渠道,久收不到回信,他后来是暗中找了送信的人问话,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并未强求一定要送到沈崖香手中,但肯定是送到了杨家人手里的。

以往沈崖香给他的回信,也是他的人送返的,不然他又不在大周的京城,写给“容隽”的信,哪能到他手上。

那些未曾收到的信,只可能是被人昧下了。

想到杨氏夫妻得知他是容隽时赞他重信承诺,不因他们的际遇而毁约,倒是他们自己惯会见风使舵。

也是,若不是这般为人,定也做不出在国破风雨飘摇之时,毫无一丝血性,只知摇尾乞怜去求和,也做不出对相处十六年、对他们能够拿命相护的女孩儿说弃就弃。

这些话他并未说出来让沈崖香闹心,只道:“反正我是从不曾疑你变心,倒是你,嘴上说得好听,但做的事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沈崖香闻言松了口气,晃着他的手,哼唧了声,“我没有不信你,我信,我信啊,你说了我就信,我现在都信你了。”

容隽继续道,“你今年回了沈家倒是知道给我写信了,不只不亲近,反倒是冷言冷语不少,往来信三封,次次都提杨家女是如何如何的好,恭喜我有艳福。就许你气我,我还不能回敬一二?”

沈崖香赶紧道:“那就算扯平了。”

“扯不平,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容隽拒绝,“你还因为怀疑我,给我下药了。甚至问也不曾问一句。”

沈崖香在他掌心抠了两下,理不直气不壮的道:“那你还当众说我给你写信了,明明是我们俩人的事情,你故意叫我误会,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撇清关系,害我还跟人吵了一架,心中难受。”

“你都给我下药了。”

“……”

“你给我下药了!”

“……是我不对。”

“就是你不对,你看你把我弄得……我现在还难受。”

“对不起。”

容隽说:“没诚意。”

“那你说怎么办?不然我让你弄回来,这次让你来,行么?”

容隽:“……”

他发誓今晚不再给她在此事上继续大放厥词撩拨他的机会,果断的道:“这不一样,你对我的不信任和伤害不能轻易这么带过去,我就先记着,你以后得答应我一件事补偿我,才能扯平。”

“什么事?”

“以后我想到了再说。”

沈崖香应了,心情好了,也很大气的表示:“记着就记着,别说一件事情,再多几件我也答应你!”

“只要一件就行了,但是,事到临头的时候你不准讲条件,不管什么事情都要答应我。”

“成交。”

容隽无声地吁了一口气。

沈崖香嘿嘿笑了两声,趴在他身上瞪着他问道:“还难受吗,真不用我帮忙吗?我就知道你比高僧还能忍,可人家是有戒律约束。谁要你如此君子?”

容隽:“……”真是怕了你了。

他干脆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了,然后以快得让沈崖香看不清的速度穿上了衣裤,再让她这样撩拨下去,那真是要命了。

他开始赶人:“现在你赶紧回去睡觉。”

沈崖香闻言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道:“知道了。”又嘱咐道,“提亲的事你先别说。”她才不想便宜了沈宝章捡现成的便宜,“等我去京城见过了杨霓再说。”

容隽敛眉:“关她什么事!婚约之事,我自有主张。”

“反正你先别说,现在说了很快就会传到京城去,到时候人家说你悔婚犯傻,说我不知廉耻勾搭你。”

其实依照容隽的想法,提亲完,他马上就将沈崖香带走,别说他不是真的容隽,没什么婚约,就算他是,日后他们又不在中京生活,别人如何看,关他何事!也就是中京那些人醉生梦死,尽会写口舌是非之事!

但他还是应了,她偏跟杨霓较上劲了,那就由她去吧,总得出了心中这口气。

提亲之事,总得她心甘情愿才行。

外面天将亮,既然决定隐瞒,沈崖香也不再耽搁,出了这门,还是奈不住心中欢喜,又折返回来,把在门口,对正暗自失笑的容隽道:“我们是不是就算勾搭成奸了?”

不等容隽回答,她又缩回头,贴着墙根走了。

轻快的脚步让容隽失笑:这算哪门子的勾搭!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沈崖香睡不着觉,也不躺着浪费时间了,把三盆摩罗搬出来放在房顶上了,清理了一遍药材,天边才刚发白。

沈父和夏氏房中没有动静,沈保平也正张嘴吸气吸得赫赫响,想着容隽毕竟药效未过,又折腾半夜,也没有去打扰了,背了药材出去了。

她一开门,容隽就知道了。

以往他去永宁看她,她也这样,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容隽也习惯了。

明心,有慧,有志。

只要无人认出他除了容隽以外的身份,自己不给她添麻烦,他就不用担心。

他勾了勾唇角,缓缓闭上了眼睛,赶路多日,又一夜未睡被磨了半宿,他是真有些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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