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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自己挖的坑

容隽暗暗扶额,伸手一弹,那惊恐不已的骡子突然撒丫子跑了,他赶紧道:“崖香,骡子跑了,你先去追它,这马交给我。”

“可是它们那么……”

“放心,我知道些它们的习性。”他不想再继续填马坑,轻咳了一声,坦诚道:“这是我的马。”

他吹了个哨音,那黑马一顿,看过来,挨了一踢之后,很快又转过去继续打架,任由他如何喊都不理会了。

容隽:“……”

沈崖香将信将疑。

容隽说:“去吧,有我呢,你还不信我?”

沈崖香哪是不信他啊,就是怕他逞强,不过话说到这份上,只得赶紧道:“那你当心,大不了就不管了,等它们打完释放了精力再说。”这骡子沈家人当成宝,要真跑了也是麻烦。

“快去吧。”

沈崖香一走,容隽当即松了一口气。

上前去将两匹激战中的马给分开了。

本想将丑骏给赶走,自己玩去吧,昨天不就玩得挺野,叫都叫不回来,再说这山上也没有什么猛兽,不危险。

哪知,这马又死犟着不肯走了。

虽然不打架了,但敌视着那匹母马,好在是那母马累了,不搭理它,也没有再打起来。

等沈崖香牵着骡子回来,看见的就是两匹马互不理睬的情形。

她的马漠视看着一边,看着状况还好,那匹野马倒是围着容隽转来转去,没伤他,只时不时地朝着母马龇出牙齿,马尾鞭子似的扫来扫去。

沈崖香看看那马,问道:“它们怎么打那么凶?”

容隽能说什么,只道:“闹着玩的。”担心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再闹出什么,他提前给沈崖香做心理准备,顺便转开话题,“它时不时的就要闹一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后见多了你就习惯了,可别再贸然上前去,因为这个受了伤岂不冤枉。”

沈崖香“哦”了声,多看了那马几眼,“脾气倒是够大的。”

马喷了她一鼻子,这次倒是把她给逗乐了。

容隽问她想不想摸一摸,沈崖香点点头,容隽警告地看了眼丑骏,然后握着她的手摸了摸马背,又碰了碰它的鬃毛,给她介绍:“它叫丑骏。”

马儿不大乐意,尾巴一扫,容隽使了点劲按着它的脖子,跟沈崖香说:“它就喜欢按这里,你来试试。这儿肉厚油脂也多,在塞外有一种面脂,就是取这里的油脂炼制成的,听说滋润效果很好,还能够治伤,有机会我也给你做点儿。”

丑骏顿时打了个响鼻,老实了。

“好呀。”沈崖香不知道他的小动作,她就喜欢听他说外面事,一面听一面笑,一面摸着马脖子,还道:“它还真喜欢捏这儿,一动不动,这才乖呀。”

顿了顿又说,“取马的油脂做面脂么,那能不伤马取油脂么?”

“不能。”

丑骏:“……”

“它是我的马它爹吗?”

“不是。”

“……那难怪下手这么狠,那我的马它娘叫什么名字?”

他能知道才有鬼了,“许是以前取的不合它心意,总是爱答不理的,崖香你给取一个?”

这样吗?取就取吧。

她就说:“不然叫大美?”

容隽非常捧场,还道:“以后它就是大美了,你让它习惯习惯就好了。”

两人在路上耽误了一阵,再回到小安屯都到了后晌了,不想破坏计划,沈崖香也没让容隽再挨着她走,让容隽带着马先进村,她则又转到后山去敲了几大块朴消土,再转回村口已经是傍晚了。

她刚走到村口就碰到了沈宝平,对方正拿了个红封在跟一群伙伴炫耀:“我姐要成亲了,我姐夫给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不用别人猜,他自问自答:“银票!一百两,你们肯定都没有见过吧!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沈崖香撇撇嘴,哪怕是容隽来跟她求亲,她也不想让他掏银子给沈宝平。

她收回了视线,也懒得搭理这熊孩子,正要走过去的时候,沈宝平说着话突然打了个打喷嚏,惹得大家哄然大笑。

他咒骂了句什么,跟着又是几个喷嚏,几个孩子嘲笑他是鼻涕虫。

沈崖香心中一动,又瞥过去看,就见沈宝平捏着张银票,眼泪鼻涕流得满脸都是,夏氏臭毛病多,她这个儿子倒是很不讲究,他抽了抽鼻子,横臂一抹就算清理了,跟几人对骂了几句,道:“笑什么笑,你们这些土鳖,再笑我就不给你们看了,让你们这辈子也见不到银票!”

他洋洋得意地晃了晃银票,却又是一个“阿嚏”。

沈崖香不由得往那边走了几步,凑近些,又盯着那张银票多看了几眼,吸了吸鼻子,隐约闻到有股极淡的气味。

正要再走近些,沈宝平也注意到她了,朝她做了个怪脸,又故意炫耀般的将银票在她面前晃了晃,却又是一个喷嚏,边吸鼻子边道:“你看什么看,这跟你可没有关系,你眼红也没有用。”

沈崖香哼了声,目光却也没有移开,这次闻到了,虽然淡但还是认出来,觉得这气味有些熟悉,跟丑骏身上的气味有点儿相似。

她若有所思,确实有些人会对动物的毛皮屑反应敏感,尤其是本来就有鼾症的孩子,影响会更大一些。

难道这银票上沾上了丑骏的东西?

可容隽是个非常爱干净自律的人,他用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得可清楚了,还是包红封用的银票,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才是。

也可能她不久前才撸过马,说不好是不是就是她身上的气味或是丑骏身上的毛屑随风吹过去刺激了他。

沈宝平一个劲的赶她:“你滚,别站这儿,我就说我怎么突然不停地打喷嚏呢,原来是你来了,我真是一看见你就没有好事,你怎么不赶紧嫁掉,天天赖在我家。”

“好哇,你还偷我家的骡子!”

他怪笑了两声,又是几个喷嚏后,有些恼火,似乎嘲笑她能让他好受些,阴阳怪气地道,“你还不知道吧,晌午爹娘找了鲁婆子来给你说媒了,你整天丧个脸,跟人都欠了你一样,一脸刻薄像,怕是不大好说人家,也不好提什么要求,只求能嫁就谢天谢地了。”

沈崖香朝这刻薄子冷笑了一声,现在拿到了路引,从此天高海阔,爱上哪上哪,这小安屯她还不呆了,但是她的东西得带走,一分一厘也都是她的。

至于她的婚事,谁也别想做她的主!

她转身就走,身后一人朗声道:“谁说她嫁不掉了,她嫁不掉我来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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