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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刺

丁传忠:神情渐渐凝固。

他面无表情看着沈崖香,方才他问证据的时候,这姑娘可不是这么个态度!

眼下竟直接说没有证据!

他直觉不好,果然下一瞬就见江兆信竟直接从腰间抽出来一柄软剑,这次什么废话也没有,提剑就朝他砍过来。

“姓江的,你发什么疯!”丁传忠没带武器暂时落了下风,且战且躲,一开始被沈崖香震住,还不敢往她那边凑,躲得缩手缩脚,“你不是自诩比我聪明,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这事还用得着去验证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他矮身灵活的避过一击,“师妹多少年没有消息了,这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不是还一直再找人吗,跟踪那个冒牌货被发现这我都知道,你肯定也怀疑过她已经不再了吧?

她再怎么着,也不会多年杳无音信,就连老镖主去世都不露面,那个冒牌货说得也不清不楚。”

“而且,而且我派人去打听过了,沈承业确实亲口说过师妹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女儿。那姓夏的贱妇对这姑娘也极差,不像是对亲生的,比她那个养女还多有不如,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再者,你想想,现在冒充师妹的女儿除了多几个仇人,还能够有什么好处?为了平安镖局?她一个黄毛丫头,能管得住谁是吧,师妹当年也是打小培养的!

反倒是得罪了冒牌货和沈宝章,你也不得不承认那厮是有几把刷子的,犯不着来冒充,难道就不怕被拆穿?她又没有什么可依仗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兆信一剑从他下颚划过,将那把胡子齐齐斩断,虽然剑刃没有捱到肉,但脸上还是被剑风划了道红痕,马上就肿了起来。

他摸了摸下巴,也动了真火:“你踏娘的竟然真的要杀我!”

两人在屋里大开大合的打起来,都不再收着了。

包间本就不大,桌椅都倒了,容隽护着沈崖香往外走,沈崖香则拉着他往边上躲。

丁传忠余光中见沈崖香这始作俑者竟然笑了起来,顿时怒从心起,呵斥道:“你笑什么笑!想挑唆我们内斗?小丫头片子,这种伎俩老子见得多了!”

“江兆信!你还他娘的打,老子真翻脸了。”

沈崖香道:“我笑起来好看,我就要多笑,倒是你,看起来好好笑。两个理由够不够?”

“你别以为……”

沈崖香可没有听他废话,刀剑无眼,她已经拉着容隽闪身出去了,临出门的时候,容隽往门把上使暗劲一捏,又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

小姑娘喜欢玩,就当逗她开心好了。

再者,这个丁传忠也不容易收服,多来几次将他彻底地震住了再说。

沈崖香果然如他预料的,又给屋里那俩将门给合上了,手上先是捏到了几块碎成了渣滓的木屑,那门再被她一提,竟裂开了。

她也没有多想,抱怨道:“这门的质量可真差。”

一直注意着她的丁传忠看看一指厚的门板,心中紧了紧。

沈崖香并无所觉,她甩了甩手,拍掉木屑,透过门缝道,“你们慢慢打,我就不奉陪了,江总管,对我来说,与于镖头合作更加有利,他人手多,武力强,你就是打赢了,我也不会选你的,不过还是感激你的维护。”

“丁镖头,交易的事情你别忘了,我等着!”

里面传来“哐吭”的一声响,不知道是什么倒了。

静了片刻之后,丁传忠嘟哝道:“她究竟有没有证据?”

江兆信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句:“她与师妹还是像的。”

“我早就说过了!”

……

容隽与沈崖香也在谈论平安镖局。

“真的不打算要这个镖局了?”

沈崖香狡黠笑道:“谁说我不打算要。”

容隽含笑看着她:“嗯?”

沈崖香便道:“我都说了能分到多少是他们的本事,他们什么都捞不到,或者自己主动给我呢,那我还是会要的。”

容隽失笑,眸光暗了暗,眼下他是看不出来丁传忠有不要平安镖局的想法,只能是做了什么之后心生忌惮,可前后她也就提了沈宝章。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沈宝章没有那么可怕,崖香,他欺负你,下次我们一起还回去,拔掉这根刺。”

沈崖香点头,“容兄,我不是怕他,其实也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他虽然欺负过我,但我也已经还回去啦,想必他这几个月也不好受。”

“哦?”

沈崖香朝他摇头,“那可不能告诉你,反正我也不算吃亏就是了,他那个人……”

要说做梦,估计容隽会以为她这根刺太深。

她想了想,道,“我发现了一些他的秘密,就是听见有人说他叫人闻风丧胆。当然,究竟是怎么个闻风丧胆法,我是没有见过,你也别小觑就是了。”

她扯着容隽的袖子,让他一定得重视起来,还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容兄,我觉得这次我们惹了沈宝章,他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想啊,照沈承业所说,沈大小姐去世是极为秘密的事情,只有他和夏氏知道,而夏氏不知为何似乎很敬畏沈宝章,沈宝章能知道也不奇怪,这个假冒沈大小姐儿子的人,又从何得知?我觉得多半就是沈宝章找人冒充的,其实他才是幕后主使。

这镖局几乎都是他的所有物了,突然被人抢走,他能甘心才怪。但他又确实是假的吧!”还有句话沈崖香没有说——

照她看,沈宝章多半自己得不到,也不会给别人。

她反正是将沈宝章给得罪死了,现在再把不讲武德的丁传忠也推出去分散火力,也怪不得她。她怎么就不推江兆信呢!

......

中京一户雅致宅院中。

沈宝章正盯着面前黑白棋子交错已经几乎占满的棋盘,缓缓地放下了一粒棋子,才不急不徐地道:“既然已经不能为我所用,那也没有留下后患的道理,都处理掉。”

说着抬起头来,苍白冷毅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狠绝,“杀了。”

随从当即应是,利落地转身出去了。

这时迎面进来一人,随从躬身:“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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